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恙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威懾力,氣勢反而更勝一籌。
“那個……”宋凝月收拾好情緒了,身體微斜,從季恙臂膀邊探出半個頭。
話音帶著濃濃鼻音:“我想解釋一下,沒找您兒子麻煩,中間有一些誤會。”
季恙側了個頭,瞥見她通紅的眼眶,溼潤的睫毛倔強地閃動著。
他抬手,一把將她的腦袋摁了回去,“解釋什麼,別人怎麼想關你屁事。”
“哦。”宋凝月默默回到原位,老老實實待在男人寬厚的身軀後。
季恙用視線隨便點了人頭,“你們幾個,把她兒子丟進魚缸。”
接觸到季恙視線的人站得筆直,齊步走來。
三個人控制住安卡拉,兩個人將瑞索拖出來,無視瑞索的哭聲,強制抱起他。
安卡拉全然失了高貴,伸長脖子大喊:“季恙,你有種衝我來,傷害我兒子算什麼本事!”
“那你怎麼不衝我來,盡衝我老婆去呢。”
季恙沒看安卡拉,拉著宋凝月往旁邊站了幾步。
宋凝月垂下頭,注視著手腕上那膚色對比鮮明的手,滾燙的掌心有源源不斷的熱意傳遞而來,讓她不安的心都平靜了幾分。
原來,他沒那麼不近人情,還挺護短的嘛。
再看旁人對他的態度,他應該是這裡最有身份的人,比傳聞中還要厲害。
她以後的安全有保障了。
接下來這一個月,她要牢牢抱住這隻大腿。
瑞索被抬到魚缸上,身體坐在浴缸邊緣搖搖欲墜,哭聲直衝耳膜,“媽媽啊——媽媽——”
安卡拉自身難保,眼下情況是逼她認錯,就像她剛才逼迫那女生一樣。
原來季恙不是不動她,是沒觸碰到他底線。
安卡拉眼神焦急轉動,“今天算我們不對,兒子我會好好教訓的,你放下我兒子!”
“不夠誠意。”
季恙拎住瑞索的衣領,側身看向安卡拉,將瑞索壓向水面。
瑞索的鼻涕掛到嘴裡,口水嗆到了喉嚨,邊哭邊咳嗽,“媽媽——咳——媽咳咳——”
安卡拉的心頓時揪起來了。
拖著兩側控制她的人,緩緩移到宋凝月身邊,“對不起,我跟你道歉,你讓季恙放掉我兒子。”
宋凝月一時沒說話,眼裡的兩道光芒在不斷碰撞。
安卡拉眸色盡是哀求,嘴唇發顫:“我求求你了,瑞索還這麼小,他受不了刺激的。”
“要不……”宋凝月拉住季恙的衣角,用力到指尖泛白。
季恙臉上沒絲毫憐情,視線下垂,瞥向受力的那塊衣片。
他音調端的散漫,“你來決定。”
宋凝月唇瓣緊抿,抽動的嘴角帶著極度糾結。
剛才她也被眾人圍攻,用權力壓人的感覺很難受。
但季恙都把刀遞到她手上了。
宋凝月語氣輕輕柔柔,堵著鼻音,聽不出是恐嚇,“你把有關季和豫的情況,事無鉅細的告訴我。”
“好!可以!”安卡拉答應得沒有一絲猶豫。
季恙仍抓著瑞索沒放,視線悠悠落在宋凝月臉上,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
宋凝月:“……”
她怎麼感覺被他眼神罵了。
季恙:“重說。”
宋凝月豎起兩根手指頭,立刻解釋:“剛才那個是一,還有二……”
“二是罰她卸妝,用臉衝破保鮮膜,發影片到社交平臺。瑞索……就給他送幾沓作業,讓他寫三天,每天寫八小時,都用安卡拉的賬號開直播寫,讓網友監督。”
安卡拉整個人跟石化了一樣,嘴巴久久沒有合上。
她整容的事人盡皆知,尤其鼻子花了大價錢,是她每天保養的關鍵器官。
如果要衝破保鮮膜,那她的鼻子……
很快有人送上保鮮膜,強壓著安卡拉幫她卸妝。
卸完妝,又威脅她自己主動把臉摁向保鮮膜,偽造她自願的畫面。
另外有人錄著影片。
全部的懲罰結束,影片立即發到網上,掀起了一層軒然大波,安卡拉的人設崩塌了。
網友們前來吃瓜,卻一直得不到安卡拉自黑的原因。
唯有安卡拉的粉絲數量不斷下掉。
做完一切的安卡拉徹底抬不起頭了,“夠了吧!”
“嗯嗯,謝謝配合。”宋凝月點點頭,微微一笑十分有禮貌。
她的禮貌在安卡拉聽來,就是進一層的羞辱!
安卡拉積攢了一肚子憋屈,怒氣在體內橫衝直撞。
但轉念一想,比起季恙的手段,她老婆簡直是太溫柔了,她該知足了。
“等會。”季恙突然出聲。
安卡拉跟著窒息了一瞬。
季恙視線居高臨下,點到安卡拉的鎖骨間,輕抬下巴,“挺好看的,送我老婆賠罪。”
安卡拉猛地抬頭,鼻尖和臉部泛著不正常的紅。
不虧是做危險生意的,見慣了寶物,眼光是夠毒的!
這是她剛淘到的藍寶石項鍊,找了好多渠道,等了近一年,花了三千萬才買到的!
今天才戴第一天,還沒超過兩小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