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揶揄謝惟不會交友,實則卻是告訴趙行謹,倘若賀安世真能與謝惟親近,那必然與謝惟是一類人,赤誠忠心,愛民愛國。
那至於兩人究竟有沒有交好呢,謝玖不曉得,你,自己去查唄。
趙行謹自己查出來的,肯定比她說的,更可信。
而這麼一番話,也就將趙行謹心中本就不多的疑慮和不悅打消了不少。
“好了,坐下說吧。”他語氣溫和了些。
謝玖應聲,隨後又忽然道,“皇上可知道臣妾為何曉得安國公,給榜眼還有探花二位送東西的事兒嗎?”
趙行謹正奇怪,她怎麼自己又提起朝堂上的事兒來了,抬頭卻見謝玖一雙眼睛亮的不行,像是發現了什麼極有趣的事情,想分享似的。
這勁鼓鼓的樣子,讓趙行謹莫名覺得可愛,繼而就想笑。
面上的嚴肅就有點兒維持不住了,“說來聽聽。”
“吳榷有一妹妹,喚做吳清嬋,趕在吳家被抄家前,嫁給了翰林院庶吉士,周志青。”謝玖講道,又解釋,“這個周大人,皇上認得的,去年西遲使團入京,他作詩作對,勝過了西遲使臣,皇上還誇了他呢。”
趙行謹回想起來,點點頭,“嗯,是有幾分印象,沒想到他竟娶了吳家女,怕是仕途受累不少吧。”
“可不是麼,臣妾原也以為他和那吳清嬋是情比海深,卻沒想到才成婚這麼一年多他竟就做了負心人,將吳氏貶妻為妾,轉頭娶了宣文伯府的小姐,這回秋獵,他藉著伯府女婿的身份,也來了呢!”
謝玖講起這八卦來,那叫一個有精神,說完了才又補上一句。“臣妾就是對此人好奇,派人前去瞧了瞧,恰就讓臣妾的人聽見,他和新妻正說起,安國公府上派人給榜眼和探花送禮的事兒,這後來臣妾遇見賀狀元,多嘴問了一句,才曉得,安國公獨獨將賀狀元給落下了。”
人在聽八卦的時候,總是對新聞更感興趣,趙行謹也逃不過這個定律,聽完後,完全沒有理會後頭關於安國公府的事兒,只追問道。
“如此負心薄情之人,那宣文伯府的小姐竟也瞧得上?”
“那肯定是瞞著的呀!吳氏家中罪業累累,兩人成婚只為了叫吳氏避難,可謂匆忙,酒席不曾擺,連周家長輩都不曾見過,雖是有婚書,也在官府過了文書,但民間嫁娶,還是更看重婚禮,故此周家二老本就不認吳氏呢,周志青對外也遮掩,怕旁人曉得他妻的身份,因此多數人都是不曉得他已經成過婚的。”謝玖解釋。
趙行謹聽罷,便就皺眉,“著實過分了些,此人太會鑽營,又薄情寡義,只顧利益,這樣的人不可委以重任,否則將來得勢,怕又是個奸臣。”
“皇上言之有理。”謝玖默默附和。
她不喜吳清嬋是真,但也更厭惡周志青這樣的狗男人。
而就這麼一番打岔,趙行謹早已經思維偏離軌道,不再記得賀安世的事兒了。
累了半天,身子骨疲憊,喝了一盞消食茶便就躺著午睡去了,謝玖自然陪著。
半個時辰之後才被奴才們叫起來。
下午,也要君臣同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