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讓你代管,你瘋狂納妃?

第39章 長什麼安?不說還以為河西呢

暮春的長安城門半掩著,朱漆門釘鏽成了暗褐色。

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河西的使團終於來到了長安。

曹敬觀音掀開車簾,走下馬車,鈴鐺在風裡晃出清脆的響聲。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真正的長安,可眼前的一切,卻讓她眼神有些落寞。

長安的城門比涼州的城門要高大許多,但破敗程度卻遠超涼州。

而涼州是幾經易主才變成了現如今的模樣,由此可以想象,長安又是遭了多少次的災禍。

“觀音快看!”

安琉璃擠了過來,深紅短打被風掀起一角,露出腰間掛著的雜耍銅鈴,

“那不是西市口的胡姬酒肆嗎?我聽人說過,當年這裡掛著十二盞琉璃燈,夜裡亮得能照見半條街的胡商!”

眾人順著她的手指望去。

所謂“胡姬酒肆”不過是座塌了半邊牆的土坯房。

簷角掛著的銅鈴鏽成了黑疙瘩,

門楣上“醉月樓”三個字的墨跡早被雨水衝得模糊。

酒旗?哪有什麼酒旗,只有根爛竹竿戳在瓦礫堆裡,

杆頭還掛著半截褪色的紅綢,在風裡一抽一抽的,像條垂死的蛇。

齊心自在也跟著下了馬車,抬頭望著街對面那座三層木樓,喉嚨動了動,

“那是……崇仁坊的百戲樓。

我聽家裡長輩說過,長安的百戲樓前搭著三丈高的戲臺,變戲法的拋著金盤,

噴火的藝人嘴裡竄著尺把長的火龍,就連宮裡頭的公主都擠在樓底下看。”

可現在,卻是空無一人。

看不出半分當年的熱鬧氣息。

曹敬觀音伸手摸了摸城牆上的磚。

縫裡塞著枯草,磚面坑坑窪窪,像是被無數雙破鞋踩過千遍萬遍。

“都怪安祿山那逆賊!”趕車的馬伕突然重重甩了個鞭花,驚飛了幾隻麻雀,

“天寶十四載那場大火,燒了半座城。後來藩鎮割據,商隊繞著長安走,官府收不上稅,鋪子一家家關了門……”

他抹了把臉上的灰,聲音低下去,“我小的時候,當年跟著商隊進過長安,

那時候東市的胡商帶著香料、象牙,西市的繡娘織著蜀錦、吳綾,連賣漿水的老漢都能穿綢子衫子。

如今……您瞧那街角賣蒸餅的老頭,褲腳都打著補丁。”

一行人沿著朱雀大街往南走。

道旁的槐樹倒是長得茂盛,可樹底下堆著半人高的瓦礫。

幾家鋪子的門簾都是灰撲撲的,

掀開一看,櫃檯裡落滿蛛網,連個活物都沒有。

曹敬觀音數到第七家空店時,終於忍不住開口,

“心自在,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阿孃說要帶我們去長安看牡丹?

她說朱雀大街的牡丹能開成錦緞,連宮牆裡的女官都要出來買花。”

齊心自在望著街角那叢野牡丹,花瓣已經蔫了,邊緣泛著黃。

她想起七歲那年,母親確實這樣對她形容過長安。

還說平康坊的畫舫在曲江池裡搖搖晃晃,船孃們的笑聲能驚起一片水鳥。

可她卻只看到,曲江池的水混得像泥漿,畫舫早沒了蹤影,只剩幾株歪脖子柳樹,枝椏上掛著破漁網和爛草蓆。

“觀音。”安琉璃突然指著街心那座殘破的石獅子。

獅子嘴裡原本含著的石珠早沒了,露出個黑黢黢的洞,“你看那洞——”

她從懷裡摸出個銅鈴鐺,“我小時候在涼州雜耍班,師傅教我們變戲法,說要把寶貝藏在獅子的嘴裡。

那時候我覺得,長安的獅子嘴裡該藏著珍珠、寶石,再不濟也是金葉子。

可現在……”說著,她把銅鈴鐺塞進洞裡,“藏了個雜耍班的破鈴鐺。”

風突然大了,捲起地上的塵土,迷得人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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