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電話，他主動打招呼道：“向總下午好，沒打擾到你工作吧？”
“沒有沒有，和張總聊天也是工事，可不敢說打擾。”
向承熙微笑說道。
簡單客套過後，張揚沒有和他拐彎抹角，而是直言道：“我聽說你們這次的商務合作預算是100萬，還要投流40天，給向總打電話是想問問能不能提一提預算。”
“不是我不想提，而是審批下來的額度就這麼多，張總也可以查查，天弘基金的資金確實有限，也希望財研網可以考慮考慮。”
向承熙說話非常圓滑，不僅表達了天弘基金態度，還把決策權交還給張揚。
他們之所以認定100萬，除了確實沒多少資金外，還覺得可以吃定財研網。
為什麼覺得可以吃定財研網？
因為他們做過背景調查，知道財研網的創始人只有22歲，閱歷淺薄，而且目前還沒有廣告商在財研網投過廣告。
沒有投過廣告意味著什麼？
這說明，財研網可能還沒對自身完成定價。
是拿走100萬，還是談判失敗，向承熙覺得張揚會選擇前者，因為財研網太稚嫩了，什麼地方都需要用錢。
然而張揚在聽見對方讓自己考慮後，他笑了笑，說道：“要是掛30天的話，我們很樂意，但40天就有點低於市場了。”
“這樣吧。”
不等對方開口，張揚又說道：“我也想結交多些金融圈的朋友，現在有兩個方案，120萬40天，或者100萬30天，希望向總可以考慮，長期來看，我們是共贏的。”
“有點貴呀。”
向承熙還想講價。
張揚又笑了笑，分析道：“物超所值嘛，縱觀其他財經類網站，也沒有頂通位3萬多/天的，並且現在是牛市，散戶都在跑步進場，錯過這輪上漲行情帶來的使用者，可不知道要再等多久。”
“另外啊，我是真心想和天弘基金做朋友，未來共同進步，實現共贏。”
電話那頭的向承熙沉默了會，現在確實是牛市，也正因為散戶跑步進場，天弘基金才會咬咬牙，掏出100萬嘗試引流。
“怎麼樣向總，財研網引流行不行，試一次就知道了。”
張揚趁熱打鐵。
在沉默了半分鐘後，向承熙最終還是鬆口道：“行吧，100萬30天，我們先試試效果。”
“爽快，為了表示我們財研網的誠意，打定未來合作的基礎，我再送你們3天曝光。”
“哈哈，謝謝張總。”
“都是朋友。”
張揚和向承熙達成共識後，前者把手機交還給了王響。
他之所以談攏以後再贈送天數，是想利用小恩小惠與對方搭交情，培養未來潛力客戶。
經營公司和做生意一樣，無非都是吸引新客戶，留住老顧客。
如果不能吸引新客戶，光憑老顧客是賺不到錢的。
同理，要是留不住老顧客，只發展新顧客，那就是一錐子買賣，同樣不會長久。
如何吸引新顧客，留住老顧客，是每位老闆和老總都需要思考的事情。
……
在與向承熙達成共識後，張揚又與王響和李莉豔商議頂通位置的廣告細節。
經過半小時的反覆確認，最終敲定了全部細節。
1，頂部通欄位置曝光33天，費用是100萬華國幣，定金70萬，剩餘30萬需在廣告投放結束後，七個工作日內結清。
2，廣告引數是950x60/90畫素，廣告語是“天弘基金，閒錢投資的首選基金”，由財研網設計團隊負責製作廣告內容。
3，點選廣告，需跳轉到天弘基金的網頁平臺，由財研網技術團隊負責技術打通問題，天弘基金技術部門需和財研網技術團隊保持溝通，滿足全部合理請求，否則，造成的一切損失，由過錯方承擔。
……
8，如遇到不可抗力因素，或駭客攻擊閉站，廣告記天數暫停，等重新開站後計算。
9，廣告素材經雙方確認後不得擅自變更，如需變更，需另行協商並簽訂補充協議。
“過目一下。”
“沒問題。”
“沒問題我們就籤合同吧。”
雙方在仔細檢視完合同條款，利索地簽字蓋章，財研網的第一筆廣告收入也正式落地。
收起合同，王響看向張揚道：“合作愉快張總。”
“合作愉快。”
兩人握了握手。
李莉豔同樣和張揚握手後，祝願道：“希望我們合作紅紅火火，業績更上一層樓。”
“哈哈，一定一定。”
張揚微笑回應的同時，拿出兩張名片遞給王響和李莉豔，暗示道：“財研網剛剛起步，需要學習的地方很多，有機會的話，真得向兩位請教請教。”
王響和李莉豔對視一眼，隱約察覺到張揚的潛臺詞。
一旁的唐遠航心頭一緊，神色有些緊張，張揚分明就是想要挖天弘基金的人啊。
“互相學習，互相學習。”
“好，我們一定知無不言。”
王響和李莉豔接過名片，都有些心照不宣。
他們會跳槽嗎？
目前來說肯定不會。
天弘基金再小，那也是註冊資本1億的企業，比上不足，比下絕對遊刃有餘。
兩波人馬又互相客套了幾句，王響和李莉豔便先行告別，辦公室只剩下張揚和唐遠航。
張揚突然挖人，讓唐遠航有些焦慮，連忙表忠心道：“張總，我今後一定加倍努力，為公司添磚加瓦，燃盡自己。”
“言重了，儘可能努力就好。”張揚收起合同道。
“我一定會的！”
“嗯，那我先回去了。”
“張總慢走。”
“張總再見。”
唐遠航送張揚走出辦公室門口，又目送到對方背影消失，他才回到自己辦公室。
不得不說，張揚的當面挖人，確實給他造成了不小壓力。
但他的擔心顯然多餘，因為張揚想挖王響和李莉豔，主要是想讓他們出去跑商務，鎮守財研網大本營的依舊是唐遠航。
……
回到自己辦公室，張揚拿出許芷柔提交的網站資料。
今天是7月27號，往前推算30天就是6月27號，財研網是6月15號正式投入運營，也就是說，6月27號後註冊的網站使用者，他們的vip還沒有到期。
6月15號到27號，網站註冊使用者一共是3.1萬人，七天留存比例按32%算，也就是還有將近1萬人會繼續使用財研網。
在7月16號的時候，許芷柔還提交過一份資料檔案，那就是灰度測試引流的首批註冊使用者，他們的付費率是69%，一共有2876名註冊使用者付費了會員。
除去這批使用者，只計算7000人的情況下，付費率是41%，也就是有2870人付費。
41%的留存付費率，應該算得上比較準確的數字。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七天留存率基本就等於財經網站的使用者留存率，因為連續七天都使用財研網，說明對方已經產生了依賴，不可能說用了七天，第八天突然不用，這是小機率事件。
“上次的2876名付費會員，有2361人是120元的月度會員，營收是元，還有344人是299元的季度會員，營收是元，另外還有171人是999元的年費會員，營收是元，總共是元。”
“最新的2870名付費會員，有2498人是120元的月度會員，營收是元，有236人是299元的季度會員，營收是70564，還有136人是999元的年度會員，營收是元，總營收為元。”
“再加上100萬的廣告費，財研網這個月實現收支平衡沒問題。”
在算清楚賬本，張揚忍不住感慨道：“實現收支平衡，就該考慮盈利的事情了。”
兩年1個億淨利潤，這就是懸掛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可能會將人斬殺。
許芷柔推算過了，想要實現1個億的淨利潤，最起碼總營收要到2.5億以上，其次財研網還在擴張期，各個地方都需要用錢，除非不再投錢擴張，穩定一年，不然3億華國幣是打底的營收。
張揚又整理了下公司檔案，隨後點開財研網，粗略地掃視了一眼a股，發現已經收盤了。
7月27號的上證指數收在了3435.21點，漲幅是1.86%，成交量為2405.91億，較上個交易日放量170億。
深證成指收在了13743.4點，漲幅是1.56%，成交量為1117.43億，較上個交易日放量32億。
內資淨流入142億。
外資淨流入75億。
無論從量能、技術形態、k線趨勢來看，a股絲毫沒有資金流動性枯竭的跡象。
甚至426億的華國建築，它的ipo進度已經抵達100%，大量股民都開始期待溢價收益。
[冥界警局]：誰說我們a股不行的？我們a股太行了，短短几天就搞定了426億的華國建築！
[我是一隻稻草]：a股不是沒資金，而是資金不想投進垃圾股，讓我們為價值投資點贊！
[瘋狂愛醬]：華國建築漲上天吧，我是贛西的，就指望這一票娶兩個老婆了。
[看書先生]：a股天天漲，半年收益率80%多，感覺巴菲特就那樣吧，不知道為什麼多人吹他25%收益率，連我的一半都沒到。
散戶們熱情高漲，整個a股市場已經被徹底炒熱。
現在半點不誇張的說，滬都的賣菜阿姨都已經開始討論股票和基金交易的情況。
一年不到，指數翻倍，大量股民憑藉股市買房買車。
在金錢誘惑下，源源不斷的新股民進入市場，想要在這場盛宴中找尋自己的位置。
……
江面先暗下去，遊船亮了燈，像一串移動的紐扣，外灘的燈漸次爬上建築，勾勒出尖頂與廊柱的輪廓。
隨著滬都入夜，陶宇昂、何婧、張揚先後來到和平飯店的九霄廳009號包廂。
待張揚走近的那刻，陶宇昂連忙擺正自己的身份，主動打招呼道：“張師弟來了，快請坐。”
他很清楚，眼前這位青年已經不是三個月前，需要他帶著去配資，口袋乾癟的“牛犢”了。
現在的張揚，是拿到5000萬阿里巴巴投資，把財研網經營得有聲有色的公司老總。
他和投行的朋友打聽過了，現在的財研網最起碼值5個億，最不濟3個億是可以賣掉的。
由於有事相求，陶宇昂還貼心地替張揚移開椅子，方便落座。
“謝謝。”
張揚道了句謝，然後看向何婧調侃道：“再來份a4牛排？”
回想起第一次來和平飯店，何婧當時心都在滴血，現在故地重遊，她絲毫不客氣道：“要a5的，還得吃鵝肝，你賺那麼多錢，單吃a4牛排就便宜你了。”
“我買單就行。”
陶宇昂哪能讓張揚買單。
然而張揚只是笑了笑，回應何婧道：“你變了，以前你可不捨得吃這麼貴的東西。”
“那是因為沒錢。”
“現在你有錢了嗎？”
“有！”
“那你請客。”
“請你個頭，你請。”
陶宇昂被兩人晾到一邊，他雖然有些生氣，但也沒辦法，畢竟當初是他不守信用。
“要不aa吧？”
“a你個頭，快請客。”
“行吧行吧，今晚我的錢包可得大出血了。”張揚打趣一句，隨後看向身旁陶宇昂道：“陶師兄坐吧，再把事情簡單說說。”
他不是喜歡斤斤計較的人，況且陶宇昂後續有過彌補，簡單表達自己曾經的不滿就好。
陶宇昂連忙坐下，直入主題道：“是這樣的張師弟，我犯了點公募經理都會犯的錯誤，導致收益率一直上不去，現在上面要讓其他人接手我管理的公募基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公募經理都會犯的錯誤，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把利益輸送概括，陶宇昂臉皮確實夠厚。
何婧喝了口橙汁，因為是開車來的，她並不打算沾酒。
在喝橙汁的時候，她忍不住白了陶宇昂一眼，什麼叫公募經理都會犯的錯誤，她就不會犯！
“我就一破公司老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陶師兄你那個醫療基金最巔峰時期，淨值都快30億了吧？”
不等陶宇昂開口，張揚繼續說道：“這麼高的份額，買下我公司都綽綽有餘了，我能怎麼幫你。”
“張師弟你就別謙虛了，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富春路是誰，但我是知道的啊。”
“咳咳咳——”
陶宇昂話音未落，一旁的何婧聽見“富春路”三個字，頓時就被橙汁嗆到，連連咳嗽。
她萬萬沒想到，最近在股市掀起腥風血雨，被稱為“新生代畜生遊資”的富春路，居然是張揚！
何婧是知道張揚拉桿杆，賺了很多錢的，但她以為就幾百萬。
現在你和我說，張揚就是a股惡莊富春路？
這特麼太魔幻了！
何婧完全不敢相信！
然而陶宇昂是陪同過張揚前往宏悅投資的，也知道“江浙華信證券富春路營業部”席位是配資賬戶，雖說配資經理張小龍沒有透露張揚到底賺了多少錢，但從張揚的物質條件變化，以及“joker和跳樓哥”的私信風波推斷…
那位截了徐翔龍頭，把徐翔、章建平、邱寶裕掛在山頂，近期又把各路遊資釣得出現了信任危機，被稱為“畜中之畜”的富春路，就是他張揚，而他還有個明面上的馬甲，那就是joker。
何婧緩過咳嗽勁後，忍不住追問道：“不是吧張揚，你就是那個畜…咳咳，遊資富春路？”
如果是其他人，張揚肯定不會承認，但陶宇昂確實是為數不多，能推理出他底細的人，或許這也是為什麼，陶宇昂會找他提高基金收益率的原因。
沉默了半晌，張揚知道隱藏再無意義，索性承認道：“沒錯，我就是遊資富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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