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鈴兒右手舉旗,騎馬走在最前面,帶著士兵們走過主堡城門,走上第一廣場,朝主城牆的城門走去。
法戎在說服盧澤斯決定出兵後,盧澤斯立即命令所有戰士開始搬運堵住城門的土袋。經過近兩千名戰士二個多小時的努力,城門終於開啟了。戰士們圍在廣場兩邊,默默的送別這些英勇無畏的勇士。
準備出擊計程車兵們端坐在馬上,抬眼四處看看高大的要塞主堡,也許這就是最後一眼了。馬蹄輕踏的聲音響徹了科瑞尼亞塞。
突然,從主堡城下衝出十幾匹戰馬,馬上騎手狠命的打馬追了上來。
“大人,下官是阿特佐(日)。過去是個馬賊,現在是個十人長。下官敬佩大人的勇氣,願追隨大人同去殺敵。”
阿特佐日是個魁梧的高大漢子,長臉短鬚,看上去就是一個異常兇悍的猛士。
望著阿特佐日堅決的神色,九鈴兒一邊策馬而行,一邊感激地說道:“你這麼做是違反軍規的……”
“死都不怕,還怕什麼軍規。”阿特佐日立即打斷了九鈴兒的話,大聲說道。
九鈴兒想想也是,“到後面去吧。謝謝你。”
阿特佐日高興的答應一聲,帶著手下調轉馬頭,跑到隊伍的後面整隊跟上。
主堡上的戰鼓突然響起。鼓聲猛烈,猶如陣陣雷聲震撼著即將出行的勇士。一時間他們無不熱血沸騰,士氣如虹,積壓在身上的憤怒和恐懼頓時傾斜而出。
九鈴兒高舉戰旗,回身高吼:“為了卡拉德,殺……”
九鈴兒當先縱馬衝出了高大的主堡城門。
身後計程車兵齊聲呼應:“殺……”緊隨其後象狂風一般射了出去。
廣場上的戰士們被他們的豪情所激勵,一個個神情激奮,舉臂高呼:“殺……”
喊聲頓時響徹了整個科瑞尼亞塞。
黃昏的時候,部隊連續疾馳四五十公里,到達一處不知名的小山丘。此處距離野花谷二十五公里,距離千鳥牧場十五公里。
九鈴兒命令大家進入山裡,隱藏休息。然後他交待了希奧逸夫幾句,一個人縱馬出山,到千鳥牧場偵察去了。
希奧逸夫站在小山頂上,望著九鈴兒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野裡。當督察大人把他喊進主堡,告訴他這個計劃時,他先是吃驚,這種想法太瘋狂了,襲擊烏懷特人的千鳥牧場。昨天夜裡兩千多烏懷特人和庫賽特人計程車兵才撤回去,今天夜裡就去襲擊,瘋子一樣的計劃,不可思議。接著就是震驚了。因為法戎告訴他,只有他們這三百多士兵,沒有其他人了。以三百多人去襲擊有兩千多士兵駐紮的牧場,夷非所思,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去了也就是去送死。他不明白,一向冷靜睿智的督察大人怎麼會同意這個計劃。
但當他聽完九鈴兒的詳細解說之後,他只能說信服。這個比自己小几歲的年輕人的確是個天才,他那慎密的分析,準確的判斷,天馬行空一般的想法,都是自己望塵莫及的。他心悅誠服,滿懷信心的出門召集士兵,決意隨九鈴兒一同去完成這個堪稱瘋狂的計劃。
“大人,下來吃一點東西吧?”中隊長弗其爾走到他身邊輕輕說道。希奧逸夫點點頭,隨他一起往樹林裡鑽去。
“戰士們的馬蹄都包好了嗎?馬嘴都用籠子套上了?”
“都弄好了,大人。”弗其爾小聲說道,“大人,這個科瑞尼亞塞的聯隊長氣魄好大,看他走路的姿勢就知道是個武藝高強勇猛無畏的好漢,是個了不起的人。過去怎麼沒有聽人說過?”
“怎麼沒有?我不是聽你經常說嗎?”希奧逸夫笑著說道。
“大人別逗了。我不認識他。”弗其爾是個身體強壯的小夥子,平時喜歡說笑,和希奧逸夫也很熟悉。他以為希奧逸夫開玩笑,樂了起來。
“他就是九鈴兒。被庫賽特人苦苦追殺的雪山野人,科瑞尼亞塞的人喊他黑斧子。”
弗其爾瞪大了眼睛,“真的嗎?”
希奧逸夫沒有理睬他,繼續走自己的路。
弗其爾隨即笑起來,“厲害。科瑞尼亞塞的人就是厲害。隨便一個斥候都能把庫賽特鬧翻天,怪不得上萬的蠻子都打不下要塞,厲害。”
他想當然的認為九鈴兒就是奸細,是科瑞尼亞塞派出去的臥底,因為傳說就是這樣子的。弗其爾的訊息在隊伍裡引起了一次小小的震動。士兵中除了提扎老伯,都好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精神振奮,三五成群圍在一起,小聲議論著。
阿特佐日坐在提扎老伯身邊,眉飛色舞,說得唾罵星四射。
提扎老伯實在受不了了,說了一句:“死之前能看到個傳說中的野人你很興奮是不是?”
“是呀。當今天下,這種英雄也就我們東方之土才能看到幾個,別的地方有嗎?”
“好了,好了,睡覺吧,留著力氣晚上殺人用,好不好?”
“不好。我做馬賊那時候,九鈴兒大人正在庫賽特逃命呢,聽聞非常多。我跟你再說說。”
“你才當兵?”提扎老伯奇怪地問道。
“是呀。十幾天之前。”阿特佐日大大咧咧地說道。
“你知道嗎?你私自帶著部下脫離原來部隊跟隨我們聯隊長行動,就你這種不守軍紀的行為,是要殺頭的。”
阿特佐日睜大了眼睛,突然狠狠地罵了一句,悻悻地道:“那我還是回去做馬賊算了。”
看到阿特佐日頓時瀉了氣,提扎老伯暗暗一笑,倒頭睡去。
希奧逸夫靜靜地坐在山頭上,等待著九鈴兒的出現。一串沉悶的馬蹄聲打破了黑夜的寧靜。希奧逸夫站起來,轉身跑進樹林,喊醒了幾個軍官,
“起來吧,聯隊長回來了。把士兵們都喊起來,準備行動。”
樹林裡立即忙碌起來,大家在黑暗裡各自整理好行裝,陸續牽馬下山。
九鈴兒飛身下馬,迎上希奧逸夫等幾個軍官,輕聲說道:“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希奧逸夫幾人都紛紛點頭。弗其爾他們更用非常崇拜的目光望著九鈴兒。九鈴兒召集他們蹲到地上,就著微弱的月光,他在地上畫了一個大致的牧場草圖。
“由於庫賽特人昨天連夜撤軍,他們計程車兵很多行軍六七十公里匆忙趕回牧場,已經疲憊不堪。現在他們都在營帳內熟睡,就是打雷估計他們都聽不到。所以今夜的偷襲,必定成功。大家可以放開手腳,為所欲為。”
“我們分成兩隊,希奧逸夫大人帶兩百人從北面殺進去,我帶人從南面殺進去,這樣連續來回不間斷的衝殺,給敵人造成被大部隊偷襲四面受敵的假象,讓他們徹底崩潰。記住,要快,一定要快。我們要讓敵人驚慌,然後恐懼,再以後他們就會放棄,就會逃跑,就會投降。明白了嗎?”
“明白了。”幾個人異口同聲。
“去把阿特佐日和提扎叫來。”九鈴兒對站在他們身邊的一個傳令兵說道。
傳令兵遲疑著沒有離開。九鈴兒想起來什麼,隨即笑起來:“就是那個花白頭髮的老大爺。另一個就是剛剛加入我們的那個馬匪”
很快,提扎老伯和阿特佐日跑了過來。
“這是馬場,戰馬就在這裡,都被圈了起來。旁邊就是草料場。老伯帶十個人過去,把看守草料場計程車兵解決之後,放火燒掉兩個馬棚,把火勢弄大一點。記住,只能燒兩個馬棚。一旦草料全部燒掉了,戰馬沒有了口糧,這些戰馬很快就會成為馬肉了。”
周圍的人輕聲笑了起來。提扎老伯高興地連聲答應。他跟了許多將軍,一直都是一個默默無聞的馬伕,從來沒有人把他當一回事。而眼前的這個小夥子,卻在這麼重要的戰鬥中,讓他負責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他有一種被人重視,得到認可的滿足感。老人非常激動。
“火要燒大一點,要火光沖天濃煙滾滾,那樣敵人就會更加恐懼,認為馬場那邊已經被我們控制,就不會向馬場方向逃。他們一旦逃進馬場,騎走幾匹馬是小事,就怕驚了馬群,那事情就麻煩了。這件事非常重要,老伯務必不要出差錯。”
老伯提扎非常興奮,他用力點了點頭。
“阿特佐日,你隨我衝進去之後,帶著你的弟兄們,不要與任何敵人接觸,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奔中軍大帳。擒賊先擒王,先把烏察罕抓到,局面就等於控制了一半。你明白了嗎?”
“明白,大人。”阿特佐日激動地連連點頭。頭一次打仗,就被委以重任,不激動才是怪事。
“大家還有什麼疑問嗎?不清楚我可以再解釋。清楚自己在戰場要幹什麼,怎麼幹,打起戰來心裡就會有底,信心就會倍增,勝利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九鈴兒笑著說道。大家被他的輕鬆和平靜所感染,大戰前的緊張心情隨著談話氣氛的融洽逐漸的淡去了。
弗其爾幾個人隨即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希奧逸夫默默的望著笑容滿面的九鈴兒,聽著他低沉而耐心的解釋,覺得這個人不僅僅是個戰場上的戰士,更是戰場上的靈魂。他天生就是個打仗的料。跟他在一起,總是讓人充滿信心,充滿希望,充滿輕鬆快樂,讓人感受到戰友之間的濃濃情義。
“大人,我們出發吧。”九鈴兒站起來,對希奧逸夫說道。
希奧逸夫點點頭,對後面的戰士招招手,大家飛快上馬。
提扎老伯拿著指揮使西喀尼斯的一把鋼槍和戰刀跑了過來。“這是指揮使大人的槍。”
九鈴兒十分驚喜,就著火把看了過去,兩把武器式樣都十分簡樸烏黑烏黑的,其上刻有紛繁的水紋狀圖案,戰刀刀面處水紋狀圖案有時呈玫瑰狀,其間有貫穿表面的條紋非常好看,在昏暗的月色下,兩把武器發出一股陰森森的殺氣。
“這兩把武器已經傳了七位主人,他們都英勇戰死為國捐軀了。巴爾塔罕德戰敗後,指揮使大人從廷郎將尤利俄斯·提巖手上接過了這兩把武器,一直用到昨天晚上。指揮使大人臨死前叫我把它們交給你,也算是一個傳承。”提扎老伯傷感地說道。“你試試趁不趁手”
“謝謝。我不會讓指揮使大人失望的。”想起西喀尼斯,九鈴兒心裡酸酸的,十分難受。
提扎老伯輕輕拍拍他的肩膀,“他們一定會給你帶來好運氣。”
九鈴兒感激的望了提扎老伯一眼,用力的點點頭。他接過武器飛身上馬,帶領大家衝進了漆黑的夜幕裡。
提扎老伯帶領手下悄無聲息的衝進了草料場。正如九鈴兒所料,十幾個士兵躺在厚厚的乾草上,正在呼呼大睡。提扎老伯用力一揮手,十個士兵揮動戰刀,立即展開了屠殺。
“兩個人一組,四下檢視。快。”提扎老伯小聲命令道。士兵們隨即向草料場四周跑去,搜尋其他敵人的蹤跡。這個時候可不能出差錯,一旦還有漏網之魚,情急之下胡亂點燃草料場,那就前功盡棄了。
提扎老伯站在最外邊的一個馬棚附近,耐心的等待著士兵們回來。時間不長,大家陸陸續續的趕回來,向提扎老伯示意沒有發現其他敵人。提扎老伯點亮了火把。這是他和九鈴兒,希奧逸夫兩支人馬約好的訊號。只要自己完全控制了草料場,就立即發出訊號,通知他們開始進攻。
一點閃耀的火焰突然出現在漆黑的夜裡,遠遠望上去,分外的詭異。九鈴兒猛抽馬腹,戰馬受痛,縱聲飛躍而出。戰士們排成兩排,緊隨其後,無聲無息的撲向了牧場西面的兵營。
此時正是下半夜,天氣非常寒冷。帳篷裡計程車兵們都在酣睡,站崗計程車兵因為受不了嚴寒和疲勞,躲在營寨附近的帳篷後面睡覺。也有幾個士兵比較負責任,但也只是強撐著靠在營寨的木柵欄上打盹。
有個站崗計程車兵突然驚醒了,他感覺好象有點什麼動靜。他慢慢走到寨門口,向四周望去,什麼都沒有發現。那個士兵非常疑惑的搖搖頭,正準備走開,隨即就隱約聽到了轟鳴聲,非常低沉的轟鳴聲。接著他就看見了從黑暗裡衝出黑乎乎的巨大一團東西。那個士兵一時間愣住了,不知道那是什麼,出了什麼事。但他本能的伸手去拿掛在脖子上的牛角號。他沒有拿到牛角號,他抓到了一支長箭,一支射穿自己胸膛的長箭。隨即他就感到了鑽心的巨痛,他痛苦的張大嘴巴,準備發出一聲慘叫。黑暗中再次射來一支長箭,筆直的穿過他張大的嘴,衝出後頸,帶起一蓬鮮血,巨大沖擊力隨之將他帶倒,仰面倒在了草地上。
弗其爾殺氣騰騰的出現在寨門外,跟在後面的幾個卡拉德士兵隔著木柵欄,非常快速的殺死了靠在木柵欄上睡覺的蠻族哨兵用最快的速度開啟了寨門。
希奧逸夫緊隨其後帶著卡拉德戰士們衝進了敵人的大營,而更多的卡拉德戰士直接策馬撞倒柵欄,直接衝了進去。
“殺啊……”希奧逸夫縱聲高吼,戰士們同聲呼應,一時間喊殺聲響徹了黑暗中的牧場。
同一時間,提扎老伯點燃了馬棚,大火沖天而起。
九鈴兒一馬當先,直接撞向了敵人的木柵欄。跟在後面的戰士們幾乎同時策馬撞了上去。木柵欄立即倒下了一大片。
“殺啊……”九鈴兒大叫起來。
“殺……”戰士們同聲應和,炸雷般的聲音突然就撕破了黑夜的寧靜。
希奧逸夫的鐵戟撕破了第一個帳篷,四五匹戰馬怒吼著,踩在熟睡的敵兵身體上,飛馳而過,隨即更多的戰馬尾隨在他們後邊,從已經死去的敵兵屍體上踐踏而過,轉眼見十幾個士兵就成了一攤血肉模糊的肉泥。兩百個士兵怒吼著,瘋狂的驅打著戰馬,肆意的從敵人的帳篷上飛馳而過。前排的人用長武器撕開敵人的牛皮帳蓬,中間一排的人從尚在酣睡中或者已經驚醒或者茫然不知所措的敵人身體上踐踏而過,後排的人手執武器,不但驅馬踩踏,還揮動武器肆意劈殺漏網的敵兵。被卡拉德鐵騎席捲而過的地方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希奧逸夫的騎兵隊伍象咆哮的猛虎,一路嗜血,瘋狂的殺向黑暗深處。九鈴兒的長槍在黑夜中就象是飲血的幽靈,它一路狂嘯著,兇猛的蠶食著睡夢中的生靈。卡拉德戰士們兇性大發,心中的仇恨從吶喊聲中噴發,他們憤怒的吼叫著,狠命的打馬賓士,不論是臥倒的敵人還是坍塌的帳篷,一律踩在腳下,肆意踐踏,任意摧殘,把敵人的絕望和慘叫統統淹沒在血腥之中。
烏懷特人和庫賽特人的兩百多個營帳分佈在長不足四百米,寬不過七十米的狹窄範圍內,這種密集佈陣給了偷襲者一個巨大的機會,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殘殺了上千條生命。馬踏連營的效果當真是驚世駭俗。許多士兵死在睡夢之中,更多計程車兵死在惺忪茫然之間。
當駐紮在大營中間的戰士驚惶失措的從營帳中奔跑出來時,他們的命運更加悲慘。從前後兩邊的黑暗中殺出來卡拉德士兵對他們進行了一場血腥的屠殺。被喊殺聲和轟鳴聲驚醒計程車兵們衣裳不整,在大營中鬼哭狼嚎,四散奔逃。他們大約知道自己的部隊遭到劫營了,只要望一眼火光沖天的草料場,就知道敵人的數量一定非常多,非常龐大。他們大多剛從噩夢一般的科瑞尼亞塞撤下來,極度恐懼和沮喪的草原士兵們既沒有休息,也沒有從失敗的陰影中恢復過來。在毫無防備之下,他們緊接著就遭到了更加恐怖的夜襲,逃無可逃。
九鈴兒的長槍上下翻飛,希奧逸夫的鐵戟左右劈殺,戰士們的武器飛一般的起起落落,狂暴的戰馬兇狠的撞擊,無數的生命在黑漆漆的夜裡悄然消逝。天空中昏暗的月亮不忍目睹這人世間的殘殺,悄悄躲進了厚厚的黑雲裡。
阿特佐日帶著他的兄弟們沿著密密麻麻排列的帳篷中縫,象平地上颳起的一股旋風,以閃電一般的速度衝進了中軍大帳。
烏察罕和呼魯那格,以及庫賽特人的兩個千夫長,心情極度惡劣,在虎猛連夜告辭回去找穆勒剋商議後事之後,他們在大帳中狂飲馬奶酒,終於醉倒不起。在損失了將近九千士卒的性命,在科瑞尼亞塞已經踏在腳下,在勝利已經到手的一瞬間,勝利的果實卻眼睜睜的被卡拉德人奪走,天理何在?這世界還有天理嗎?他們傷心,因為葬送在科瑞尼亞塞計程車兵大部分都是他們的族人;他們仇恨,因為可怕的卡拉德人用他們的鮮血鑄就了輝煌的勝利;他們憂愁,因為巨大的損失已經迫使他們走到了絕路。在草原上,沒有實力,就是別人的口中餐,就會淪落為低賤的部落。然而今晚更大的災難來臨了。
阿特佐日和他的麻匪兄弟們呼嘯而至,戰馬起落、戰刀如龍、長矛似蛇,瞬間就斬殺了守護在帳篷外的部落首領們的的侍衛,直接連人帶馬衝進了大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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