“將軍,然兒還太小,商討婚事,恐有不妥!”任傾雪雖不願時簷哥哥迎娶他人,可然兒才十五歲,過完年不過也才十六歲,等待她的應該是美好的人生,她不應被一張假的婚書桎梏了自由。
她也想過要帶然兒離開。
可是,如果要透過這種方式讓然兒離開,任傾雪還是覺得不妥。
然兒對時簷哥哥的喜歡是真心實意的,一旦她知道自己只是被時簷哥哥利用,她得多傷心。
她還年少,不應該被一段看不到結局的感情,騙去對生活的熱情。
“哦?那你說,誰嫁矢言醫官比較合適?”言淮景倒想看看,任傾雪的這顆心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
任傾雪沒有回答。
她也無法回答。
無論是誰,只要不是真心相愛,就不能被牽扯到一段假的姻緣中。
世間女子萬千,皇家女子生來錦衣玉食,卻也逃不過被別人支配的命運。
她不要!
如果她的自由是用其他女子的聲譽換來的,她情願一輩子待在這個地獄!
“你不回答?難道你想嫁給矢言醫官?”言淮景語氣中帶著幾分威脅。
任傾雪嚇得夠嗆,她垂下頭,躲避著言淮景的視線,生怕他看出自己的心虛。
她搖搖頭,違心地說道:“將軍誤會了,我只是不捨得然兒嫁人,想讓她多陪陪我。”
“那你想怎麼樣?”言淮景處在發怒的邊緣。
如果今日任傾雪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他絕不會罷休。
良久,然兒紅著眼眶跪在任傾雪的面前,哭啼啼地說:“姐姐,我是真的喜……喜歡矢言醫官,求你,求你……”
任傾雪憐惜地捧著然兒的臉,同樣紅了眼眶。
她的內心無比煎熬: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我又如何不知你喜歡時簷哥哥,可是你的這份喜歡,終究會落空,到時得知真相的你,又該如何自處!
你可知,你口口聲聲喚的矢言,不是他的本名!
言淮景被任傾雪和然兒哭得心煩,驀地站起身,一步步往宋時簷逼去。
“你說,你娶還是不娶?說!”言淮景怒吼道。
宋時簷本想著然兒與傾雪比較相熟,即使以後得知真相,應該也能理解。
但眼下,他見傾雪並不想讓他娶然兒,他也不好再假意說自己願意迎娶然兒這種話。
言淮景步步緊逼,直到給宋時簷逼到牆角,他眼裡滿是怒火,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任傾雪見狀,打算先換個策略,她急忙在後面喊道:“將軍,然兒與矢言醫官並不相熟,可否讓他們二人再相處些時日,到時再提婚姻一事,也不遲!”
“不遲?到底是你想讓他倆相處,還是你捨不得這個矢言!”言淮景側過頭問她,脖頸處的青筋暴起。
他看著任傾雪不知何時和然兒抱在一起,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怎的就哭成這樣了?
自己不過是怕這個矢言打任傾雪的主意,想找個人綁住他而已。
怎的現在越看越像自己逼這幾個人去送死一樣。
他的確想殺了矢言!
只因有矢言在的地方,任傾雪的眼睛總會不經意地往他身上飄。
而她,連正眼看自己都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