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良久,那不斷在腦海中翻湧的利弊權衡終於有了結果。
他猛地停下腳步,轉身面向潘群,目光中透著堅定,朝著潘群鄭重地點了點頭:“嗯,好吧,那就先這麼辦。”
話落,他稍作停頓,神色關切地問道:“那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安排嗎?”
潘群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鏡片閃過一道反光,他輕輕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了。”
兩人又就下次見面的時間和地點,進行了一番細緻的商討。
隨後在走廊的拐角處,他們握手告別。
何雨柱離開報社宿舍樓時,殘陽如血。
那餘輝似一層薄紗,輕柔卻又濃烈地將街道染成一片醉人的金黃。
街邊的老槐樹在微風中沙沙作響,像是在低語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抬手攔下一輛黃包車,木質的車輪在石板路上滾動,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響,一路顛簸著回到黃芷柔的身邊。
彼時,屋內燭火搖曳,黃芷柔正坐在窗邊,手中捧著一本書。
見他歸來,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可何雨柱滿心的憂慮卻未曾因這溫馨場景而消散。
然而,第二天清晨,天色尚有些朦朧,何雨柱便踏入了辦公室。
晨光透過佈滿灰塵的窗戶,灑在他憔悴的臉上。
他整個人都顯得心事重重,腳步沉重得如同拖著千斤重擔。
坐在辦公桌前,他下意識地拿起鋼筆,可思緒卻早已飄遠。
手中的鋼筆在檔案上不受控制地遊走,留下了一道道歪歪斜斜、毫無章法的墨跡。
此次上頭交代下來,要尋找美利堅情報局工作人員的任務,如同一塊冰冷且沉重的巨石,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令他喘不過氣來,彷彿每一口呼吸都帶著無盡的壓力。
就在何雨柱眉頭緊鎖,對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發呆,大腦飛速運轉,絞盡腦汁思索應對當前複雜局勢的對策時,辦公桌上那部黑色的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
尖銳急促的鈴聲,彷彿一把利刃,瞬間將辦公室裡凝重的寂靜劃得粉碎。
他猛地回過神,眼神中閃過一絲警覺,迅速伸手,一把抓起電話聽筒。
剎那間,霍英冬帶著濃重喘息、略顯焦急的聲音,從聽筒那端清晰地傳了過來:“老何,不好了,出事啦!”
何雨柱的心猛地一緊,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整個人瞬間如臨大敵。
他的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聽筒,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出什麼事了?”
霍英冬在電話那頭心急如焚,話語如同連珠炮般傾瀉而出:“跑船的那些人打起來了!”
聽筒裡,他的聲音因焦急而有些顫抖,背景音中還夾雜著嘈雜的人聲與車輛駛過的呼嘯,彷彿那邊正處在一片混亂的漩渦中心。
何雨柱握著電話聽筒的手不自覺地收緊,眉頭緊鎖,努力在霍英冬上氣不接下氣的講述中,試圖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長久以來,往返於香江和濠江之間的這條黃金航線,一直被老牌的於仁水艇公司穩穩掌控。
於仁水艇公司憑藉著多年積累的人脈資源、碼頭據點,以及龐大的船隊規模,在這條航線上說一不二,賺得盆滿缽滿。
其船隻往來有序,從普通的客船到載貨的貨輪,將兩地間的商貿、人員往來安排得妥妥當當,已然在這條航線上築起了一道難以逾越的商業壁壘。
然而,市場的風雲總是變幻莫測。
近期,奧城娛樂公司強勢入局,以令人咋舌的手筆斥巨資購置了兩艘極為先進的水翼船。
這兩艘水翼船,宛如海上的鋼鐵巨獸,擁有著遠超普通船隻的航速與舒適度。
它們的出現,瞬間成為了往返兩地旅客們的心頭好。
奧城娛樂公司這一雷霆般的進軍之舉,好似一顆巨石投入平靜湖面,瞬間打破了原有的市場格局。
於仁水艇公司的生意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沖擊,往日裡熙熙攘攘的碼頭,如今旅客數量銳減,營收直線下滑,往日的輝煌似乎在這一夕之間搖搖欲墜。
今日,於仁水艇公司的員工們積壓已久的怒火終於爆發,他們成群結隊、浩浩蕩蕩地集體找上門來,要求一個說法。
雙方剛一照面,言語便激烈交鋒起來,互不相讓,矛盾瞬間激化,衝突猶如干柴遇烈火,一觸即發,眨眼間便升級為一場激烈的肢體衝突。
現場瞬間陷入一片混亂,憤怒的叫罵聲、激烈的打鬥聲、物品的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彷彿一曲嘈雜且暴力的樂章。
眾人扭打作一團,場面徹底失控,局勢愈發不可收拾。
直到警方接到報警匆匆趕到時,現場已是一片狼藉,已有幾名職員被打得傷勢嚴重,只能緊急送往醫院進行救治。
聽完霍英冬那一番如驚雷般的講述,何雨柱只覺腦袋“嗡”的一聲,震驚得呆立當場,嘴唇微張,卻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握著聽筒的手,因過度的驚愕而不自覺地顫抖,那聽筒好似有千斤重,險些從他指尖滑落。
他艱難地抬手結束通話電話,仿若靈魂出竅一般,在原地愣怔了好一會兒,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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