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目光一掃,看到地上不少屍體內有白氣飄散而出。
他心念一動,法念自眉心湧出,在體外轉化成煞氣,迅速在四周瀰漫開來,籠罩了附近一方區域,屍體內有白氣飄散而出,與煞氣結合,一時間,靈廟中陰兵數量暴增,韓清的法念之力也在極速消耗。
須臾,靈廟中多了上百陰兵,其中包括衛穹,陰兵總數已經突破五百。
韓清的法念之力也消耗極大,不得不停止去繼續轉化。
此時,林越秋靠了過來,目光一掃:“公子,衛穹死了,但羅鼎不知所蹤,我們的目的沒達到,只怕此賊見形勢不利,從城裡逃出去了。”
“他已經被我斬殺。”韓清道。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這羅鼎當真是個可怕人物,若是讓他逃走,將來不知道要有多大麻煩。”林越秋鬆了口氣。
韓清也微微頷首:“也不知這天下的英才有多少個如羅鼎這般強大,若每一個千年世家或是武道聖地都有這麼一個武道奇才,那我還差得很遠,還需要繼續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
韓清也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這兩年他仗著有七殺碑,實力突飛猛進。
齊無鋒,齊雁以及劉嶽也給了他極高評價,說是蜀地千年難遇的武道奇才。
現在碰到羅鼎,他卻是清醒了許多。
林越秋卻道:“公子不必妄自菲薄,您在柏雲縣這幾年一直得不到好的栽培,沒什麼武道資源,武道進境比羅鼎慢也是正常,此人從小就有名師一對一指點,所修武功無一不是上品,有吃不完的氣血秘藥,若公子也有這些武道資源,實力定然比他更強。
我聽聞放眼天下,算上諸多千年世家和武道聖地,年輕一代能和羅鼎相比的也屈指可數,我知道的只有縱橫道宮聖女蘇白如,劉大人曾評價,此女實力當為西莽年輕一代第一人,和羅鼎應當是不分上下。”林越秋道。
“縱橫道宮又是什麼來頭?”韓清問,之前齊雁給他介紹天下各大頂尖勢力,其中並沒有縱橫道宮,而他在書中也沒有看過有關這一大勢力的相關記載。
”縱橫道宮也曾是我大虞一大武道聖地,後來沒落了,一度淪為二流,後來虞皇革除百道,縱橫道宮就搬遷到了西莽,沒想到因禍得福,反倒是發展極好,如今在西莽只被天狼堡壓一頭。
不過,縱橫道宮和墨家類似,走的是精英路線,宮中子弟行事極為隱秘低調,你沒聽說過也是正常。
我也是從劉大人口中得知這些秘辛,其中或有疏漏,公子聽一聽便是,不可全信。”林越秋解釋道。
韓清微微點頭,也沒有放在心上,他明白,林越秋是在鼓勵他,怕他灰心喪氣,畏畏縮縮,實際上,他心中沒有半分畏懼。
就算現在他實力不如某些人,他相信將來有一天他也會成為最頂尖高手,傲視天下群雄。
閒聊之際,府中大門外響起一陣馬蹄聲。
韓清回頭,看到黃瀟帶著一大幫士兵湧入了中心大院。
黃瀟目光一掃,看到院中戰鬥已經結束,衛穹的屍體就在韓清身旁不遠處,忙拱手道:“慚愧!想不到三路人馬攻城,我這一路進展速度竟是最慢的。”
韓清笑道:“黃統領無需自責,衛穹知曉你的威名,一定會特意針對你,你所攻打的城門,守備力量也一定是最強,來得慢也正常,若非你吸引了足夠的兵力,我等也不可能短時間破門而入,斬殺衛穹。”
黃瀟心裡明白,這是韓清特意給他臺階下,以免在一眾士兵面前丟面子,心裡頓時對韓清好感更甚。
他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而是邁步來到衛穹身旁,看到衛穹身上有不下幾十處傷口,顯然是剛才爆發過一場惡戰。
“這衛穹武功著實了得,一個月前我與他交手,一身護體勁力外加橫練功,練得渾身上下刀槍不入,沒想到他竟是死在公子手裡,黃某佩服!”
“此人橫練功的確厲害,但不曾凝聚法念,有林越秋配合,殺之不難!”韓清道。
“也是,不過羅鼎在何處?我入城一路走來,卻是沒有看到他的蹤影。”黃瀟道。
“他已被我斬殺。”韓清應道。
“原來如此,公子果然厲害!”黃瀟心裡一驚,對韓清更加敬重。
論戰力,論威脅性,羅鼎可比衛穹大多了,他碰到心裡都沒底,沒想到也死在了韓清手裡,可見韓清的實力有多強。
他看不透也摸不準,只是心裡琢磨,一定要想方設法和韓清交好,說不定再過三五年,韓清就會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
“既然黃統領到了,那這裡計程車兵就交給你了。”韓清又道。
“好,我定要把這大院上上下下翻個底朝天。”黃瀟喝道。
其辦事效率很高,約莫一個時辰,整個大院戰鬥已是徹底平息,眾多從屬於衛穹計程車兵,僕從,婢女等都是被帶到了大院中心,一個個跪倒在地,不敢抬頭。
黃瀟入城時已是下令,士兵不得燒殺搶掠,不得傷害百姓,故而除了在混戰中喪命之人,其他婢女侍從都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黃瀟目光一掃,這些人中跪在最前面的兩名女子極其吸引人眼球。
這兩人面容一模一樣,乃是一對雙胞胎,一個著白裙,一個著黑裙,當真是容貌豔麗,絕色傾城,院中諸多男子的目光都是落在了這一對女子身上。
韓清也是打量著這一對雙胞胎,黃瀟在旁罵罵咧咧道:“衛穹這老賊年過六十,還禍害二八少女,一禍害就是兩個,當真是豬狗不如,公子,我看你氣質儒雅,相貌堂堂,為人正派,這一對女子不妨就送你做侍女吧。”
韓清搖搖頭:“我此去北地,路途遙遠,中間不知要遭遇多少次劫殺,這一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帶著也是拖累,黃統領還是另行處置吧。”
黃瀟眼裡閃過一抹讚賞之色:“公子如此年輕,見絕色不動心,將來定有一番大作為。”
“書上說,君子色而不淫,又說武者當心無雜念,這都告誡後人,不該碰的女人別碰,這點定力算不了什麼。
既然這裡的戰鬥已經平息,我就先離去了,一夜苦戰,我也感覺有幾分疲累。”韓清沉聲道。
“好,公子大可放心離去,這裡交給我便是!”黃瀟點點頭道。
兩日後。
城中戰爭已徹底平息,偶有騷亂,也只是在極小一塊區域。
中心大院也完全被黃瀟掌控,在經過諸多士兵一番清掃後,院裡的屍體,血跡,斷折的樹木等都已不見蹤影。
韓清也沒有急著離城趕路,這一戰他收穫極大,決定先將成果消化吸收一部分,戰力或許能有更大提升,這樣日後碰到其他敵人攔路,他心中信心也更充足。
再一個,黃瀟派人多次挽留,說是明日要設宴為他們送行,並要奉上一份重禮,表達對韓清等人的感謝,韓清見他態度懇切,也就沒有強行離去。
時值深夜。
韓清盤膝坐在自己房間的床榻上,這是中心大院中的一座偏院。
他心念一動,法念融入雙眸,眼前景象大變。
他看到自己體內有一縷縷黑氣在向外逸散。
“齊姐說得對,殺戮太多果然會被煞氣纏身。”韓清心道。
這些黑氣是外煞,兵家煉神者短期內殺人太多,外煞就會纏身。
由法念之力轉化而來的煞氣,名為內煞。
這兩者是有很大不同的。
其一,兵家煉神者對內煞有絕對掌控,但外煞不行,只能被動地融入煞域中,令煞域威力有所提升。
其二,外煞得來容易,但也會隨著時間推移不斷消散,而內煞隨取隨用。
其三,外煞有危害,會加大煉神者走火入魔的風險。
韓清昨日約莫殺了六七十人,體內第一次有外煞顯化,雖然看起來並不濃烈。
但他剛才在腦海中觀想止戈經時,還是略微受到一定影響。
外煞讓幻境變得更加複雜,更加難以偵破,煉神者若是一直困在其中,便會走火入魔。
從這個角度講,外煞對煉神者的確是有害的。
這份力量雖然來得輕易,但絕不能貪戀,而應該控制自己,齊雁之前的勸告是對的。
不過,隨著煉神者境界提升,對外煞的抵抗力也會不斷提升,短期內殺敵數量上限也會因此而拔高。
“靠自己修煉,止戈經的進展速度還是太慢了!”
韓清掃了一眼面板,止戈經第四篇依然是入門,每日苦修兩個時辰,進度提升幾乎為0,而這也是天下所有煉神者的常態。
到了聚魂境,修煉速度就該是這麼慢,需要靠日積月累,一點一滴的水磨功夫才能向前踏出一小步。
“幸好我有七殺碑,羅鼎,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韓清呢喃,雙眸微閉,一剎那,七殺碑在腦海中浮現,碑身外有七十多枚靈魂光點在浮動,其中價值最大的有兩枚,一枚來自羅鼎,一枚來自衛穹,其他都是來自雜魚,或許加起來總價值都比不上這兩枚。
他心念一動,當先選擇吸收羅鼎的靈魂光點,諸多畫面走馬觀花般從眼前劃過。
“夫人,饒命啊!夫人!”
深沉寬敞的大堂裡,一位婢女跪倒在地大聲哭嚎。
她面前端坐著一位女子,頭戴金冠,身披雪白大襖,一雙鳳眸閃爍著無情冷厲的光芒。
“本尊的玉壺春瓶價值無量,你一個府中下人在我眼裡與那街邊亂吠的土狗並無太大分別,打碎了瓷瓶還想活命?你十條賤命加起來都比不上玉壺春,來人,仗打八十,懸屍堂外!”
“是!”
“羅夫人饒命,饒命吶!”
這婢女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在一陣驚恐哭嚎聲中,被左右兩個侍從上前拖出了大堂。
羅鼎就站在一旁,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
…
畫面一轉。
“羅鼎,我問你,五刑拘魂像練成了嗎?”
一位頭戴赤冠,身著紫袍的國字臉中年人端坐在椅子上,身姿筆挺如長槍,雙眸深邃如淵海,散發著一股極其強大的壓迫力。
羅鼎跪在地上,面朝中年人,臉上再不敢有半分玩味,只有恭敬與畏懼。
“師尊,弟子勤學苦練,終於是在三日前凝聚成功!”
“三日?太慢!以你的天賦,三月前就該凝聚成功,前幾日我在春花樓外看到了你,習武之人,這般放浪形骸,如何能成大器?若再有下次,我定折斷你四肢,讓你飽嘗肉身之痛,聽明白了嗎?”男子的聲音突然拔高,聲音不疾不徐,卻如天道雷音,令人自然而然心生畏懼。
“是!弟子再不敢去春花樓!”羅鼎額頭貼在地上,身子都在顫抖。
…
畫面再變。
“廢物!一群廢物!”
庭院中,諸多武者橫七豎八倒在地上,一個個手臂扭曲,口鼻滲血,鮮血淋漓。
“再給我安排幾個武夫過來,如果實力還是這般弱小?你們幾個都給我去死吧!”羅鼎一臉戾氣。
接下來,韓清面前又有諸多畫面生滅。
約莫十幾息後,一切景象消散,韓清揉了揉雙鬢,腦海中回憶著自己看到的記憶碎片。
“羅鼎此人當真是殘暴至極,每日都要與人爭鬥,對待下人,下手極其狠辣,經常傷人臟腑,令其骨斷筋折。”韓清低語,他看到的記憶中,絕大多數都是羅鼎在與人搏殺,不知多少下人在其手中重傷,甚至是死亡。
“那雪袍女子應當是韓府大夫人羅蘭,和羅鼎關係頗為親近!這女人倒是個狠毒刻薄之人,處死婢女時,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那紫袍中年人是韓異,不愧是法家第一人,氣場強大至極,也嚴厲至極!羅鼎在其面前竟是恐懼到發抖,顯然是平日裡遭受過殘酷懲罰。”
“此人性子冷酷到這般地步,背棄我孃親也就不奇怪了。”
韓清搖搖頭,為自己孃親感到惋惜。
“也不知羅鼎有什麼武功技藝?韓清心裡唸叨著,又心念一動,面前浮現大量資訊。
【請繼承兩項武功技藝】
1法鑑天刑訣第四篇(圓滿100%)
大虞左丞相韓異獨創法家觀想法,號稱代天行刑,拘神滅佛,時人稱為法家第一煉神法,練至圓滿可成兵家大聖,此之為第四篇,習之可踏入聚魂境。
2翩若驚鴻(小成63.4%)
身法驚飛如鴻雁,輕盈靈動,飄逸如風,兼具速度與美感,優雅如舞,疾行如風,乃大虞四大頂級輕功之一,百步之內,速度獨步天下。
3赤龍訣(圓滿100%)
流傳於羅家的頂級四境練法,可凝赤龍勁,以血化氣,赤龍成勁,正面搏殺力極強。
4斷魂刀(大成94.5%)
流傳於武道聖地嶽麓學宮的二流刀法,刀勢如火,迅疾如風,習之刀法可獲得極大提升。
…
一剎那,約莫有十五項武功浮現在韓清面前,其中品質最差的一門也有二品。
“不愧是羅家年輕一代第一人,諸多高妙武功匯聚一身,怪不得戰力這麼強悍!”
“現在倒是便宜了我,不過,我該繼承哪一門?”
這裡面有不下七八門武功,他都很想要,奈何只能選兩門。
“現在七殺碑等階已經到了二階83%,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踏入三階,那時或許就能選三門武功。”韓清腦海中又忍不住思量道。
“那就選法鑑天刑訣和翩若驚鴻吧。”韓清道。
法鑑天刑訣不必多說,這可是當今法家第一煉神法,單論品質,或許不比他的止戈經差。
至於翩若驚鴻,天下四大輕功之一,羅鼎已經多次展示過這門輕功的厲害之處,移動起來當真是快得不可思議,宛如在貼地飛行。
他自是心動不已,這一門輕功也不能錯過。
”先繼承法鑑天刑訣吧!”
韓清心念一動,面板上立刻多了這一門煉神法,其熟練度在飛速提升。
韓清腦海中當即浮現諸多畫面,耳畔又有人在呢喃低語。
“天刑剋運歲難安,法鑑清明斷案難…”
他看到有一位身著赤衣,戴紫金冠冕的中年人在腦海中浮現,其面色冷峻,氣質冷酷,顧盼之間,威儀有度,正是韓異。
其身影巍峨高大,身後有重重鎖鏈瀰漫在虛空中,彷彿要將天地封鎖。
韓清也懶得浪費時間精力去理解這一門煉神法的內容,而是立刻將其轉化給止戈經。
一剎那,止戈經熟練度暴增,靈廟中,法念以驚人的速度壯大,比之前快了百倍千倍不止。
僅僅一個時辰,止戈經第四篇熟練度就突破小成。
而這還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熟練度仍是在暴漲。
時間緩緩流逝,韓清沉浸其中,法念不斷壯大,境界也不斷突破,精通,大成,最終是差2%熟練度達到圓滿。
此時,法鑑天刑訣熟練度消耗完畢,韓清睜眼,嘴裡徐徐吐出一口清氣。
“差一點圓滿,看來單論品質,法鑑天刑訣比止戈經還是差一點!”韓清心道。
百分百熟練度的法鑑天刑訣,轉化給止戈經的熟練度只有八十多,這說明止戈經品質要更高一些。
韓清心念一動,法念自眉心湧出,在其面前匯聚成神魂,這神魂又嗖一下鑽入了星辰梭中。
“走!”
星辰梭嗖一下飛騰而起,環繞韓清快速遊動,其速飛快,在空中拉出道道殘影,整個房間裡都是長梭的嗡鳴聲。
“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這長梭更加難以防範了。”韓清心頭一喜。
止戈經第四篇從入門到圓滿,韓清能感受到法念有明顯壯大,連帶著神魂也變得更強大。
現在他以法眼觀察,發現自己的神魂已是更加凝實,乍一看和肉體都沒有區別,這就是即將踏入合像的徵兆。
當法念強度更進一步,神魂就會發生蛻變,能顯化在現實世界中,化魂成像。
此後,這神魂不再需要藉助物體,就能對現實世界造成干擾,煉神者的戰力也會暴增一大截。
“快了!”韓清呢喃。
嗖一下,星辰梭飛入懷中,神魂也從中飛出,又化作法念落入靈廟中。
韓清隨即選擇繼承第二門武功,翩若驚鴻。面板上,這一門輕功立刻被錄入,熟練度開始極速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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