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必然會有人逆流而上回去報信。這三艘漕運大船,主船十五艙加兩艘副船每艘十個艙,共計三十五個艙三萬五千斤精鹽。
即使是按照市價一斤鹽五百文的價格來計算,這一次的損失依舊高達七百五十萬文錢!這種千萬級的損失,縱使是海沙幫背後的汝陽王府也得感到肉疼。
更何況,這三艘可是軍鹽.那可就不只是牽扯到錢的問題了。
一匹快馬揹著衣衫破爛極為狼狽的鹽幫弟子抵達了一處據點,在確認了對方是汝陽王府安插到海沙幫的細作後。
幾隻蒼鷹帶著情報急速飛往了那些能夠在此刻做決定的大人物所在地。
【漢江漕船遭劫,其人自稱‘黑白郎君’,擅使冰火氣勁,幾招擊斃白漪,三艘鹽船全軍覆沒。】
啪!汝陽王府中,王保保捏碎茶盞,碎瓷嵌入掌心渾然不覺,茶末混著鮮血從指縫滴落。
“混賬東西!這批鹽可是朝廷要的軍資!軍資!”
王保保都快被手下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給氣炸了。
元朝說是一個朝堂,其實也就是一個套皮罷了,骨子裡還是草原上那一套軍頭林立。
看誰手裡兵多,誰強誰說了算!汝陽王府的勢力固然不小,但在面對最大的幾個軍頭時,那也是頭疼的厲害。
將掌中碎片扔在地上,心中怒氣仍無法平息的王保保一掌劈裂檀木案几,眼中殺意沸騰:“查!給我把海沙幫那群鹽耗子全剁了餵狗!”
他第一時間想的是海沙幫監守自盜。
什麼黑白郎君?聽都沒聽過,這不就是火龍燒倉嗎?真當他王保保是草原上那些只知道砍砍砍連史書都不看的蠻子?!
“兄長稍安勿躁。”
拿著情報在一旁端詳了許久的趙敏開口勸解道:“當務之急是派遣人手帶足銀兩去鄱陽湖急調一批精鹽把這窟窿堵上,時間應該是來得及的。”
王保保左手捂額長嘆了口氣,心中清楚自家妹妹所說的是對的,當務之急是先解決軍鹽的窟窿,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至於剩下的,可以放後面查。
“前兩日有個十九歲的一流高手少年宗師,現在又多出了個幾招擊斃白漪的黑白郎君,中原人為何突然冒出了這麼多厲害人物?”
王保保回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情,突然開口問道。
他的意思很明顯,懷疑這兩人是否可能是一個人。
趙敏想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武當雖有純陽無極功,但此純陽指的是內力精純而非火勁。”
“更何況那墨鈺年不過十九歲,能夠習得一門絕學成為當世一流的高手已是匪夷所思,又如何能再掌握冰火之勁?”
王保保聞言也是點了點頭,認可了妹妹的說法。
至於武當墨鈺不殺生和黑白郎君殺生的性格不同。
這種事完全不在他兄妹二人的考量中,人前一張臉人後幾張皮,這在朝堂屬於基本功好吧。
“那便這樣吧,我來安排鄱陽湖調集精鹽填補軍鹽一事,你去查查那黑白郎君的底細,倚天劍的事先放一放吧。”
王保保擺了擺手喚侍女給自己處理右掌傷口。
“是。”
趙敏在汝陽王府中本就是負責江湖之事的,自然對哥哥的這個安排沒有異議。
不過對於倚天劍和武當墨鈺的關注,她是不想放下的。
一方面,倚天劍曾有段時間是屬於她汝陽王府之物,這只不過後來被滅絕師太偷回,最終又落在了武當,趙敏是想將這把江湖中傳的神乎其神的寶劍收回王府。
另一方面,少林武當作為當今中原武林的代表,而武當墨鈺有少年宗師之資,若能將他收歸麾下。
即使不能連帶著掌握武當,對當今的中原武林亦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更何況,自幼便對江湖心生嚮往的趙敏,也很想見識一下這少年宗師究竟有著怎樣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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