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言崢黑臉。
蘇妙儀看了看莊言崢。
陸知深道:“好了,說吧。”
蘇妙儀形容兇手的長相。
先描述的身高體型,然後描述長相。
臉型,下巴,嘴,人中,鼻子,眼睛
陸知深畫著畫著,忽然筆尖一頓,抬頭看向了蘇妙儀。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睛瞬間猩紅,他看著蘇妙儀,在向她證實答案。
蘇妙儀和他對視著,一時間沒有說話。
他當年是看到了兇手的。
他只是畫不出來。
蘇妙儀有想到,他會畫著畫著看出來這個兇手是誰。
陸知深的手在抖。
莊言崢握住了他的小臂,穩住了他的手。
陸知深忽然偏頭看向他。
莊言崢道:“畫完才能找到兇手。”
陸知深的呼吸更急促了一些。
他不止畫不出來,也描述不出來。
他找過他的老師幫忙畫像,但是他描述不出來。
畫過數不清的畫像。
聽著人描述,慢慢引導著別人描述的次數也數不清了。
可是他自己畫不出來,也描述不出來。
“就差一點了。”莊言崢道。
蘇妙儀看見陸知深太陽穴上的汗珠在往下滑。
“你看見什麼了?”陸知深問她。
蘇妙儀張了下嘴,聲音還沒有發出來。
陸知深又馬上道:“先說兇手長相吧。”
就剩下一半的眼睛,眉毛,額頭,耳朵。
不過進度慢了很多,修改了很多次。
莊言崢在邊上安靜地坐著。
蘇妙儀也不急,耐心地和陸知深修改了很多次。
陸知深的手心一直都在出汗,擦了好幾次汗。
畫像畫出來之後,莊言崢先拿著在京海市的系統裡匹配,同時聯絡了江城市局的康廷。
畫室裡。
陸知深放下畫筆,用紙巾擦著手指。
蘇妙儀在他對面坐著。
陸知深把剛剛的問題又問了一遍:“都看見什麼了?”
蘇妙儀沒有說話。
這種事情說出來,無非就是在揭他傷疤。
“我當時在自己的臥室,兇手忽然闖進去,拎著我往浴室走,到了裡邊,他一邊應付我的掙扎大喊,一邊開啟了水龍頭,往我嘴裡餵了幾片藥,強迫我嚥了下去。”
陸知深想著當年的事情,他當時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掙扎,不斷地喊著爸媽。
但是男人的力氣太大了,他根本就沒有還手餘地,甚至沒有掙脫開的餘地。
“浴缸裡的水差不多的時候,兇手把我按進了浴缸裡。我失去意識之前,看見了他的臉。等再醒過來的時候,就是在醫院。”
蘇妙儀看著他。
“而且是兩天之後了。那天晚上是保姆聽見樓上有動靜,上來把我從浴缸裡救出來送了醫院。”陸知深情緒非常低,人也低著頭,“我醒了之後才知道,我父母都不在了。”
“屍檢給的結果是.我父親跳樓自殺,母親上吊自殺。”
蘇妙儀蹙眉。
這怎麼可能。
“我那個時候十三歲。在我體內查到了安眠藥的成分。他們說是我母親給我喂的安眠藥,然後把我按在浴缸裡淹死,她再自殺。”
“在家裡找到了半瓶安眠藥,上邊有我母親的指紋。”
“我說看見兇手了,他們卻說,是安眠藥影響,我瀕死前看到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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