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留宿?
秦姝月攥緊了衣袖,心口倏然跳得厲害。
她才重生到溫氏身上,溫氏五年前戰死沙場的亡夫就突然死而復生出現在她眼前,還說要在此留宿!
溫氏與謝國公雖然感情淡薄,但到底做了十幾年夫妻,定是要同睡一張床的……
秦姝月心亂如麻,掌心不覺沁出了薄汗。
“夫人?”
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將秦姝月從忐忑不安的思緒中拉回現實。
她只得強撐鎮定,朝謝清淵微笑道:“好。國公爺一路辛苦,我這就讓小廚房做些好菜來,給國公爺接風洗塵。”
謝清淵道:“不必了。府中新喪,只做些清粥小菜果腹便可。”
他一向不是重口腹之慾的人,多年征戰,路上辛苦,自是有什麼便吃什麼,從不過分挑剔。
從停鶴院到溫氏所住的芳玉院,不過百餘步的距離,秦姝月卻覺得彷彿走不到頭似的,無比漫長。
府裡的小廝和丫鬟們見謝清淵活著回來,歡喜不已,紛紛自發地在小路兩旁相迎,若不是府中剛出了喪事,這樣大的喜事,定然是要擺宴慶賀的。
秦姝月想了想,還是親自去了一趟小廚房,吩咐再添幾道油腥少些的葷菜。謝清淵在外頭吃了好幾年的苦,好不容易從戰場上撿了條命回來,總不能一回府就讓他吃素吧?
等她回到臥房,卻發現謝清淵並不在房中。
玲瓏笑著稟道:“國公爺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回來便去了書房。”
秦姝月尷尬笑了笑:“是嗎,那便莫打擾他歇息了,待用飯時再叫他吧。”
她不是溫氏,根本不知道謝清淵的習慣。
秦姝月此刻只盼著溫氏能給她留些有關謝清淵的記憶,至少該讓她知道溫氏平日裡是如何與謝清淵相處的,這樣她才能在謝清淵面前裝得得體,不露出破綻來。可腦子裡卻是空空如也,除了前世她自己的記憶,再無旁的東西。
秦姝月攥了攥拳,罷了,事已至此,只能小心周旋著,先應付過今晚再說。
不多時,便到了用飯的時辰。
秦姝月吩咐玲瓏去請謝清淵。
一想到男人那雙幽深的黑眸,秦姝月便心頭髮怵,心想還是少和他打交道為好,免得再說了什麼溫氏不該說的話。
前堂裡已擺好了飯菜,兩碗清粥,幾碟素菜,並一道清蒸鱸魚,一道清湯羊肉。
謝清淵在秦姝月面前坐下,兩人沉默無言,各自由下人服侍著用飯。
秦姝月起初還有些緊張,但見謝清淵並沒有與她寒暄的意思,漸漸便放下心來,一面小口小口喝著粥,一面思量著眼下的處境。
溫氏是這謝國公府的女主人,掌理家事天經地義,謝柏年和楚沐瑤自然不敢置喙什麼。只要將楚沐瑤身邊的人一個一個仔細審下去,不愁問不出東西來。
如今更要緊的,還是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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