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4月27日,巴黎。
寶馬745i的v8引擎在香榭麗舍大街的夜色中低鳴,羅伊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將空調溫度調高了些,關上後排車窗。
這段時間他在巴黎第8區的蒙田大道租了一套背街公寓。
方便國家隊賽程和商務活動前後休息。
又一次性購買兩部新車,一輛偏商務的寶馬745i停在巴黎,一輛第五代的保時捷 911用於俱樂部通勤。
與外界沸沸揚揚的轉會傳聞截然相反,羅伊從未考慮在今夏離開摩納哥。這支由德尚執教的年輕軍團,即便在沒有他的情況下都能一路殺入歐冠決賽,距離歐洲之巔僅一步之遙。
以他的性格沒有任何理由在這個時候臨陣脫逃。
羅伊遲遲不願坐上續約談判桌,只是在等待一個最恰當的時機。
等待自己的價值被充分證明,等待手中的籌碼足夠厚重。
屆時,他才會帶著無可爭議的實力與貢獻,為自己爭取一份真正匹配價值的合約。
後視鏡裡,母親陳蘭正幫妹妹羅米整理被風吹亂的頭髮。
而弟弟羅文坐在他身旁,抱著足球,額頭抵著車窗,沉默地望著窗外流動的燈火。
羅伊被徵召參加法國對陣埃及的友誼賽,便順便帶著家人在巴黎遊玩,觀看這場比賽。
之後等到法甲賽程結束,便搬到摩納哥去定居。
塞納河上的遊船亮著金黃色的光,埃菲爾鐵塔在遠處閃爍,像一根鑲滿鑽石的權杖。
羅伊瞥了眼副駕駛座,弟弟的側臉——十歲的男孩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足球上的紋路,指節還帶著昨天踢球時擦破的痕跡。
昨天,羅伊回到濱海布洛涅時,公寓裡靜得能聽見妹妹羅米翻動繪本的沙沙聲。
母親陳蘭坐在沙發上,手裡攥著一份被揉皺的成績單。
“他又去踢球了?”羅伊脫下外套,輕聲問。
陳蘭沒說話,只是把成績單推了過來——數學從a跌到了c,老師的評語欄裡寫著“注意力渙散”。
而窗外傳來“砰、砰”的悶響,羅伊走到陽臺,看見羅文正在樓下空地對著牆壁瘋狂抽射,足球在暮色中劃出一道道倔強的弧線。
——像極了當年的自己。
最近羅文魔怔一樣的踢足球,想要效仿哥哥成為一名優秀的足球運動員,跟孩子們踢球還發生口角打過架。
陳蘭狠狠地批評了他,他依然執拗。
“小文。”
羅伊開口,聲音比車內的暖氣還要柔和許多。
羅文沒回頭,但耳朵動了動。
“看到那座橋了嗎?”
羅伊用下巴點了點前方亞歷山大三世橋璀璨的金色雕塑,“一百多年前,俄國人送給法國的禮物。設計師花了三年時間,就為了讓每個角度都完美。”
他頓了頓:“但你知不知道?最開始,巴黎人嫌它太浮誇。”
羅文終於轉過臉,眼睛裡映著橋上的燈光。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
羅伊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著,“你可以喜歡足球,也可以討厭它;可以成為球星,也可以”
他忽然笑了:“去造橋。”
車駛過盧浮宮玻璃金字塔,倒映的燈光在羅文臉上流動。
“我的意思是,凡事都可以,試試看。”
羅伊說:“下個月搬去摩納哥後,我會送你去足球學校,非比賽日訓練完陪你踢半小時。如果兩年後你還喜歡,我們就去青訓梯隊;如果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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