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塔房》的釋出定在週五上午十點整。
晨光漫進練習室時，沈復還躺在地板上。
鏡面映著他眼下的青黑，T恤後背的汗漬暈成深色雲團，手機螢幕亮著，停在粉絲剪的《屋塔房》預告混剪頁面。
“哥，再不起就趕不上直播了。”李馬克蹲在旁邊，把溫牛奶遞過來，膝蓋壓皺了毯子邊角，“昨晚又熬夜了？”
沈復坐起身，喉結滾了滾嚥下牛奶：“副歌氣口還是太僵。”
扶著鏡子站起時，玻璃上的霧被指尖劃開道亮痕，“叫我就行，你去補覺。”
七點的公司走廊飄著咖啡香。
宣傳組的人抱著應援棒樣品經過，見他都揚手：“沈復，衝啊！”他點頭時，口袋裡手機震了震。
周子瑜發來訊息：“鬧鐘設了，但我大機率會賴床。”後面跟著吐舌頭的表情包。
沈復指尖懸在“我叫你”上，刪成：“前奏很好聽，別錯過。”
兩分鐘後收到回覆：“某人還是擔心自己別忘詞吧。”
他對著螢幕笑的空檔，經紀人拍他後背：“換衣服了，直播要開始。”
直播間倒計時跳成10秒時，耳返里的電流聲蓋不住心跳。
彈幕早刷成白茫茫一片，“期待屋塔房”的tag滾得飛快，還有人猜他今天穿什麼顏色的襯衫。
數字歸零時，他對著鏡頭抬了抬下巴：“大家好，我是沈復。”
《屋塔房》的前奏像風鈴撞進雨裡。
鋼琴聲裹著細碎的雨聲漫出來，沈復坐在高腳凳上，白襯衫領口松著兩顆扣，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打拍。
唱到“你說要看星星拉著我的手”時，他抬眼望鏡頭，睫毛上像沾了水汽，軟得發沉。
直播一結束，休息室的門就被撞開。
樸志晟舉著手機蹦：“哥！melon第三了！”中本悠太直接把他架起來拋向空中，羅渽民趁機拍了張他炸毛的照片，火速發進群聊。
“急什麼，才第三。”沈復揉著皺掉的襯衫笑，可當李楷燦把實時資料投到牆上，他還是屏住了呼吸。
紅色曲線陡得像懸崖，每重新整理一次就竄過好幾個名字。
“破二了！”
“第一！是第一啊！”
《屋塔房》釘在melon日榜首位時，整層樓的歡呼快掀了頂。
工作人員互相擊掌，有人舉著列印好的榜單轉圈。
沈復被圍在中間，看著螢幕上跳個不停的播放量，忽然想起錄歌那晚，周子瑜發的訊息：“唱‘這顆星球上你最特別’時，我雞皮疙瘩都起來喏～”
下午三點，經紀人衝進練習室，報表邊角被捏得發皺：“周榜……空降第十！歷代solo最快紀錄！”
成員們瞬間炸開。李馬克抱著沈復轉圈，差點撞翻飲水機；羅渽民已經點開外賣軟體：“今晚必須烤肉！”中本悠太划著手機訂包廂：“要最大的，能蹦的那種。”
沈復靠在鏡子上笑，手機在口袋裡震。
點開朋友圈，周子瑜十分鐘前發了張工作室的照片，鏡子裡她比著耶，配文“今日份認真工作”，定位在JTBC大樓。
他剛要點贊，李楷燦就搶過手機：“別刷了！換衣服去，烤肉店七點開門！”
烤肉店包廂裡，五花肉在烤盤上蜷成卷。
李楷燦舉著可樂杯：“敬哥solo大爆！”成員們跟著起鬨，把包好的烤肉往他嘴裡塞。
沈復臉頰鼓鼓的，眼角笑紋沾著醬汁。
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
螢幕上“子瑜”兩個字跳出來，包廂瞬間靜得只剩烤盤滋滋聲。
李馬克剛吹了聲口哨，便被中本悠太捂住嘴。
沈復接起電話，聽筒裡飄來輕快的腳步聲：“聽說某人現在尾巴翹上天了？”
“哪有。”他避開成員們的目光，走到走廊，“你怎麼知道……”
“全公司音響都在放《屋塔房》，想不知道都難。”周子瑜的聲音裹著笑意，“sana歐尼還問是不是我給你塞了靈感。”
沈復靠在玻璃上，看外面飄起的細雨：“那你覺得……怎麼樣？”
“還行吧。”她頓了頓，背景裡傳來關門聲，“副歌轉音順多了，上次說的氣口，總算改了。”
她的聲音突然壓得很低，“我迴圈了七遍哦。”
“知道了。”沈復耳尖發燙，“什麼時候結束的？”
“剛錄完綜藝，在回宿舍的路上。”塑膠袋窸窣響，“買了草莓牛奶，想喝？”
“想。”
“偏不給你。”周子瑜笑出聲，“不打擾你們聚餐了，打歌加油～”
掛了電話，沈復在走廊站了會兒，指尖還燙。
回到包廂，李楷燦湊過來：“聊什麼呢？臉這麼紅。”他沒說話，夾了塊烤牛腸塞進對方嘴裡。
第二天清晨，沈復是被金大湖的電話炸醒的。
“預售……破十萬了！”對方聲音發顫，“還在漲，每小時一萬多！”
他彈起來衝到電腦前，預售頁面的數字跳得像心跳，已經快十二萬了。
粉絲群裡刷著線下音像店的圖，貨架上的《屋塔房》專輯空了大半，有人曬出二十張的訂單：“給路人朋友安利！”
“哥！快看Naver！”李馬克的影片電話彈進來，螢幕裡他舉著手機拍熱搜。
#沈復屋塔房破紀錄#
#屋塔房歌詞#
#沈復solo封神#三個詞條擠在前排，“音樂評論家都在誇你！”
沈復划著評論區。有人寫：“聽到‘屋塔房的門為誰敞開’，想起大學出租屋的樹影，和歌裡一模一樣。”
還有人說：“溫柔嗓音唱孤獨，反差殺我。”
他忽然想起把demo給kenzie姐看時，對方說：“好音樂能讓每個人看見自己。”當時沒太懂，此刻看著這些帶溫度的字，才摸出點滋味。
十月六日的音樂銀行，後臺比往常熱鬧。
沈復坐在待機室，看工作人員把打歌服掛好——白襯衫外罩牛仔外套，袖口彆著銀色鏈條。
手機震了震，是周子瑜的自拍。
她扎著丸子頭，額前碎髮用銀色星星髮夾彆著，髮夾上還沾著根絨毛。“緊張嗎？”
“有點。”沈復回了張自己做鬼臉的照片，“對手太強了。”
GFRIEND的《SUMMERRAIN》正熱，BTS的《BestOfMe》拿了好幾個一位。
就連經紀人金大湖都在說：“進候補就很厲害了。”
可當沈復站上舞臺，聽見臺下整齊的合唱，突然覺得輸贏沒那麼要緊。
粉絲舉著“屋塔房”燈牌，把場館染成溫柔的黃。
唱到副歌時，第一排有個女生邊哭邊唱，手裡攥著“我也是屋塔房住戶”的紙條。
候場時在走廊撞見GFRIEND成員。
銀河朝他比心：“沈復xi的舞臺好有感染力。”俞宙哼了段《屋塔房》：“我妹妹天天迴圈。”
BTS成員路過，田柾國拍他肩膀：“今天舞臺很帥，加油。”金南俊笑：“我們可是來競爭的。”
回待機室剛坐下，手機又震。
周子瑜發訊息：“我在觀眾席第三排，黑衛衣——別找我，好好準備。”
沈復忍不住笑，回了句“知道了”，眼睛卻不由自主往第三排瞟。
穿黑衛衣的人不少，但他卻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最特殊的‘她’。
宣佈候補時，沈復手心全是汗。
主持人念“第一位候補，沈復《屋塔房》”，粉絲的尖叫快掀了屋頂。
鏡頭掃過他臉，導播打了“緊張到抿嘴”的字，他下意識望第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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