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忙送送箭,抬抬傷員,把死去的兄弟馱下來。”
西喀尼斯沉默了。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如果我死了,記住把我也馱下來。”
九鈴兒和吉米斯各自帶著一百人走上了左右兩邊城牆。冊吉爾帶著剩下的人被編入了一支五十人的預備隊。
一輪紅日從東方地平線上緩緩升起,金色的陽關照在飽受戰火蹂躪的科瑞尼亞塞上,給整個要塞上空鍍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芒。士兵們沐浴在溫暖的陽關下,感覺又舒服又愜意。
西喀尼斯站在城樓上,望著密密麻麻走過來的烏懷特攻城部隊,心裡沉甸甸的。烏察罕的援軍終於在他們攻打科瑞尼亞塞第十天的時候趕來了,而且至少有三千人。士兵們站在城樓上,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昨天他們撤走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多的人,今天卻突然暴漲了許多人出來。這些庫蠻到底還有多少後援呢?
看到卡拉德守軍放棄了觀海樓,虎猛的心總算落了地。這說明卡拉德人的援軍還沒有趕到。在傷亡劇增,人員無法補充的情況下,西喀尼斯終於主動放棄了觀海樓,只是單純的固守主城牆了。
“我們要不要趁機佔據觀海樓?”呼魯那格高興的看著虎猛道。
“不需要了。過去我們為了避免受到科瑞尼亞塞兩翼的攻擊,不得不想辦法佔據觀山樓和觀海樓。現在觀山樓被卡拉德人一把火燒了,觀海樓被卡拉德人主動放棄了,它的兩翼已經摺斷了。攻吧,趁著他們的援軍還沒有趕到,一口氣把它打下來吧。”
庫蠻聯軍在援軍到來後,士氣大漲,攻擊的猛烈程度尤勝昨日。烏察罕依舊採用左側主攻,右側輔攻的戰術,士兵不休息,輪番強攻。要塞上下計程車兵都在叫喊著,吼聲震天。城牆上擠滿了互相廝殺的人群,城上城下到處都是躺倒的屍體,震耳欲聾的戰鼓聲,牛角號聲,響徹了整個科瑞尼亞塞。
這次從奧多赫趕來援助的庫賽特士兵都是從不同部落召集來的精英,一個個體力充沛,士氣高漲,殺起人來就像屠豬宰羊一樣,這對非常疲勞的卡拉德守軍士兵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烏察罕把他們全部安排在主城牆上,力求一戰成功。
九鈴兒雖然勇猛過人,但現在也是強弩之末了。他揮舞著血淋淋的戰刀,帶領士兵一次又一次衝到城牆邊阻擊,殺人,然後再組織大家衝鋒,阻擊,殺人。直到沒有人跟在他身後,九鈴兒才覺得形勢非常不妙了。但眼前的敵人卻好像不知道疲倦,不知道死亡一樣,依舊固執而頑強的翻越城牆,飛身躍下,舉刀劈殺。
九鈴兒第一次有了恐懼的感覺,他覺得自己面對的已經不是庫賽特人,不是烏懷特人,而是一具具沒有生命,沒有意識的殭屍。他仰天大吼起來:“支援,誰來支援我……”
隨即他就聽到了奔跑而來的腳步聲,聽到了冊吉爾的吼叫聲。冊吉爾揮舞著一把兩米多長的大刀,怒氣沖天的帶著十幾個人殺了過來。九鈴兒心裡一鬆,差一點就要跪在地上。他的確已經殺不動了。冊吉爾的大刀勢大力沉,捱上的就死,碰上的就傷。十幾個士兵護在他左右,就像一支張牙舞爪的猛虎,勇猛的往敵人殺去。他的刀長,揮動時留下的空間非常大。他很快就陷入了庫賽特人設下的陷阱。
九鈴兒的渾身上下劇烈地顫抖著,就連拿刀的手都在不自覺地跳動著。九鈴兒看出了庫賽特人的詭計,他用盡全身力氣大叫起來:“退回來啊……快啊!”
冊吉爾沒有聽到,戰場上的聲音太大了。就是聽到了他也不會退,他看見一個庫賽特士兵朝他衝了過來,他掄圓了長刀劈了下去,將那個士兵硬生生的開膛破肚,隨即他就被旁邊一個敵兵一把抱住了大刀。冊吉爾心中冷笑,抖手甩刀,意欲將他拖殺。沒想到那人力氣非常大,冊吉爾抽了三次都沒有把大刀拽出來。就是這三抽沒有抽動的時間,三個庫賽特人分別從地上,側面,正面飛身躍起,將三把戰刀同時插進了冊吉爾的身體。冊吉爾發出一身巨大的吼叫,終於抽刀殺死了對手。隨即他就筆直的摔倒在地上。後面計程車兵吼叫著一擁而上,頓時將三個庫賽特人砍成了肉泥。
聯隊指揮官烏昂吉已經多處受傷,一條手臂被砍斷了,掛在身上搖晃。他渾然不覺痛苦,一門心思要把敵人殺下城樓去。他的隨從已經全部陣亡,周圍計程車兵在他的帶領下,與敵人奮力周旋。他們被聯隊指揮官大人的無敵殺氣所激勵,一個個無畏無懼,勇往直前。烏昂吉終於一劍刺進了最後一個敵人的胸膛。長劍洞穿了敵人的屍體,頂在堅硬的城牆石塊上。
烏昂吉回頭對著士兵們高聲吼叫:“殺……”
隨即他就覺得自己的背心被刺進了一件利器,劇痛使他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狂吼。他猛地一回身,右手長劍抽出,順勢就插進了準備撲上城牆的敵人咽喉。那人臨死之前,刀勢不減,狠狠的剁在長劍上。敵兵無聲無息的墜下城樓。烏昂吉的虎口巨震,長劍把持不住,隨著戰刀一起彈向了空中。城牆上再一次冒出一張臉,一把弓,三支長箭。一弓三箭,三箭齊發,這是一個神箭手。烏昂吉聽到一聲嘯叫聲,接著就看見三支箭穿透了自己的身體。烏昂吉突然覺得死亡原來如此簡單,沒有痛苦,沒有恐懼,渾身輕飄飄的,像羽毛一樣輕若無物。烏昂吉倒在了士兵的懷中。
九鈴兒像瘋子一樣在城牆頂上衝進殺出,終於力竭被敵人一腳踹倒在地上,三個庫賽特人瞪著血紅的眼珠,舉起戰刀就砍。九鈴兒大吼著,戰刀劈在一個敵人的大腿上。那個人慘吼一聲,摔倒在地。九鈴兒的小斧呼嘯著斬進正中一人的胸膛。但還有一把刀呼嘯而來擋無可擋,直奔他脖子而去。
九鈴兒突然覺得這時的自己完全解脫了,科瑞尼亞塞,殺人,放火,一切都和自己再沒有半點關係了。他衝著那人笑起來,睜大了眼睛。他好像看到了冰露,看到了冰露宜嗔宜喜的面孔,白衣如雪的身影。接著他又看到了一支長箭,一支插在敵人胸口的長箭。那人不甘心地狂吼著,被長箭的餘力帶的連退兩步,仰面摔倒。
九鈴兒大笑起來。難道連死都這麼難嗎?不過九鈴兒又看到了一把刀出現在自己眼前,一把血淋淋的刀。原來躺在九鈴兒旁邊的敵人,忍著大腿被剁傷的劇痛,頑強地爬了起來,舉刀再次砍向九鈴兒的脖子。這個披頭散髮的人殺死了自己數不清的戰友,無論如何都要殺死他。
提扎老伯單瘦的身影出現在九鈴兒身旁,他急促的呼吸著,對準舉刀的敵人近距離的射出了必殺的一箭,長箭直入那人的心口。
九鈴兒望著提扎花白的頭髮,笑聲嘎然而止。他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和這個老傢伙比起來,他做了什麼,他為卡拉德帝國做過什麼,死了,現在就想死了,是不是太自私了。他突然來了精神,一骨碌爬起來。
“您不是抬傷員嗎?”九鈴兒爬起來問道。
提扎衝他一笑,把手上的弓箭往地上一丟,“太老了,跑這麼點路都氣喘。”
說完急急忙忙朝城牆對面跑去。提扎扶起一個渾身血跡計程車兵,背到自己瘦弱的背上,一溜小跑的消失在人群裡。
九鈴兒望著他的背影,突然之間淚如雨下。他撿起地上的戰刀,從敵人的屍體上拽出小斧,向人多的地方殺去。
西喀尼斯坐在烏昂吉的屍體旁邊,他痴呆呆的坐著,望著跟隨自己十幾年的部下,任由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淌。他彷彿已經忘記了眼前血腥的戰場,他彷彿又回到了過去,回到了一起聚首歡笑的歲月。
烏察罕望望殺聲震天的科瑞尼亞塞,望望逐漸西沉的落日。他轉頭又看看已經燒成一片焦黑的科瑞尼亞山,他想到了胖子合努佔。這個白胖子一直不給他好臉色看。如今死了,隨著一把大火燒成了灰燼,他倒有點想他了。
“傳令,今天大軍連夜攻城,誓死拿下科瑞尼亞塞。”烏察罕下令 虎猛讚賞的點點頭。這個烏察罕的確有勇有謀,膽識過人。那個大王倒不是白叫的。如今卡拉德守軍疲憊不堪,根本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士兵得不到休息,給養得不到補充,連飯也吃不上幾口。反觀己方,士兵士氣高漲,體力尚可支撐,人員預備充足。今天如果不趁機拿下主城牆,的確有些浪費機會了。
“傳令,在城下點燃三十堆篝火,殺牛烤肉。”虎猛大聲命令。
“命令全軍士兵輪流吃肉休息,連夜輪番攻城,今天不拿下科瑞尼亞塞,我們就都死在這裡算了。”烏察罕接著大喊道。
突然,科瑞尼亞塞上空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戰鼓聲。鼓聲猶如驚濤駭浪一般,重重的撞擊在攻擊者的心上。烏察罕和虎猛頓時緊張起來,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驚懼和震駭。
城樓上的敵人越來越多,士兵們已經逐漸抵擋不住,士氣也在急劇低落,再不採取辦法,主城牆馬上就要失陷了。西喀尼斯果斷命令擊鼓。如雷一般的戰鼓聲,響徹了科瑞尼亞塞。這一聲聲戰鼓,激起了戰士們繼續頑強作戰的鬥志,驅散了戰士們身體上的飢餓和疲勞,堅定了戰士們必勝的信念。霎那間,歡呼聲,怒吼聲,喊殺聲,呼應著驚天動地的戰鼓聲,卡拉德守軍士兵突然之間就像出了籠的猛虎一般,一個個勇猛無畏,捨生忘死,奮不顧身的衝向自己面前的敵人。敵人被擊退了。
城樓上,敵我雙方的屍體鋪滿了整個地面,當真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慘不忍睹。不管是活著的,死去的,受傷的,都一個個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西喀尼斯大吼一聲:“還有多少活著的,給我站起來!”
城樓上稀稀拉拉,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兩百多人,還有幾十人因為受傷太嚴重,只能半躺在地上,高高舉起自己的手。
西喀尼斯的信心被眼前的事實徹底擊潰了。聯隊指揮官遲艾汀還活著,聯隊指揮官烏昂吉和其餘兩個聯隊長,首席大隊長均已陣亡。八個大隊長和首席中隊長只剩下三個。中隊長一級的軍官只剩下四個,這裡面就有九鈴兒和吉米斯。(冠以首席xxx的,一般是這一級軍官比較突出者,常常做為上一級軍官的副職。首席xxx通常是升遷前的一個觀察考核期,當然無路升遷時也作為一種嘉獎。) 望著迅速退下來的攻城士兵,烏察罕恨不得殺掉他們。他翻身跳下戰馬,拔出戰刀,大步走出佇列,迎著退回來計程車兵喊道:“為了烏懷特的榮耀,為了死後的聲名,為了我們的子孫後代,勇士們跟我走。”
呼魯那格,虎猛隨即一同躍下戰馬。
“吹響衝鋒號,所有預備隊,隨我殺上科瑞尼亞塞。”
嘹亮的號角聲霎時間響徹了冬日裡的黃昏。烏察罕高舉戰刀,大聲吼叫起來:“嗚嗬……”
士兵們被他的勇猛所激勵,無不縱聲高呼:“嗚嗬……”
烏察罕一馬當先,衝向了科瑞尼亞塞。身後三千多名士兵像潮水一般,呼嘯著,席捲而去。
聽到城下一聲聲低沉的牛角號聲反覆響起,如潮的敵軍吼叫聲由遠而近,西喀尼斯的心裡突然平靜下來。西喀尼斯知道事情再無挽回的餘地,科瑞尼亞塞主城牆即將失守已經是無可爭辯的事實。他緩緩走到士兵們面前。望著一張張毫無懼色的面孔,大聲說道:“今天,科瑞尼亞塞就要在我們手上失去,這是我們的恥辱。”
西喀尼斯激動的揮舞著自己的雙手,聲嘶力竭地叫道:“我們要以自己的血,告訴敵人,我們一定會奪回科瑞尼亞塞。”
“殺……,為我卡拉迪亞,殺……”遲艾汀站在西喀尼斯身旁,高舉戰刀,縱聲高呼。
戰士們同仇敵愾,義憤填膺,無不高舉武器,齊聲高吼:“殺……殺……”
天色突然就暗了下來。
黃昏悄然逝去。夜風在山野之間呼嘯起來。雙方短兵相接,彼此再無求生之意。殺,不死不休。
九鈴兒渾身浴血,左劈右砍,手下決無一合之將。吉米斯就在他旁邊,狀若瘋狂,長劍所向披靡。傷兵們臨死不懼,他們英勇的迎著敵人射出最後一箭,砍出最後一刀。死,也要轟轟烈烈。
西喀尼斯的鋼槍上下飛舞,圍在他身邊的敵兵不時的被擊死擊傷。但是圍在周圍的敵兵不但沒有少,反而越來越多,人家早就看出來他是一個大官。一個被擊傷計程車兵躺倒在地,西喀尼斯一腳踏在了他的身上,正準備抬腳移步,卻發現自己的腿被敵人死死地抱住了。西喀尼斯一時間身形大受影響,鋼槍的靈活性立即大打折扣,身上隨即中了兩箭。西喀尼斯氣怒攻心,大吼一聲,重重一腳踏在敵人胸口上。敵兵胸骨碎裂,兩隻手卻像鋼鉗一樣,依舊死死抱住他的小腿不放。
西喀尼斯的叫聲驚動了周圍計程車兵。看到主將大人身處險境,戰士們隨即各展神通,奮力向他靠攏過去。九鈴兒和吉米斯衝得最兇,殺的敵人紛紛退避,更有甚者,無處可躲,剛才翻過城牆暫時在雲梯上站著。
一個烏懷特士兵看到西喀尼斯強橫無比,在身形不穩的情況下,依舊揮動大槍,連續殺死多名戰友。他的兇殘和仇恨終於被激發了,他失去了理智,狂吼著迎向西喀尼斯的鋼槍。西喀尼斯抖手一槍刺進了他的胸口。這個烏懷特士兵大叫一聲,突然發力衝向西喀尼斯,任由長槍刺穿了他的身體。鮮血噴射。西喀尼斯想抽槍,但身體又沒有辦法移動。他想拋槍抽劍。就在這遲疑的一瞬間,五把戰刀,三支箭,幾乎不分先後砍在了他的身上,鑽進了他的身體。
九鈴兒殺到,劈殺一人,一腳踢飛一人,隨即一刀剁掉了緊緊抱住西喀尼斯的兩隻手臂。西喀尼斯倒在了吉米斯的懷裡。
遲艾汀殺到。他咬牙切齒,一邊與敵人搏殺,一邊對身旁咆哮著的九鈴兒大叫道:“快帶大人撤回主堡,快!”
九鈴兒回手一刀劈死一個,一把拽住西喀尼斯的鎧甲領口,拖著他飛速後退。
吉米斯緊緊跟在他旁邊,一邊掩護他,一邊大聲叫道:“撤,撤回主堡,撤……”
士兵們聽到吉米斯的叫喊,立即三五成群,逐漸向後退去。正面壓力突然一鬆,更多的敵人湧上了城樓。遲艾汀帶著最後三十多人堅決守在了樓道石階前面,決不後退一步。
烏察罕渾身殺氣,倒提著血淋淋的戰刀,帶著一班士兵,如狼似虎,瘋子一般的殺向了城牆上最後一批卡拉德士兵。遲艾汀和他計程車兵們轉眼之間就被一群殺紅了眼的惡狼吞噬了。
提扎老伯從九鈴兒手上接過西喀尼斯,半拖半抱著,飛快地向主堡跑去。九鈴兒望著主城牆上敵人已經蜂擁而下,而城牆頂上,敵人的弓箭手已經開始任意射擊了。
九鈴兒對剩下的五六十人大聲吼叫道:“留十個人下來和我阻擊敵人。吉米斯,你帶其他人撤,快撤……”
吉米斯二話不說,對周圍計程車兵一揮手,以最快的速度向主堡跑去。
九鈴兒戰刀一揮,狂吼道:“殺……”率先衝向正氣勢洶洶順著石階飛速而下的敵兵。
烏察罕衝在最前面,和九鈴兒撞了個正著。兩人雙刀相撞,迸射出耀眼的火花。九鈴兒抵擋不住烏察罕順勢而下的一刀,被震得飛了出去。他在地上連滾了十幾下,爬起來,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再次衝向迎面而來的烏察罕。
其餘計程車兵已經被敵人團團圍住,亂刀之下,很快就失去了身影。
九鈴兒雙手握刀,一口氣連劈了十一刀。只聽得“叮叮噹噹”像打鐵一樣。十一刀之後,烏察罕戰刀脫手,中門大開。九鈴兒再劈一刀,雷霆萬鈞的一刀,勢在必得的一刀。
虎猛出現了。虎猛知道九鈴兒在科瑞尼亞塞。烏察罕的偵查兵在草原上曾經碰到過他。虎猛登上城牆之後,就看到了九鈴兒。他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他。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但他知道九鈴兒一旦出現危險,他要出手救下他的性命。為了阿達庫·魯姆·亞特蘭蒂斯老伯,也是為了穆勒剋。
當穆勒剋聽到九鈴兒和色布柬一起掉下懸崖生死不知時,穆勒剋好多天都鬱鬱不樂。
虎猛臨走辭行時,穆勒剋一再囑咐他,務必查查九鈴兒的下落。現在大元帥肯定已經接到了自己的口訊。知道九鈴兒還活著,大元帥一定高興。只要讓大元帥高興的事,他都要做。
虎猛出手接下了九鈴兒這一刀,只不過他救的是烏察罕。九鈴兒的這一刀太厲害了。虎猛虎口巨震,戰刀一歪,烏察罕的胸口立即鮮血四溢。他全力以赴的擋下這一刀,但烏察罕還是被戰刀刀尖戳了進去。
九鈴兒看到了虎猛。雖然他們在一起時間非常短,只見過幾次面,但九鈴兒對他的印像非常深。一個叫虎猛的人長得竟然像一個普通的小牧民。
九鈴兒衝著虎猛嘿嘿一笑,算是打了一個招呼,然後轉身就跑。身後追殺計程車兵瘋狂的吼叫著,向他撲了過去。九鈴兒且戰且走,毫無懼色。
烏察罕的攻城部隊已經全部湧到了城樓上,隨即向科瑞尼亞塞廣場上殺來。牛角號聲在主城牆上和其城樓上同時被吹響,那是勝利的號角聲,巨大的聲音迴盪在科瑞尼亞塞的上空。烏懷特的大旗插在了主城牆的城樓上。聯軍士兵們受到號角聲的激勵,個個神情興奮,士氣大振。他們激動的吼叫著,高舉著武器,像潮水一般卷向科瑞尼亞塞的廣場,卷向科瑞尼亞主堡。
科瑞尼亞塞,號稱永遠都不會被攻陷的科瑞尼亞塞,終於被他們攻佔了。
主堡上的戰鼓再次敲響,巨大的鼓聲好像在回應入侵者勝利的號角,告訴他們自己必將奪回科瑞尼亞塞的決心。戰鼓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擊鼓手們吼叫著,用盡全身的力氣,揮舞著手上的鼓槌,瘋狂的擂著主堡上的十幾面大鼓。主堡上巨大高松的卡拉德大旗在夜風中飛舞,巨大的旗面在風中劇烈的抖動著,發出沉悶的“噼噼啪啪”聲,讓人感受到它的憤怒和力量。
烏察罕渾身無力,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上半身。他倒在虎猛的懷裡,一手緊緊的按著自己的胸口,一手指著科瑞尼亞主堡,笑著說道:“今天,我們終於如願以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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