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自然心中暗笑:“謝老前輩時時不忘自誇上兩句!”旋即悉心聽講。
此時天空,修德臉上的原本呈直線的刀疤變得彎彎曲曲,心中暗忖:“鬼宗的四象血魔陣果然名不虛傳,若不是這四人尚未練至大成,就是我有寶刀在手也難撐過半刻!”心中雖驚,面上卻依舊一副波瀾不驚地樣子,袍袖一甩,凌空盤坐,合十唸誦道:“相由心生,境由心轉,心繫諸佛,珠可助道!相由心生,境由……”
只聽他越念越快,渾身竟隱隱散發出金色光芒。
了聞禪師見狀合十道:“阿彌陀佛!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
青年和尚聞言似心有所感,道:“師父,弟子明白了。”
這時四象血影已然長成,血氣漫天,只是一動,血腥氣味便滾滾而來,直把廣場上眾人逼得胸中窒悶難當,更有一種嘔吐的衝動。
鬼宗四使齊聲呼嘯一聲,指揮著血象向修德撲去。
只一眨眼,四象血影分從東西南北四面撲至修德一丈處,張牙舞爪,見這情形,人人替修德捏了一把冷汗。
修德置若未聞,依然在盤坐那唸誦,便如磐石一般安穩。他的身軀本來極是高大魁梧,和王重、蘇問天不分上下,但此時與四象血影一比就像螞蟻與大象一樣不值一提,而他卻絲毫不驚,諸人在替他擔心的同時又多了一份欽佩。
須臾,四象齊齊躥至修德上空,像四座大山一般向修德壓去。
便在此時,修德倏地睜開雙眼,大口一張,狂吼:“天上天下,唯吾獨尊!”
這八字聲浪狂震而出,動地驚天,便如天塌了一般,在場所有人無不被震得腦內嗡嗡巨響。
四象如山般的血影立時被震得倒躥三丈,鬼宗四使見狀各噴一口鮮血注入血象之中,那四象血影再次撲向修德。
這次的氣勢卻是比剛才不知高了多少,只見修德雙眼內竟是閃出一絲驚慌之色。
待到四象血影奔近之時,又是一聲大吼。誰知這一次的吼聲竟然比先前弱了不少,卻是他心中慌亂之下,便即落了下乘。
四象血影只是一滯便即繼續重重壓了上去。只見龍張巨爪,虎露獠牙,雀展鐵翼,龜露巨頭,俱是猙獰可怖,寒人心魄。
了聞喧了聲“阿彌陀佛”,垂眉不語。青年和尚雙眼盯著修德一動不動。
忽聽得修德大喝一聲,只見他依舊端坐,袈裟不知什麼時候脫了下來,此時被他雙手舉在頭頂狂舞。那袈裟立時飛速旋轉,形成一道平平的金色廣牆。
“嘭!”一聲巨響,四象血影按在了修德的袈裟上,立時把修德壓得往下飛墜。
下面人群驚作鳥散,又是一聲巨響,綠色的碎石瘋狂飛濺,四散於空中,便似綠葉隨風飄舞一般。
眨眼,眾人這才看清,修德頭頂袈裟被四象血影壓在了地上,地板上竟是被生生擊出丈許方圓的凹坑,正好在蕭自然剛才砸出的巨坑左側一丈處,立時人人咋舌,均泛起一個念頭:“若是我被這血象擊中定當連骨頭渣都不剩!”
修德脖間漲得通紅,根根青筋暴起,同時他額頭上珍珠般的汗水直往下滾,片刻不到的功夫,就將他胸前的衣襟滾溼,顯是非常吃力。
鬼宗四使俱是冷笑,魔教中人齊聲喝彩,三護法面色陰晴難定。
蘇振武慚愧地低下了頭。
過得片刻,修德下面的地面開始裂出一道道的細縫。
又過得片刻,細縫已經變得像手臂那麼粗,突然發出一聲響,塌陷下去。原本只一尺深的凹坑立時又深了三尺,而修德整張臉都開始變得扭曲起來,似是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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