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穿越來到這個世界,靈魂佔據了一位同名同姓少年的身體,有一對年近六十歲的爹孃。二老對他極好,湊齊一大筆銀子將他送到衙門當僕役。
三年,他辛苦工作,只求能成為柏雲縣一名小吏,如此不說大富大貴,起嗎能吃飽穿暖,也不算辜負二老期望。
然而,衙門一個蘿蔔一個坑,還差一個月,三年期滿,他還是沒等到一個機會。
“停!開飯!”
院中響起一聲喲喝,忙碌了一個上午,少年們終於獲得了短暫的休息時間。
“啞巴,你還剩一個月了,不過我覺得你不會被趕走,你做事勤快,院裡大夥都看在眼裡,方爺應當不會趕你走。”圓臉少年劉三蹲在角落,嘴裡啃著窩窩頭,對一旁韓清含含糊糊地說道。
“嗯。”韓清應了一聲。
他穿越過來時,和原主記憶沒有完全融合,十二歲之前的記憶很破碎,疑似是出身富貴人家,有一位面容模糊的女子曾給過他一枚白玉佩,讓他隨時攜帶,不可丟失。
白玉佩的模樣他記得很清楚,他隱約覺得很重要,但如今已經遺失。
二老也不知內情,因為原主是在六年前被他們撿回家的,是養父母。
正因如此,韓清剛過來時,對這個世界很陌生,他來到衙門,怕說錯話,惜字如金,為人也很孤僻,久而久之,就得了一個啞巴的綽號。
院中,他唯一的朋友就是劉三,兩家門對門。
“韓清,前幾日聽說衙門派人抓一個大盜失手了,死了好多人,這對我們是好事,說不定有位置要空出來了。”劉三壓低聲音道。
韓清沒有回答,忽然起身,急匆匆向自己房間奔去。
劉三也不生氣,因為韓清在他眼裡就是個孤僻怪人。
“要控制不住了,我想殺人!”
韓清雙眸佈滿血絲,眼前景象都變得模糊,甚至產生了幻聽,耳畔有一個人在催促他持刀將這院子裡的人全部殺光。
自三年內,他降臨這個世界,這種怪病就一直纏著他,殺意週期性爆發,難以抑制。
他快步衝入房間,從自己床褥下翻出一本書,其名聖人經,是這個世界最常見的學堂啟蒙讀物,類似於前世的弟子規,三字經等。
他認真默讀每一個字,從前到後,連讀十幾頁,殺意慢慢減弱,讀到三十多頁,已是完全被壓制,他也恢復到了正常狀態。
“讀書,雖然可以壓制殺意,但我能感受到,它在積蓄,終有一日會爆發,我或許會控制不住自己變成一個魔頭。“韓清眼底有一抹深深地憂慮。
他不想無緣無故傷害他人,更不想因此丟掉性命,這裡可是衙門,持刀行兇,豈能有活路?
“賺錢治病,參軍入伍,我想活下來,似乎只有這兩條路可走!”韓清心頭思量。
堵不如疏,若是治不好,那唯有參軍可以光明正大殺人。
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從未殺過人,也不想殺人。
“為了自己,也為了二老,我一定要活下去!”韓清握緊了拳頭。
“也不知我為何會穿越,難道是因為那一面七殺碑?”韓清冷靜下來回想自己穿越前,曾參觀過一面刻有七個殺字的石碑,當晚做了一個在戰場衝殺的夢,醒來就出現在了這裡,他隱隱覺得,這兩者有關聯。
每天晚上7點到8點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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