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醫

第66章 輸血

“怎麼樣?”朱曉峰低聲問。

“不知道。”張帆說了實話,“接下來,只能等。”

等待,是世界上最磨人的酷刑。

第一天,朱淋清沒有任何變化。除了手腕上的玉扣持續發燙之外,她依舊像個沒有生命的瓷娃娃。蔣欣蘭的希望在一點點被磨滅,看著張帆的眼神,也從戒備變成了絕望的怨恨。

第二天,朱淋清開始發熱。體溫高得嚇人,臉頰和脖頸上,浮現出蛛網般的血色細線。蔣欣蘭徹底崩潰了,哭喊著要叫救護車,被朱曉峰強行攔了下來。

“再等一天。”這是朱曉峰唯一的話。他看著張帆,眼神裡沒有責備,只有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

張帆沒有辯解。他只是守著,用冷水浸溼的毛巾,一遍遍擦拭著女孩滾燙的身體。整整四十八個小時,他幾乎沒有閤眼。別墅裡的山珍海味,他一口未動。

到了第三天清晨,朱淋清的熱度奇蹟般地退了下去。那些駭人的血色細線也消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

房間裡,只剩下三個人。蔣欣蘭已經因為體力不支,被勸回房間休息了。

張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背脊僵直。兩夜未眠,他的眼眶深陷,眼底是濃重的烏青,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他只是盯著朱淋清的臉,連呼吸都放得很輕。

朱曉峰站在他身後不遠處,手裡依舊拄著那根梨花木柺杖。他看著張帆的背影,眼神複雜。

就在這時,床上的人,睫手輕輕顫動了一下。

很輕微的動作,卻像一道驚雷,劈開了房間裡凝滯的空氣。

張帆猛地前傾身體,心臟幾乎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朱淋清的眼皮,緩慢地、掙扎的,向上掀開。

失焦的瞳孔,在接觸到天花板上水晶燈的柔和光線後,慢慢匯聚。她轉動著眼珠,像一個初生的嬰兒,打量著這個闊別已久的世界。

最後,她的視線,落在了床邊的張帆臉上。

她看著他,看了很久。那雙曾經黯淡無光的眼睛裡,此刻竟有了一絲清澈的神采。

房間裡寂靜無聲。

張帆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幹得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朱淋清的嘴唇翕動,發出了久病之後沙啞的、氣若游絲的聲音。

她看著張帆憔悴的面容,看著他眼底那化不開的濃黑,忽然問了一句。

“你把自己的血輸給我了?”

張帆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想否認,但迎上那雙過於清亮的眼睛,任何謊言都顯得蒼白。那不是一個大病初癒之人該有的眼神,那是一種洞穿一切的審視。

“你太虛弱了,產生了錯覺。”他最終選擇了一個最無力的說辭。

朱淋清沒有追問。她只是收回了視線,慢慢地撐起身體。她的動作很慢,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穩定感,完全不像一個臥床數月的人。

“清清!”

朱曉峰的聲音裡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他下意識地向前邁了一步,手中的柺杖在昂貴的地板上磕出嗒的一聲輕響。

張帆也站了起來,準備隨時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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