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使者帶著一身汙穢渡河回去後,趙亙也下旨退朝,但卻單獨召見了楚知秋。
天子行在中,趙亙與楚知秋相對而坐。
“進金軍大營刺殺元帥,朕一猜就知道是你,可你刺殺竟然能失敗朕沒能想到。”
聽著趙亙這番話,楚知秋的臉上卻是出現了一抹疑惑,隨後道:“官家,您確定金使說的是刺殺失敗?”
楚知秋看了看自己狀態列的【萬夫莫敵】,不免心中升起了一陣疑慮。
聽到楚知秋的這番話,趙亙也即刻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楚知秋皺了皺眉,隨後道:“官家應該知道虎符的效果。”
話音落地,楚知秋拿起桌上的酒杯,走到行在外,向著數十米外看守的兩名護衛扔了過去,隨著酒杯砸中護衛,他就好像被絆倒了一樣直直摔在了一旁同伴的身上。
這一切都被趙亙盡收眼底,隨後楚知秋回到了趙亙身旁坐下,緩聲道:“可臣並未對張太尉或是朝中任何一位武將動手,那麼……官家應該明白了,金軍使者此次若不是虛張聲勢,那就是見鬼了。”
趙亙眉頭緊鎖,想到了與他有著某種協議的那幫人,尤其是……那個白袍少年,當初劉光世被砍了腦袋都不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身上的黑氣,但那黑氣在趙亙的認知中只有那少年身上才有。
他不禁嘆了口氣,隨後對著楚知秋道:“楚卿先離開吧,朕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楚知秋看著那位明顯知道些什麼的官家,並未多言,只是站起身離開,但走到門口還是沒忍住說道:“官家沒必要一個人扛下一切,雖然我大機率幫不上什麼忙,但畢竟能跟你聊聊天。”
說完,楚知秋便離開了,只留趙亙一個人在原地沉思。
其實,趙亙又何嘗不想與拉楚知秋入夥,一起應對這些麻煩事,可他終究是不願意連累別人的。
這條支流就是一座大染缸,即便趙亙知道可以沿著楚知秋搭上清主這條線,他也不想如此。
不封楚知秋進朝廷也是這個緣故,他見過很多行走,對於這些行走來說,待在一條支流只是人生中很短暫的一段時光。
正如清主所說,不要在一條支流中投入太多的感情,沾染因果越多,自身牽掛也就越多。
其他人例如文武百官或許不明白為什麼不把楚知秋這樣的悍將拉入朝廷,但他趙亙明白。朝廷是枷鎖。
趙亙的確是想山河一統,可他不願意傷害身邊的朋友。
自打他從趙構的靈魂中分裂出來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但如此……就夠了嗎?他先是人,其次才是趙宋官家。
從上次兩人的後山談話起,趙亙已然將楚知秋當作了朋友,畢竟連他自己都未曾那般真實地觸控心中的想法。
或許歸結起來就一句話,楚知秋把他當成了趙亙,而非趙構。
於此,趙亙深深嘆了口氣,從懷中摸出了一枚玉璽。
這便是趙亙與那白衣少年交易之物,不過因為先前楚知秋的緣故,這場交易進行的並不是很成功。
隨著玉璽綻放光芒,一條金龍虛影緩緩浮現在了那玉璽之上。
“官家,這東西你還打不打算要。”
一道聲音在行在之中炸開,但奇怪的是,門外的護衛們似乎聽不到這道聲音。
趙亙聽著那道突兀出現的聲音,面色平靜,隨後道:“既然已經轉換陣營去幫了金人,何必還來我這裡自討沒趣。”
隨後,那道聲音再度傳來,不過語氣之中多了幾分勝券在握。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