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毅不敢耽擱,親自下令,讓一千一百名步卒作為前隊,迅速朝錢公壘行進,四百名再次被下達禁騎令的騎卒則被編為了後隊。渡河地點距離錢公壘尚有四五里路程。
又花了半個時辰,前隊一千一百名士卒終於抵達錢公壘南門外裡許處。
嚴毅在兩名親衛幫助下穿著鎧甲,往前方眺望。
眼前是一座半磚石化的城寨,城門緊閉,門洞上方築有簡陋的門樓。
門樓是典型的前後樓構造,前樓用於藏兵,後樓較高,是觀察城外情況和弓手射擊的絕佳位置。
門樓兩側聳立著兩座箭塔,箭塔和佈滿垛垞的城牆聯結為一體,構成了一套完整的防禦體系。
城門前方還有一座吊橋,橋面板高高豎起,依稀可以看見橋塔、橋墩、吊杆、錨碇的輪廓。
吊橋兩側是兩排低矮的房舍。吊橋之下,一條人工挖掘的護城河連通了東側的長水和西側的九曲河,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範偃早已將錢公壘的城防圖牢記於心,站在雨幕中觀察了一會,朝已經穿好鎧甲的嚴毅說道:“城門已閉,懸門也落了下來,這就是兩層防護,城門絕無攻破的可能。城門右側是剛修葺不久的新牆,防禦牢固,我軍只能從左側的舊牆發起攻擊。不過在這之前,需要先將吊橋放下。”
錢公壘的護城河足有五米寬,吊橋就是唯一的通道,若是不先將吊橋放下,全軍連最外圍的護城河都無法越過。
嚴毅環視身旁諸將,笑問道:“誰願去取吊橋,為全軍開路?”
陳敢立功心切,想也不想地道:“末將願往,少君只需給末將五十精銳,一炷香的時間,末將定為少君奪下此橋!”
一旁的徐盛、趙錯和另外兩名隊率也紛紛出言請戰。
嚴毅深知吊橋的重要性。
城牆還可選擇不同方向攻取,但吊橋就這麼一座,不過此橋,便只能望城興嘆,之前所有的謀劃和努力都將化為泡影,功虧一簣。
他考慮了一會,沉吟道:“就由陳敢和徐盛領一百精銳同去!其餘諸將整束部曲,一旦吊橋落下,立即過橋攻城!”
陳敢和徐盛精神一振,抱拳行了一禮,匆匆走回佇列。
很快,兩人就定好了執行此次行動的一百名士卒人選。
這一百名士卒都是來自嚴白虎親衛營的老兵,算是嚴毅麾下最精銳的一支人馬了。
陳敢和徐盛簡單商議了一下奪橋的方案,便帶著一百名士卒,在夜色遮掩下朝護城河急行而去。
今夜這場大雨,當真是起了決定性的作用,不但隔絕了行軍時發出的聲響,也阻擋了錢公壘守軍的視線,以至於一百零二人都已跑到護城河邊了,門樓上的守軍還是沒有做出反應。
此時在門樓後樓這座全城最高的建築內,一百名奉命值守計程車卒有一大半躺在了榻席上,正在呼呼大睡。偶爾有負責巡城計程車卒被叫醒,也只是象徵性地去城牆上走了一圈便回來,嘴裡罵罵咧咧,無不在咒罵這該死的天氣。
一直到徐盛和陳敢領著一百名士卒在護城河上架起木梯,開始渡河時,門樓上的一名守軍才從箭窗上探出頭來,揉了揉眼睛:“隊率,你快來看看,城下好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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