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露一把抱住九鈴兒,失聲痛哭起來。九鈴兒不敢再把她放在自己的前面坐著,他把冰露緊緊的抱在懷裡。讓她再摔自己一次,今天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剛才一耽擱,追兵離他們已經不到四十米了。但九鈴兒和冰露的坐騎都是罕見的寶馬,狂奔起來,很快就可以和追兵拉開距離。時間稍一長,冰露逐漸清醒過來,她拼命捶打著九鈴兒痛苦地叫起來:“野人大哥,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九鈴兒不再理她,打馬狂奔。
“野人大哥,我這一走,我哥哥怎麼辦,鳴泉部落怎麼辦?求求你,放了我吧。”
九鈴兒突然明白過來冰露為什麼不願意跟他一塊走了,就象他當初明明知道冰露因為要嫁給蒙楚格而痛苦不堪,卻不願意出手幫助她一樣。他們都錯誤的認為只要冰露不嫁,親人和部落就會遭到蒙楚格的報復。但如果換個角度來看這個問題,只要是因為各自國家利益不同而造成冰露不能出嫁,所有的一切難題就會迎刃而解。
歐米娜的話提醒了自己。冰露嫁給蒙楚格,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是一樁政治聯姻,庫賽特國的幾大勢力可以因此而更加團結,但他們團結了對卡拉德帝國的威脅卻更大了。所以要堅決破壞掉這樁聯姻。只是九鈴兒沒有想到,蒙楚格和色布刺並不是出於這種目的而主動與穆勒剋聯姻,他們的目的僅僅是為了削弱打擊控制穆勒剋,是一種非常幼稚的報復和要挾的舉動,結果造成了更大的危機出現。
九鈴兒大聲叫起來:“露露,你想錯了。現在可不是你跟我一起私奔逃走,而是我把你搶劫了,不對,是這次庫賽特的政治聯姻被卡拉德帝國的軍隊破壞了,卡拉德的軍隊搶劫了庫賽特國的財物和女人,你明白嗎?”
冰露突然在九鈴兒的懷內冷靜下來,她不再劇烈的扭動身體不再捶打九鈴兒,她忽然明白了,她不再是冰露,她僅僅是九鈴兒的戰利品而已,他被九鈴兒從蒙楚格手裡搶走了。蒙楚格自己的新娘被搶了卻不能遷怒她的親人和部落,因為是卡拉德帝國的軍隊打劫蒙楚格。
冰露心中的疙瘩一旦解開,立即就象喝了蜜一樣,喜翻了天。她揹負在身上幾個月的包袱,突然之間煙消雲散了。她感覺自己的身心無比的輕鬆和舒適,覺得自己好象要飛起來了。她在九鈴兒的懷內喜極而泣。冰露牢牢的抱住九鈴兒,好象怕他飛了一樣。因為身心的極度疲乏,冰露隨著顛簸的奔馬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連續飛奔了好幾公里路,九鈴兒終於到達汲湖。汲湖佔地很廣,直接連著浩瀚無垠的塔倪西斯湖。此時雖然已經是冬末,但湖面上冰層依舊厚厚的,一般的行人走路不成問題。先前到達的一百多騎已經在距離岸邊一百多米的冰面上集結完畢。在它的左右兩側,各有兩隊一百多人的隊伍也早就站好佇列。
九鈴兒驅馬上湖。湖邊上四個彪形大漢策馬迎上來。“紅鬍子大哥都準備好了嗎?”
“一切依照大人吩咐,全部準備妥當。”一個年紀較長,長了一臉濃密紅色鬍鬚的大漢輕聲說道。他看到冰露依舊在九鈴兒懷內熟睡,怕驚擾了,是故聲音壓得很低。
冰露還是驚醒了。她看到幾個人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一張俏臉立即紅了起來。雖說草原上大家對男女一事比較開一些,但如此明目張膽的摟抱在一起,總是有點難堪。九鈴兒倒是沒有太在意,他認為自己想怎樣就怎樣。
九鈴兒注意聽了一下遠處逐漸逼近的追兵馬蹄聲,然後揮手說道:“走吧。這次再讓那個色布刺老鬼吃次癟。”
“狗日的,蒙楚格也不睜開狗眼瞧瞧,竟敢搶我們大人的女人,這次讓他血本無歸,看他下一次還敢不敢。”一個胖乎乎的黑臉大漢心災樂禍地說道。冰露的臉更紅了。幾個男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野人大哥,他們是你的部下?”冰露看見幾個大漢驅馬走在了前面,抬起一張紅彤彤的臉,小聲問道。九鈴兒看到懷中玉人花一般的豔麗容顏,一時間呆住了。冰露推了他一下。九鈴兒驚醒過來,知道自己失態,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們都是被大元帥逼得四處逃竄的馬匪。這次來救你,我只帶了一個手下,他叫阿特佐,過去也是馬賊。透過他,我聯絡到這些馬匪幫派,鼓動他們到科瑞尼亞要塞去當兵,暫時把這陣子度過去。一旦事情有轉機,可任由他們離去重操舊業。事情商量好了,可我們缺錢用,軍餉都沒得發。正好你要出嫁,我和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在離開庫賽特之前最後再幹一票。”
“原來你騙他們。”冰露笑起來。“
“沒有。當然主要是弄點錢用用,順便把你也搶了。”九鈴兒大笑起來。
冰露知道他本事大,玩這些事駕輕就熟,只是她擔心自己部落的人,隨即問道:“等一下打起來,不會傷到我哥哥吧?”
“不會。你知道嗎,大元帥好象根本就不願意你嫁給蒙楚格。這次我偷偷潛進庫賽特,多次受到鐵狐頭和禿狼兩位大叔的幫忙。這次護送你出嫁車隊的路線,時間都是他們秘密派人告訴我的。所以喀刺般大哥一定清楚自己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
冰露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可我去找穆勒剋伯父的時候,伯父說什麼都要我嫁給蒙楚格。怎麼會這樣?”
“一定是大元帥另有計劃。大元帥是什麼人,他就象神仙一樣,沒有他搞不定的事。我們這些人當然不會清楚了。反正,這次能把你從蒙楚格手上搶走,大元帥肯定早有安排,否則不會這麼順利的。”
冰露和九鈴兒一樣,想不通隨即就不想了。
“伯父大人對我就象對他自己的女兒一樣,他真好。”冰露一臉的幸福,趴在九鈴兒的懷內又想起了穆勒剋。
赫連勃、色布鴻帶著鐵騎象旋風一般捲到湖邊。
九鈴兒駐馬停在遠處,故意把冰露緊緊摟在懷內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他十分囂張的大叫:“新娘子在我這裡!色布小兒,可敢下湖一戰!”
色布鴻和赫連勃看到這一幕肺都氣炸了。九鈴兒又如此囂張,哪裡受得了! “下馬,下馬。重整隊形,重整隊形,殺過去……”色布鴻高舉戰刀,縱聲高吼。
牛角號聲隨即響起。士兵們急急忙忙下馬,集結佇列,形成衝鋒陣形。在湖面上,由於冰滑,騎在馬上重心高,一旦摔倒十有八九要受傷。所以大家都是步行,這樣安全可靠得多。
赫連勃的一百多人馬隨即從後接上,形成縱深。喀刺般的隊伍磨磨蹭蹭,赫連勃的人馬都開始走上冰面一段距離才慢吞吞的下馬,他本人受傷,部隊遲遲沒有完成集結,這怪不得他。
色布鴻已經等不下去了。他看到九鈴兒大搖大擺的在冰上好似閒庭信步一般,策馬碎步而走囂張至極,這種挑釁實在讓人無法忍受。他突然回頭高吼起來:“衝鋒……”
號角聲再度響起。他們先後走上湖面。色布鴻走在最前面,一路小跑,氣勢洶洶。
九鈴兒不急不慢走到麻匪組成的部隊前面停下。他把冰露從馬上抱下來,一手緊緊拽著她,一手指著對面的敵人,大聲對紅鬍子幾個馬幫首領叫起來:“他們的陣形太鬆散。向他們兩翼射擊,逼迫他們形成密集陣形。”
紅鬍子隨即命令手下吹響號角,全部出列,引弓待發。
色布鴻見狀大叫起來:“箭雨來襲!收縮防守,收縮防守。”士兵們立即向中心集中過去。
“放……”同一時間,紅鬍子一聲令下,長箭呼嘯著沖天而去。
“舉盾……”色布鴻聲嘶力竭地高吼起來。同一時間他被自己的侍衛們連拖帶拽的拉到了後排。長箭象密集的暴雨一般射落下來,砸在牛皮盾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有士兵被射傷,慘叫聲連續響起。敵人的兩翼遭到了最猛烈的射擊,只好盡力向隊伍中間擠去。
“繼續前進……”色布鴻在人群中舉刀怒吼,號角兵在他身旁不停的吹響衝鋒的號角聲。士兵們一邊抵禦對面長箭的襲擊,一邊穩步行進在湖面的冰層上。陸續有士兵中箭摔倒在冰面上,一些中箭計程車兵屍體三三兩兩的和傷員被丟棄在隊伍的後面。
雙方距離一百米時,庫賽特士兵的長箭開始發威力了,弓箭手們在盾牌兵的掩護下,將一排排長箭盡情地傾洩了出去。湖面上,長箭在空中飛舞,裂空聲刺耳尖銳,箭簇砸落到冰面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庫賽特士兵們行進的步伐整齊而堅定,一下一下毫不停頓,厚厚的牛皮戰靴踩在冰面上,發出巨大的轟響聲。
“密集發射,密集發射……”九鈴兒縱聲高喊。所有計程車兵都舉起了長弓,將一支支憤怒的長箭射向了空中。
“紅鬍子,鎬頭,怎麼回事,為什麼冰面沒有變化?”九鈴兒看到敵人依舊在逼近,焦急地大聲問道。
紅鬍子和鎬頭望向鐵鋤頭,三個人互相對視,一臉的不解,又齊齊望向旭牟刃爾。
“都處理過了,應該會塌下去的。”旭牟刃爾趕緊回答,他是個又高又壯的大漢,望著步步進逼的敵人,他有些茫然。
就在幾人還在說話這時,湖面上突然發出一陣駭人心魄的冰層斷裂的聲音,清脆而巨大。初始這聲音斷斷續續,接著就連成了一片。霎時間,所有的庫賽特士兵們無不臉色大變,巨大的恐懼籠罩在他們驚恐不安的臉上。
九鈴兒興奮地大叫起來,“來了,來了。停止射擊,停止射擊。”
色布鴻的憤怒立即就被冰層即將斷裂的恐懼覆蓋了。他驚惶失措的四下張望著,意圖尋找到冰層斷裂聲音的源處。而周圍計程車兵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再不敢邁出一步,生怕加劇了冰層斷裂的速度,無法逃出天生。
喀刺般想都沒有想,扯開嗓子就喊:“快往回跑,往回跑,跑啊……”他一馬當先,毫無風度的跑在最前面。
士兵們本來就恐懼,給喀刺般這麼一喊,帶頭一跑,立即就象炸了營一樣,一窩蜂的散了開來,個個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喊著,沒命的往岸上跑去。他們距離岸邊近,很快就可以到。但冰層破裂的聲音卻更加猛烈,更加響亮。
赫連勃和喀刺般走在一起,士兵們被喀刺般這麼又喊又跑的帶動下,把他裹帶著,也一起往回跑,但隨即就和自己的侍衛們跑散了。他跑了十幾步,隨即轉頭向遠處的色布鴻部隊望去。他沒有看到色布鴻和他計程車兵,他看到了刀疤那張醜陋的老臉。他親眼看見刀疤臉對著九鈴兒射歪了一箭,但他沒有怪刀疤臉,這麼多人都擋不住九鈴兒,歪了就歪了。他因此對刀疤臉稍微有些好感。
但刀疤對他醜陋的微微一笑,擦肩而過。赫連勃隨即心口劇痛,他低頭望去,看到了一支穿透自己身體的長箭。赫連勃仰面栽倒。
色布鴻和他計程車兵們不敢動,雖然後面的部隊在狂奔逃命,但他們不行,他距離岸邊距離太長,一旦跑到中途冰層完全斷裂,就是葬身湖底的命運。色布鴻轉目望向對面的敵人,隨即明白自己上了九鈴兒的當。看到他們好整以暇的樣子,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對面那個野人和他的手下做的手腳。自己一不小心又中了計,而且是必死之計。他憤怒的望著,仇恨的火花恨不能從眼睛裡噴射而出。突然,他想到了死裡逃生的方法。
色布鴻發現對面的九鈴兒和他的手下既不慌也不亂,更沒有四散而逃。這就說明他們只在自己這一片的冰層上做了手腳,而他們站立的冰層上卻沒有問題,完好無損。色布鴻興奮起來,好象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他用盡全身力氣放聲大吼:“兄弟們,殺到對面去。對面的冰層沒被敵人動過手腳。殺啊……”
色布鴻奮力撥開擋在自己面前計程車兵,一邊飛快地奔跑著,一邊揮舞著戰刀不停地叫著。士兵們一聽對面就是求生之地,無不精神大振,歡欣鼓舞,發一聲喊,各舉武器,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前衝去,再不管耳邊如炸雷一般的冰層斷裂聲。
九鈴兒立即就發現了異常,他飛身上前,一把搶過旭牟刃爾手上的鐵斧,一邊迎著敵人飛速奔跑,一邊回頭大叫:“射擊,密集射擊。”
話音剛落,士兵們手上的長弓幾乎同時舉起,對準敵人射出了密集的長箭。
冰露看到後驚叫一聲,舉步就要追上去。旁邊的紅鬍子一個飛撲,一把將她抓住,嘴中大聲喊道:“你瘋了。”
冰露情急之下,回身就是一拳。紅鬍子不知道這個小女孩武功很好,立即中拳,身軀橫飛而起。附近計程車兵驚奇的看著,甚至有人大聲叫好。冰露再度衝了出去。
同一時間鎬頭伸手從身後戰馬的布囊裡拽出一捆繩子,以最快的速度追在九鈴兒的身後。紅鬍子一個翻身站起來,飛快地攆在冰露後面。旭牟刃爾,鐵鋤頭狂呼大叫著,先後跟在鎬頭後面猛跑起來。
敵人也在以最快的速度奔跑著,他們在色布鴻的帶領下瘋狂地撲了過來,根本不管迎面射去的密集長箭。
九鈴兒在奮力狂奔,眼睛死死地盯著地面以尋找冰層的裂縫。鎬頭追在九鈴兒的後面,旭牟刃爾和鐵鋤頭追在鎬頭的後面。冰露在另外一邊奔跑,紅鬍子竭盡全力在追趕。
天空中長箭在呼嘯。湖面上冰層在斷裂,發出越來越猛烈的炸響。對面奔跑的敵人不斷的發出慘叫,士兵們接二連三的中箭摔倒在冰面上。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逐漸只剩下四十米距離了。雙方士兵都能清晰地看到對方的臉。
九鈴兒舉起大斧,對準一道冰層裂縫,狠狠地砍了下去。色布鴻完全看出了九鈴兒的企圖,他幾乎是用完全絕望地聲音叫起來:“射死他,射死他……”
跑在最前面計程車兵當然也看出來九鈴在劈砍冰縫,促使冰層更快地斷裂。他們不假思索的立即單腿跪下穩住身形,對準九鈴兒舉弓就射。
十幾支箭幾乎在同一時間呼嘯著激射而出。鎬頭跟在後面直接坐在冰面上滑行過來高舉著盾牌擋在了九鈴兒前面,霎時就有七八支長箭被擋下,其他長箭卻盡數射進鎬頭的身體,長箭飛行的巨大慣性力將他擊的連連後退。
九鈴兒再砍一斧,冰層斷裂的聲音突然之間發出了巨大的爆音。九鈴兒眼角看到鎬頭在倒退,趕忙用身體牢牢頂住鎬頭的身軀,大聲叫道:“頂住,頂住……”
九鈴兒舉起鐵斧,再次剁下。“轟”一聲巨響,湖面左側冰層突然炸開,冰層終於破裂,隨即開始了連珠炮一樣的巨響炸響。
色布鴻越來越急,舉刀高呼:“射,射死他……”
雙方相距二十米。
紅鬍子在長箭飛射臨體的霎那間,從空中高高躍起把冰露撲到在地。數支長箭擦著兩人的頭皮呼嘯而過。旭牟刃爾一個魚躍臥倒冰面,躲過迎面射來的長箭,身體依著慣性在冰面上急速前滑。鐵鋤頭被一箭射中大腿,栽倒在冰面上。
長箭呼嘯。更多的箭象雨一樣射進了鎬頭的身體。鎬頭駐盾而立,早已氣絕。但他緊緊的靠在九鈴兒身上,為九鈴兒豎起了一面肉體的盾牌。九鈴兒感覺到鎬頭的身體在不停地震顫,以為鎬頭還在舉盾為自己擋箭,激動地大吼大叫,鼓起全身的力氣,連砍七斧。湖面靠近東側一端的冰面已經基本上全部沉入湖底,冰層在刺耳的炸響聲中飛速斷裂,象箭一般快速地逼近了色布鴻他們。
庫賽特士兵們在慘叫,在冰冷的湖水中奮力掙扎,在迅速地沉沒。而大塊大塊的冰層在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中,高速地斷裂著,隨即散開,沉沒,其聲勢之大,驚心動魄。喀刺般和僥倖倖存下來計程車兵站在湖岸上,一個個觸目驚心,瞠目結舌。喀刺般破口大罵,恨不得連九鈴兒的祖宗十八代都罵個遍。要不是他今天磨磨蹭蹭,恐怕也要和色布鴻一樣餵魚了。
雙方相距七米。色布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後面已經是冒著冷氣的湖水,再也沒有退路,唯獨祈禱冰層再支援一段時間,好讓自己逃得天生。“轟”一聲巨響,冰層徹底斷裂。
九鈴兒發出一聲狂呼,反手一把撈住鎬頭,順著傾斜的冰塊滑入冰冷的湖水裡。色布鴻和身後計程車兵們齊聲發出了臨死前的絕望慘叫,他們無助的望著四周,望著天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湖水吞沒。
冰露看到九鈴兒沉入水中,淒厲地尖叫起來。紅鬍子連滾帶爬,一邊狂奔,一邊大叫。旭牟刃爾還在冰上滑行。他看到了鎬頭丟在冰面上的那捆繩子。旭牟刃爾一把抓住繩子,隨即自己就滑到了冰層端面。他恐懼地大叫起來,他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控制自己的滑行速度。他對著湖水張開了雙手,本能的想抓住什麼東西。就在這時,九鈴兒突然從水中冒出,他高舉的手對準旭牟刃爾的大腦袋用力頂了一下。藉助這一下阻力,旭牟刃爾在滑出半個身子之後,終於停了下來。而九鈴兒受到反衝之力,再次沉入了湖中。旭牟刃爾順勢丟擲了手上的繩子。隨即他就被紅鬍子從後面拽住了一隻腿,拖回到冰面上。兩人手忙腳亂的趕緊拽繩子。這時冰露也跑了過來,一邊哭喊,一邊幫忙拽著。鐵鋤頭和更多計程車兵跑了過來,長繩隨即飛速上升。
九鈴兒一手拽住繩子,一手抱著鎬頭冒出湖面。大家不由自主地歡呼起來。九鈴兒抱著已經死絕的鎬頭被大家連拉帶拽的拖了上來。冰露哭喊著一頭扎進九鈴兒的懷內。九鈴兒抱著她,眼睛卻望著躺在自己身邊的鎬頭。他一直以為他活著,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在水裡牢牢地抱住他,沒想到他為了救自己,早就身中幾十箭死去了。九鈴兒心痛不已連連抹淚。
大家掩埋了戰友的遺體,以最快的速度透過落虹草地,與阿特佐率領的部隊匯合。阿特佐在敵人主力去追趕九鈴兒時,帶領三百多人突然衝出樹林,圍殲了看守車隊的五十多名士兵,將車隊裡的財物洗劫一空。
阿特佐看到冰露,不禁舉手驚呼起來:“天啦,世上還有這麼漂亮的女人。我們大人要是不搶,我來搶。”
冰露不好意思地笑起來。九鈴兒指著阿特佐對冰露道:“他就是阿特佐,一條好漢。”
冰露在馬上趕忙行了個禮。
阿特佐嚇了一跳,連忙滾鞍下馬,一邊恭恭敬敬地還禮,一邊說道:“夫人不可戲耍下官。夫人是大人的夫人,對下官點個頭就可以了。”
冰露立即滿臉通紅,不知如何是好。其驚人的美豔一時間讓周圍的人都看呆了。九鈴兒給冰露推了兩下,連忙收回呆呆看著冰露的眼睛,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如此尤物,又豈是自己這個一介武夫所能享受的起。
“阿特佐,聯絡上卡魯大叔了嗎?”九鈴兒用馬鞭拍拍不時拿眼睛偷望著冰露的阿特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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