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與砍殺之一笑風雲路

第36章

“露露……”喀刺般輕輕叫道。

“大哥……”冰露抬起那張吹彈得破的淚臉,悲痛地叫道,“叫他走吧,叫他走吧。他一個人會死在這裡的。”

喀刺般現在心情大好,看到妹妹傷心欲絕的樣子,心裡一軟,差一點就要告訴她真相,但又怕冰露知道後露出破綻,強忍著衝動沒有說出來。喀刺般嘆了一口氣,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望著她。自己都不知道,將來可還有機會見到這個寶貝妹妹。

“露露,記住,有機會一定要戀人山回來看看我們。”喀刺般輕輕說道。

冰露根本沒有在意他說什麼,只是點點頭,全神貫注的望著雪山那邊。她現在非常後悔自己去科瑞尼亞塞了。如果自己不去,野人大哥就不會來。但她內心裡卻有一絲欣慰,野人大哥還是喜歡自己的,他不顧自己的生死,千里迢迢跑到庫賽特國來救自己,雖然自己不會隨他而去,但她已經感覺到了野人大哥對她的情義。這已經足夠了。

此時郝連勃率領兩百人圍上來,護衛在鳴泉部落士兵的外圍。

九鈴兒順著樹林側面飛馳而來。拓土部落的那名百夫長帶領手下,一路狂吼著迎面堵截上去。雙方距離越來越近。九鈴兒突然拉住馬韁,戰馬吃痛,狂嘶起來。戰馬的速度太快,根本就制止不住,繼續衝出了十幾步之後,才直立而起,在原地仰首長嘶。對面敵人吃了一驚,不知九鈴兒鬧什麼玄虛,但在如此速度之下,要想命令一支高速奔跑的部隊停下來,根本就是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接著衝。九鈴兒好整以暇地望著,拿出牛角號突然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突然,一聲巨響,最前排的十幾騎同時隨著一片巨大的雪地陷入了地下,一個巨大的陷阱就象一張待人而噬的血盆大口,立即吞噬了十幾條生命。後面計程車兵根本不知道前面的情況,依舊催馬狂奔,一個個前赴後繼的衝入了土坑,一時間人喊馬嘶,慘叫身,撞擊聲,濺起的滿天雪花,混雜在一起,巨大的響聲震撼了雪原。後面幾排計程車兵明顯感覺到不對,一個個斜轉馬頭,一邊減速,一邊往樹林方向跑去。就在這時,刺耳的長箭撕破空氣的呼嘯聲從樹林裡傳來。士兵們驚呆了,一個個絕望的望向樹林深處。數不清的長箭就象幽靈一般,突然出現在眼前。士兵們本能的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無奈而絕望的慘叫,接著就是箭簇入體的“噗嗤”聲,士兵們紛紛落馬的墜地聲,此起彼伏的慘嚎聲。

迎親的隊伍站在雪原中央,士兵們目瞪口呆,眼睜睜的看著一支百人隊騎兵在瞬間被殲滅,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夷非所思的襲擊消滅了。人們驚呆了,死亡和血腥的氣息立即瀰漫在雪原上空。赫連勃對身邊的侍衛小聲說了幾句話。侍衛轉身向後面的車隊跑去。

“喀刺般,那位就是聞名草原的野人九鈴兒?”赫連勃靠近喀刺般後隨即問道。

喀刺般點點頭,依舊目不轉睛的望著遠處的戰場。

“喀刺般大人認識他?”赫連勃不經意地問道。

喀刺般收回目光,冷笑一聲:“這裡是柴坎的轄區,不是我戀人山,那顏不要想得太多。出了事情,都是你的,與我半分瓜葛都沒有。”

赫連勃微微一笑,眼睛瞄向剎古爾和阿卡丹,“好象這兩個小子認識。”

喀刺般眼內殺氣暴漲,可嘴上依舊平靜地說道:“小孩子,信口開河而已。”

赫連勃毫無懼色,面對喀刺般咄咄逼人的氣勢,不陰不陽地說道:“待我抓住這個野人,我倒要問問他是不是認識你?”

喀刺般殺氣更甚,他大笑起來:“大人請。”

九鈴兒單槍匹馬,突然轉向,直接面對車隊中央衝來。色布鴻怒吼一聲,親自率領一百騎,風馳電掣一般向九鈴兒衝去。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太輕敵了,一個照面就被九鈴兒和他的埋伏人馬乾掉了一個小百人隊。樹林裡有埋伏,誰都不會去冒險。色布鴻咬牙切齒,圍追堵截在雪原上縱馬飛馳的九鈴兒。九鈴兒全身趴伏在馬背上,已經把戰馬的速度提升到了極限。他要超越色布鴻攔腰襲來的一擊。如果色布鴻跑到前面,九鈴兒就會連人帶馬撞上拓土部落的鐵騎,陷入混戰。如果給鐵騎撞個正著,就是人馬俱亡,被上百鐵騎踐踏而死的結局。只有超越過去,不但避開了色布鴻的撞擊意圖,也令追擊的鐵騎一時間忙於調頭轉向,從而暫時擺脫色布鴻的攔截。

戰馬奔跑的轟鳴聲頓時響徹了白雪皚皚的大草原。九鈴兒緊張的望了一眼越來越近的拓土部落鐵騎,兇狠的抽打著自己坐下的紅鬃馬,恨不能插翅飛起。色布鴻和士兵們憤怒地吼叫著,一副要吃人的獰猙嘴臉清晰可見,就連他們粗重的呼吸聲都能聽到。雙方轉眼之間就要接觸。九鈴兒幾乎神經質的叫了起來,戰馬四蹄已經騰空,再也不可能加速,被側面撞擊的可能性幾乎已成事實。色布鴻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雙眼一眨不眨的死死盯住九鈴兒,在即將撞擊的霎那間他用盡全身力氣放聲狂吼起來。

九鈴兒猛然從懷內抽出小斧,重重的剁在戰馬馬背上。戰馬突然遭此巨痛,長嘶聲中,終於激發了最原始的力量,它以前所未有的力量騰空飛起。撞擊式的攔截在霎那間化為泡影。色布鴻和前排計程車兵們目瞪口呆,眼睜睜地看著空中飛騰的戰馬那矯健的英姿劃空而去。

赫連勃看著越來越近的九鈴兒,臉上的嘲諷之色越來越濃,他大聲吼叫起來:“放箭,放箭……”

迎親的車隊排的很長,大約有一百五十米。四百多名赫連勃的手下和喀刺般的手下在四周團團圍住,顯得防守的間隙非常大。此時,車隊最前面的拓土部落的最後一個百人隊已經開始向車隊中部移動,赫連勃的手下在牛角號聲的指揮下迅速向車隊中部集中,而鳴泉部落計程車兵則在刀疤臉的指揮下逐漸向車隊的前後集中。喀刺般帶著剎古爾,阿卡丹和十幾個手下退到冰露所乘馬車的後方。

九鈴兒從戰馬身上拿下圓盾,頂在前方,一邊抵擋著密集的箭雨,一邊揮動戰刀,縱聲狂呼,毫無懼色地迎了上去。

“自尋死路。”赫連勃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屑地說道。

九鈴兒的戰馬連續受到長箭的射傷,已經被刺激地發瘋了,它狂嘶著,竭盡所能地奔跑著,想以此來減輕箭傷給它帶來的痛苦。轉眼間九鈴兒已經距離車隊只有四十米。他瘋狂的吼叫聲已經讓對面的敵人感到了濃烈的殺氣。色布鴻指揮鐵騎在雪地上繞了一個大大的圈子,開始重新發力,尾追在九鈴兒的背後。但他和士兵們很快就睜大了雙眼,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驚呼。

長箭,滿天的長箭。敵人的注意力全部被九鈴兒吸引了,沒有一個人去警戒自己的背後。在距離車隊左側一百來米開外的地方,有一個鼓起的小山丘。現在這個小山丘山突然出現了上百名騎手,一個個舉弓搭箭,連續不斷射出了密集的長箭。車隊中部的防守士兵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幾十個士兵慘叫著,毫無防備的栽倒在馬下。喀刺般大叫一聲,一手抓住剎古爾,一手抓住阿卡丹,飛身就從馬屁股上倒翻下了去。阿卡丹看到兩支長箭釘在了喀刺般的背上。赫連勃被身邊的侍衛飛身撲倒到馬下,雖然自己身免,但兩個侍衛全部被射死了。一時間人喊馬嘶。

九鈴兒殺到。戰馬止不住狂奔之勢,一頭撞到正對自己的一匹馬上,接著連滾帶爬,連續撞到四個人,兩匹馬,最後撞到了馬車上,這才轟然倒地死去。九鈴兒在戰馬撞擊的瞬間,飛身騰空而起,一刀劈殺一個迎向自己的敵人,然後左手圓盾高高舉起,抵擋象雨一樣射來的長箭,右手戰刀連續砍殺,不論是人,是馬,遇到什麼砍什麼,一時間血肉橫飛,所向披靡。九鈴兒一刀砍斷車轅,再一刀挑起布簾,張嘴就要大喊,突然他滿臉的興奮立即化作了一臉的恐懼,雙眼內迸發出難以置信的絕望,接著嗓子內發出了一聲恐怖之極地吼叫。

馬車內坐著一位虯鬚大漢,一杆冷森森的長矛象毒蛇一樣,隨著九鈴兒挑起布簾的霎那間衝出了馬車,刺向了九鈴兒的胸腹。九鈴兒躲無可躲,本能的左手盾抵了上去。長矛直接衝破圓盾,絲毫沒有阻隔的刺向了九鈴兒。隨著盾牌碎裂,九鈴兒左手一鬆,一把抓住了矛柄。長矛刺進了九鈴兒的腰肋,鮮血四溢。九鈴兒虎吼一聲,左手用力,硬生生將長矛推離自己的身體,同時連退三步。九鈴兒右手戰刀狂舞,將飛向自己的長箭全部砸開。馬車上的大漢居高臨下,也是大吼一聲,再度出力將長矛刺進了九鈴兒的身體。

九鈴兒齜牙咧嘴,突然狂吼一聲,再也不管四射的長箭,對準那張得意洋洋的笑臉,直接甩出了戰刀。戰刀呼嘯著狠狠扎進了虯鬚大漢的胸膛。九鈴兒感覺左手一鬆,長矛已經脫離大漢的雙手,但自己馬上就中了兩箭。九鈴兒調轉長矛,揮舞起來,一邊拔打長箭,一邊大叫起來:“露露,露露……”

色布鴻的鐵騎在狂奔,已經越來越近。車隊前後兩側計程車兵已經從驚惶失措中驚醒過來,紛紛將長箭射向百米外的小山包。

九鈴兒非常著急,一旦找不到冰露,這次突襲恐怕就要以慘敗告終了。他心慌意亂,跳到馬車上,用盡全身力氣狂吼起來:“露露……”

突然,他彷彿聽到了冰露的叫聲。九鈴兒心中狂喜,立即冷靜下來。雷鳴般的馬蹄身,呼嘯的長箭破空聲,士兵們的叫喊聲,戰馬的長嘶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讓九鈴兒無從辨識到聲音的來源。他一手撿起塊圓盾抵禦長箭,一邊到處亂看四處尋找冰露。他看到了穆勒剋當初賞賜給他的那匹寶馬正在附近來回亂竄。隨即他就看到了阿卡丹。

這個膽大心細的小孩子給他的印象太深了,他們已經建立裡秘密而深厚的情感。九鈴兒突然高興起來,這個阿卡丹一定會給他答案。

阿卡丹趴在地上,正用小手在臉上來回比劃著,一臉的焦急神色,小嘴還有規律的張合著。九鈴兒不自覺地大叫起來:“刀疤臉。”

剎古爾一個勁地猛點頭,隨即用手指指烏黑髮亮的寶馬,又指指車隊的後方。九鈴兒嘴中連打幾個唿哨,寶馬聽到九鈴兒熟悉的聲音,看到熟悉的主人,立即跑了過來。九鈴兒從馬車上高高躍起,人馬合一,飛射而出,隨即沿著車隊,一路狂奔起來。站在車隊外圍射箭計程車兵首當其衝,遭到了九鈴兒血腥的屠殺。

色布鴻怒吼著,指揮士兵隨後追上。車隊附近計程車兵三五成群,開始阻擊九鈴兒的衝殺。

“露露……”九鈴兒縱聲高呼。時間已經非常緊張了。如果再不能找到冰露,只好拼個魚死網破了。

“露露……”看到色布鴻的鐵騎越來越近,九鈴兒幾乎要哭著喊出來了。

白馬。九鈴兒突然看到了冰露的那匹絕世寶馬。他連考慮都沒有考慮,長矛橫掃,逼退側面的兩個敵人,然後雙腿緊夾馬腹。胯下寶馬配合默契,立即加速。九鈴兒大吼一聲,長矛駐地,寶馬騰空而起,高高躍過一部馬車。九鈴兒看到了刀疤臉,看到了刀疤臉指向他的長箭。九鈴兒腦中一片空白,雙眼茫然的望著一臉殺氣的刀疤臉。九鈴兒尚在空中的身體無力的落在馬背上,而寶馬還在空中飛行。

刀疤臉右手一鬆,近在咫尺的長箭“嘣”的的一聲離開了長弓。長箭擦著九鈴兒的頸子呼嘯而過,尖銳的箭簇在脖子上帶起一沫血珠。九鈴兒歡呼一聲,隨著黑豹落地,順勢一腳將刀疤臉踹下了戰馬。一人一馬在庫賽特士兵的驚叫聲中,狂風一般卷向了白馬背上的冰露。

冰露被赫連勃臨時從馬車中請了出來,騎著自己的絕世白馬緊緊跟隨著刀疤臉叔叔後面。但他看到九鈴兒殺進馬車時,她哭了,她以為九鈴兒一定會死的。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九鈴兒就站在馬車上大呼小叫了。她不由自主的答應了一聲。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答應,難道真的希望野人大哥帶她走。不能。我走了,兩個哥哥怎麼辦?穆勒剋伯父怎麼辦?戀人山的親人怎麼辦?鳴泉部落怎麼辦? 冰露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她痛苦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她趕忙把黑色的大氅緊緊的裹住身軀,小心翼翼的躲在刀疤臉後面,生怕自己被九鈴兒看到了。但她忘記了自己的那匹絕世寶馬。她驚惶失措的望著九鈴兒,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她想隨九鈴兒走,但她的良心告訴她,不能走,不能拋棄自己的親人。

她被九鈴兒攔腰抱起,就象騰雲駕霧一般在空中飛舞著,隨即自己就被九鈴兒緊緊抱在懷裡風馳電掣般地射向了白雪皚皚的草原。冰露在這一霎那間突然迷失了自己,她只想這樣永遠被九鈴兒抱著,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舒舒服服的躺在九鈴兒的懷裡。

刀疤臉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忿忿不平地罵了一句:“這個白痴野人,一腳踢這麼狠幹什麼。”隨即他就看見九鈴兒抱著冰露在雪地上策馬狂奔,冰露的那匹絕世白馬緊緊地跟在他們後面。士兵們慌慌張張的追在後面。

色布鴻急怒攻心,血都差一點吐了出來。這個野人果然處處高人一籌,在極短的時間內,連出奇招,硬是將冰露搶走了。他瘋狂地吼叫著,率領鐵騎飛躍過車隊,象瘋狗一樣地狂吠著,緊追不放。

赫連勃現在後悔自己的大意了。他沒有想到九鈴兒不但勇猛過人,心計也非常深沉。這傢伙預謀已久,在自己必經的路上做了精心的設計,以至於自己今天連連中招,在短短的時間內連遭重擊。赫連勃連續不斷地吼叫著,招呼士兵們趕快追擊。

喀刺般背上中了好幾箭痛得齜牙咧嘴心裡卻高興的不得了,自己妹妹被搶了,無論如何也要裝裝樣子,只能一起追擊。他現在恨死了九鈴兒。什麼玩意,敵我不分,亂射一氣。老子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赫連勃留下五十人看守車隊,其餘的人全部出動,追擊九鈴兒。他已經顧不上樹林裡的埋伏了,即使他們打劫車隊的財物他也不管。金銀財寶丟了關係不大,但把蒙楚格的新娘子丟了,其下場不問也知。倒不是這女人對蒙楚格有多麼重要,而是庫賽特國可汗的臉丟不起。

掩護九鈴兒衝擊車隊的一百多人遠遠看見九鈴兒成功得手,立即掉頭就跑,跑的速度比九鈴兒快多了。

四五百人的庫賽特鐵騎玩命一般的追在後面。這個女人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不追才是怪事。

冰露突然睜開眼睛,她聽到了後面亂哄哄的追兵叫喊聲,聽到了呼嘯而過的長箭聲,她驚醒過來。她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冰露轉頭向後面望去。庫賽特士兵們高舉著武器,以前所未有的瘋狂追在後面。她隨即聞到了九鈴兒身上的血腥味,感受到了九鈴兒粗重的呼吸聲。冰露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野人大哥,謝謝你來救我。這份恩情,只有留待來世報答你了。”冰露喃喃自語心裡默唸著。她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慢慢端端正正的騎坐在馬上雙手突然用力,抓住九鈴兒的兩隻胳膊,輕吐一口氣,就那麼舉重若輕的將九鈴兒摔了出去,自己順勢穩穩當當的坐在了馬背上。

九鈴兒全無防範,在空中手舞足蹈,隨著奔馬的慣性,重重的摔在雪地上,連滾了十幾個跟頭才停下來,身上的兩支長箭被折斷,箭簇入肉更深。九鈴兒摔得七暈八素,找不到南北,痛得哇哇大叫。他傻了。沒有想到這個小女孩還真的會武功。

跟在後面的追兵發出了一聲歡呼,隨即又啞巴了。緊跟在後面的那匹白馬發現自己主人的同伴掉了下來,忽然降下速度停了下來。九鈴兒跪在雪地上,望著慢慢跑向自己的絕世寶馬,笑得嘴都裂開了。還是這絕世寶馬好啊!神馬啊!比那小姑涼通情達理多了。

九鈴兒飛身躍上馬背,氣得火冒三丈。這個小丫頭,成心不讓我活了。千里迢迢跑來救你,倒救出仇人來了。九鈴兒心裡感嘆著,眼睛可沒有閒著。他望著冰露在前面準備調轉馬頭,他立即一個翻身,躲到了馬肚子下。白馬立即加速,飛奔起來。

喀刺般嘴都氣歪了。這個小丫頭,一點頭腦都沒有,笨啦!蠢啊!。他恨不能跑上去狠狠的臭罵她幾句。看到她調轉馬頭準備往回跑,喀刺般痛苦得差一點要從馬上倒栽下去。這是什麼世道,父親花那麼大力氣培養她,卻教出這麼一個笨蛋。

追擊的庫賽特士兵們看到冰露正策馬往回跑,一個個擔心地叫起來。九鈴兒躲在白馬的肚子下,後面計程車兵全部看見了。他們一個個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嗓子都叫破了。但距離遠,聲音又特別嘈雜,根本就聽不到。

冰露回頭在雪地上沒有看到九鈴兒,眼淚立即就滾了出來。她原來打算調轉馬頭之後,把白馬給九鈴兒騎回去做個紀念。九鈴兒對她的一番深情,她只能以死來報答了。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九鈴兒就沒有了,雪地上空蕩蕩的一片。她來不及多想,本能的就哭喊了出來:“野人大哥,野人大哥……”

白馬飛馳而來。冰露哭著叫著,六神無主的到處尋找九鈴兒,根本就有注意。九鈴兒從馬腹下閃身而出一把抱過冰露,再次坐到馬背上,嘴中連打唿哨,招呼坐騎回頭,黑馬一樣極通人性迅速掉頭跟在九鈴兒後面狂奔而去。

喀刺般高興得大吼一聲,用以發洩心中的緊張,剎古爾和阿卡丹年少無知,卻大聲叫好。這聲音夾雜在如潮的驚呼聲中並不顯眼,但策馬跑在附近的赫連勃卻注意到了。他警覺的抬頭望去,卻看見喀刺般一雙殺氣騰騰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赫連勃沒來由的心中顫慄了一下。喀刺般他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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