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李世民,請陛下稱太子

第444章 侯君集:請陛下復辟!

侯君集的府邸密室裡,燭火被風一吹,投下扭曲的光影。

心腹將領王伏勝躬身站在陰影裡,看著主位上煩躁踱步的侯君集,終於忍不住開口:“將軍,再這樣下去,咱們遲早被太子殿下邊緣化!左金吾衛的兵權看似在手,可督查司的人天天盯著,吏部的任免權更是形同虛設。”

“再不動,就真成了砧板上的肉!”

侯君集猛地停下腳步,銅帶扣撞擊甲冑發出悶響:“動?怎麼動?難道學那些草寇謀反不成?”

他雖怨懟,卻還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李承乾新政下的大唐根基已穩,禁軍、邊軍大多效忠太子,硬碰硬無異於自尋死路。

王伏勝壓低聲音,一字一句道:“將軍忘了一個人?英國公李勣。”

“李勣?”侯君集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冷笑一聲。

“咱們跟他鬥了半輩子,現在去找他合作?他不把我賣了才怪!”

李勣是三朝老將,當年李世民在位時掌兵權,李承乾奪權後雖未動他性命,卻奪了兵權,只給了個“開府儀同三司”的虛職,讓他賦閒在家。

“此一時彼一時。”王伏勝上前一步,聲音壓得更低。

“李勣雖掛虛職,可軍中舊部遍佈,邊軍將領半數是他提拔的。太子奪了他的兵權,他心裡能甘心?將軍您是定策功臣卻被冷落,他是開國元勳卻被奪權。”

“咱們和他,本就有共同的‘敵人’。”

侯君集的腳步慢了下來,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彎刀。

他想起那天,李靖跟李勣將他拿下捆綁,關入囚車,而後太子勝利,走出囚車的快感。

又想起李勣面無表情,可攥緊的拳頭卻暴露了心緒。那是和自己此刻一樣的不甘,一樣的憋屈。

“就算他心裡不甘,也未必會跟我合作。”

侯君集仍有顧慮:“何況……咱們要對付太子,難不成還能廢了他?”

王伏勝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廢不了太子,卻能請回‘陛下’。”

“陛下雖退居大安宮,可畢竟是執掌朝堂二十年,天下百姓念貞觀之治的恩情,軍中老將多是他提拔的。”

“太子奪權雖順,可名不正言不順,若能請陛下出來‘復辟’,以‘太子新政過激,危害社稷’為名,號召天下勤王,李勣的舊部必響應,將軍的金吾衛再裡應外合,何愁大事不成?”

“請先皇復辟?”侯君集的心臟猛地一跳,這個念頭像一道閃電劈開了他的思緒。

他想起二十四年前,自己跟著李世民在玄武門設伏,奪了李淵的權。

四年前,又跟著李承乾在玄武門逼宮,奪了李世民的權。

如今竟要反過來,幫李世民奪回權力?這輪迴般的奪權路,讓他一時有些恍惚。

“將軍,這是唯一的路。”

王伏勝看出他的動搖,趁熱打鐵道:“太子信任房玄齡、長孫無忌這些老臣,咱們這些‘奪權功臣’在他眼裡不過是工具。可先皇不一樣,他若復辟,記功時第一個唸的就是您的好!”

“到時候別說吏部尚書,就是兵部尚書、軍權在握,又有何難?”

侯君集走到燭火前,看著自己映在牆上的影子,那影子扭曲如鬼,像極了當年兩度在玄武門廝殺時的模樣。

他想起李承乾那句“侯將軍管好金吾衛便可”的冷淡,想起房玄齡他們議事時把自己晾在一邊的輕視,想起西市酒肆裡百姓只知新政好、不知功臣苦的漠然。

一股戾氣從心底翻湧上來。

“可……陛下會答應嗎?”侯君集聲音有些乾澀,李世民退居大安宮後,素來深居簡出,看似已接受現狀。

這才是最為關鍵的點。

他其實也聽說過不少關於陛下的訊息,太子沒有徹底軟禁陛下,除了換掉那些宿衛跟禁衛外。

甚至於陛下照樣還能遊獵玩樂。

侯君集雖然沒什麼政治天賦,但對於如今大唐的情況還是知曉的。

他不得不承認,在太子新政的治理下,如今大唐越發繁榮。

這個時候,陛下願意復辟嗎?

“陛下未必甘心。”

王伏勝道:“陛下何等雄心壯志之人,如何肯屈尊人下,哪怕是自己的兒子。”

“如今這番大唐,若是陛下能再度接受,朝堂百官肯定歡呼,都是當年陛下的老臣,那些新進寒門小官,又能影起多大風浪。”

“如今這光景,可還是在貞觀,太子並未登基,陛下也未禪位,如何不能再上朝堂。”

侯君集沉默了。

燭火在他眼中跳動,映出野心與猶豫的交織。

他恨李承乾的冷落,怨權力的旁落,更不甘自己的“定策之功”淪為笑柄。

王伏勝的話像一把鑰匙,開啟了他心底最陰暗的慾望。

既然得不到新朝的重用,那就掀翻這新朝,扶舊主復位,重奪屬於自己的榮光。

“李勣那老狐狸……”侯君集喃喃道,手掌猛地攥緊:“他若敢耍花樣,我侯君集的刀,還沒鈍!”

王伏勝眼中閃過喜色:“將軍英明!只要您肯出面,屬下這就去聯絡李勣的人,安排見面!”

“慢著。”侯君集叫住他,聲音冷硬如鐵,“見面可以,但得在我的地盤,帶足人手。告訴李勣,就說我侯君集想跟他聊聊‘當年玄武門的舊事’,他若懂,自然會來。”

王伏勝躬身領命:“屬下這就去辦!”

密室的門被輕輕關上,只留下侯君集一人對著燭火。

“李世民……李勣……”

侯君集低聲念著這兩個名字,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的笑。

“當年我能幫你奪李淵的權,幫李承乾奪你的權,如今再幫你奪回來,又有何難?”

——

英國公府。

李勣斜倚在榻上,手裡摩挲著一枚舊玉佩。

那是武德年間李世民所賜,玉質溫潤,卻映著他眼底的冷光。

長子李震坐在對面,咳嗽了兩聲,蒼白的臉上帶著憂慮:“父親,侯君集那邊派人遞話,說想跟您聊聊‘玄武門舊事’,這明擺著沒安好心,您可千萬別答應。”

李勣放下玉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笑聲裡帶著三朝老臣的通透:“侯君集那點心思,還能瞞得過老夫?他在太子跟前失了勢,就想學當年的玄武門舊事,攛掇著搞什麼‘復辟’。”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李震端起茶杯遞過去,聲音因咳嗽有些沙啞:“兒子在吏部當值時,見太子新政推行得穩穩當當,江南的稅銀每月準時入庫,西域的商路比從前繁華十倍。百姓只知‘太子令’,連大安宮的陛下都少有人提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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