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江東從此無鼠輩

第6章 範偃

“多謝少君!”刑徒和軍奴們紛紛跪倒在地,大拜行禮。

嚴毅示意眾人起身,轉頭時,見範偃已將筐內的石料盡數倒出,便喊來一名士兵:“去給範君取些水來解渴。”

範偃擦了擦汗,來到嚴毅身前站定,作揖道:“少君寬仁。”

嚴毅拉著他走到一處垛口,笑道:“我已出錢為將軍贖刑,將軍今日便可歸家了。”

“多謝少君。”範偃神色平靜。

嚴毅注視著他的臉龐道:“將軍還在為以前的事耿耿於懷?”

“豈敢懷有私怨。”範偃抬了抬眼皮:“只是見軍中綱紀廢弛,尸位糜餉,常感難有作為,心灰意冷罷了。”

嚴毅算是當面領教到了範偃的直言敢說。

“將軍之心,我能體會一二。”他伸手按住牆垛,舉目向北眺望:“大禍即將臨頭,軍內卻是糜爛不堪,每思及此,我便夜不能寐。”

範偃神色一動:“少君是指袁術有入主江東之意?”

嚴毅嘆了口氣,神色凝重:“袁術不足為慮,但其帳下孫策,勇猛不在其父孫堅之下,常有鯨吞江東之志,恐怕將來你我都要死於此人之手。”

範偃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孫策之勇我也有所耳聞,不過此子尚未及冠,少君是否高看他了?”

嚴毅苦笑道:“以我方才所言,恐怕仍是低看了他。我聽說將軍昔日曾與孫堅臨陣對壘,不知我軍相比孫堅軍如何?”

範偃低頭想了一會,說道:“堅軍裝備精良,我軍簡陋;堅軍令行禁止,我軍軍紀散漫;堅軍士卒精悍,我軍士卒缺少操練;堅軍賞罰分明,我軍賞罰無章;堅軍猛將謀士眾多,我軍人才凋零.”

嚴毅聽得眼皮直跳,眼前雖是晴空萬里,心裡卻是陰霾重重,範偃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啻於是在他的心頭澆了一桶冷水。

範偃對如今的嚴毅印象不錯,見他臉色難看,忍不住安慰道:“少君也不必過於憂慮,我軍底子其實不錯,只要多加操作,增強軍備,整肅軍紀,革除積弊,便是孫文臺復生,也未嘗不可一戰。”

“將軍不用安慰我,我心裡有數。”嚴毅笑了笑,鄭重地朝範偃施了一禮:“如今時局艱難,我軍急需良將,如同旱苗望雨,還望將軍不計前嫌,出來助我一臂之力。”

範偃嘆道:“在下當初到江東避難,幸得大帥收留,家裡妻兒,也全賴夫人照顧,此恩不敢或忘,少君要在下效力,吩咐一聲即可。”

嚴毅正色道:“豈敢以區區恩惠挾持將軍。”

範偃注視著嚴毅稜角分明的臉龐,並未接話,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前年,田楷和劉備在齊國抵禦袁紹,雙方鏖戰兩年,軍糧耗盡,士卒相互劫掠彼之百姓,致使齊地百里內雞犬不聞,野無青草,此人禍加於百姓,甚於天災。如今丹陽百姓流入烏程,我軍上至校尉,下至普通士卒,無不視其為牛馬,雖有法令約束,但劫掠之事仍屢禁不止,少君以為該如何處置?”

嚴毅沉聲道:“亂世用重典,當殺!”

範偃點了點頭,接著又問:“但是劫掠流民是軍中普遍存在的現象,牽連廣泛,士兵上面有伍長,伍長上面有什長,什長上面有屯長、軍侯、司馬、將校,劫掠來的財貨層層分潤,少君若要嚴刑懲處,不但會遇到諸多阻力,還會在軍中引起不滿,樹立少君在軍中的反對者,少君又當如何?”

嚴毅嘴角緊抿,想了一會後,冷聲道:“昔日孫武以白身治軍,尚敢在吳王闔閭面前斬其寵妃,我雖遠不及先賢,但鞘內寶劍,也未嘗不鋒!但凡不遵軍紀、悖軍、慢軍、懈軍、橫軍、輕軍、欺軍、妖軍、謗軍、奸軍、盜軍者,皆可依軍律處置!”

範偃聞言深深一拜:“少君若能實其言,在下願效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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