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知否開始當文聖

第483章 關注

而在府邸另一處偏僻的角落,盛長楓的院落如同死水。

房門緊閉,濃重的藥味混合著一種頹敗絕望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屋內一片狼藉,破碎的瓷片、散落的書籍、翻倒的桌椅。

盛長楓癱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著床腳,他那曾經用來執筆揮毫、撥絃弄樂的右手,如今被厚厚的、骯髒的白布層層包裹,軟綿綿地垂在身側,形同廢物,像一個殘酷的烙印。

桌上,地上,散落著無數被揉皺、撕爛的廢紙,上面是他用左手艱難寫下的、歪歪扭扭、如同鬼畫符般的字跡——那是他絕望的吶喊,無聲的控訴。

幾日前他雖然強撐著去了祠堂,給林噙霜求了情,但實則,他一直都沒有從這件事裡走出來,他廢了這件事,如同千斤巨石,將他死死壓在深淵之下,連一絲喘息的縫隙也無。

“嗚嗚嗚……”

盛長楓壓抑著哭著,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筋骨,劇烈地顫抖起來,像風中殘燭。

喉間發出一聲聲宛若野獸瀕死般的嗚咽,他猛地站起來,用僅存的、完好的左手,發瘋般地將面前書桌上所有東西狠狠掃落!

硯臺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碎裂聲,烏黑的墨汁如同汙血般四濺開來,染黑了地面,也染黑了他徹底破碎、再無光亮的前程。

他再度蜷縮在那一地狼藉和冰冷的墨汙裡,望著窗外沉沉的、無邊無際的夜色,再無力氣發出任何聲音,只有無聲的淚水混著絕望,在臉上肆意橫流……

夜色,濃得化不開。

一輛不起眼的青布小車,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從盛府最不起眼的角門駛出。

車輪碾過寂靜的石板路,發出單調而沉重的“軲轆”聲,在空曠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幾個身材粗壯、面無表情的婆子緊緊圍在車旁。

車廂內,角落的陰影裡,蜷縮著一個枯槁如鬼的身影——林噙霜。

她昏迷數日,形容憔悴不堪,昔日精心保養的容顏此刻溝壑縱橫,佈滿灰敗的死氣,額角那道傷口更是結著暗紅醜陋的痂,隨著馬車的每一次顛簸,她乾裂的嘴唇偶爾會無意識地翕動幾下,發出幾聲破碎模糊的呻吟,卻再也不能掀起任何波瀾。

半生算計,機關用盡,用盡手段攀附上的高枝,最終換來的,只是汴京繁華燈火之外,荒涼城西田莊裡,一間漏風漏雨的柴房,以及在那方寸之間,被遺忘、被唾棄、直至腐朽的餘生。

明蘭獨自站在自己小院迴廊的暗影裡,夜風帶著初春的寒意,拂動她素色的裙裾,獵獵作響。

她靜靜地看著那輛載著林噙霜的青布小車,如同一個微不足道的黑點,徹底消失在長街盡頭無邊的黑暗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快意,沒有憐憫,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寂寥。

許久,久到廊下的燈籠光芒在夜風中搖曳得快要熄滅,她才緩緩地、緩緩地轉過身,走向自己亮著溫暖燭光的屋子。

在推門而入的剎那,跳躍的燭火恰好映上她的側臉。

那嘴角,似乎極輕、極淺地向上彎了一下。那弧度細微得如同幻覺,快得如同錯覺,尚未成形,便已湮滅在身後無邊的夜色裡。

林棲閣,終於徹底清靜了。

……

澤與堂。

燭火通明,書案上堆滿了經義典籍。

盛長權端坐案前,眉宇間帶著連日苦讀的疲憊,眼神卻銳利沉靜,如同深潭古井。

門外傳來極輕的叩擊聲,三長兩短。

“進。”

盛長權頭也未抬,聲音平穩。

一道精悍利落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閃入,正是徐長卿。

他一身勁裝,氣息內斂,對著盛長權恭敬抱拳:“少爺,事情已辦妥。”

盛長權放下手中的筆,抬眼看他,目光帶著詢問。

“林氏已押至西郊田莊,依您吩咐,柴房安置,兩個婆子看守,皆是咱們的人,底細乾淨,嘴嚴手狠。”徐長卿的聲音壓得極低,字字清晰,“莊子內外,也已安插了人手。從今往後,那莊子便是鐵桶一塊。林氏能聽到什麼,看到什麼,能往外遞什麼訊息,都只能經由您允許。一隻蒼蠅飛進去,也得先報備。”

盛長權微微頷首,臉上並無波瀾,彷彿只是處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很好。那莊子……”

“巧得很,”徐長卿眼中掠過一絲精光,“就在姜家表少爺和程家小娘子所居村落附近。隔著一條河溝,遙遙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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