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帝為何能容忍開國元勳,前文書寫過很多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其實只有一個,開國元勳沒有膽子造反。
這是最大的前提,只要他們不敢造反,那建元帝就可以徐徐圖之,溫水煮青蛙消耗他們。
但如果開國元勳有造反的勇氣,在建元帝宮變之時領著京營就直衝皇宮的話,那等建元帝上位之後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開國元勳了。
因此在聽完了賈珣的回答後,雖然建元帝心中滿意,但面上還是故意裝作思考了一番後說道。
“罷了,朕雖然對鎮北王有信心,但鎮北王之顧慮也不無道理,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
“也罷,整編京營之事,還是由卿家來做。”
“等京營整編完畢,步入正軌之後,朕再挑選得力人手接管京營,如此,卿家總不會再拒絕了吧。”
賈珣微微點頭後說道。
“陛下處事周全,臣自當遵命。”
君臣二人再溝通了一番細節之後,建元帝微微一笑說道。
“夏守忠,擬旨吧,授鎮北王便宜行事之權,三日之後入駐京營,負責整編京營軍務。”
“奴婢遵旨。”
不久之後,賈珣邁步出了乾清宮。
對於事情的進展,一切可謂都在賈珣預料之中。
就在賈珣優哉遊哉返回王府的時候,京兆府內,京兆尹高升此時頭都要大了。
提起京兆尹這個職務,在古代有句頗有意思的形容。
三生不幸,知縣附郭;三生作惡,附郭省城;惡貫滿盈,附郭京城。
而京兆尹這個職務,就屬於是附郭京城了。
京兆尹屬於是神都的知府,相當於現代國家首都的市長。
若是在地方上,知府那是說一不二的地方長官,自古就有抄家知府滅門縣令一說。
但在京城,京兆尹一個從三品的官員,可就是如坐針氈了。
神都之地,權貴雲集,上到皇室宗親外戚,下到文武朝廷重臣,有太多太多人都是京兆尹得罪不起的了。
所以京兆尹這個官職做起來可謂是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鬆懈,唯恐一不小心便得罪了貴人,讓自己萬劫不復。
就拿前些時日來說,鎮北王賈珣在大街把那囂張跋扈的明月郡主打了個遍體鱗傷,他高升敢管嘛,他連問都不敢問一句啊。
無論是長公主,還是鎮北王,哪個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京兆尹得罪的起的。
眼下的高升如此頭大,自然是因為又遇到了一樁牽連權貴的大案。
此時京兆府衙門內,高升一臉為難看向坐在一旁的神武將軍馮唐說道。
“馮將軍,不是本官有心偏頗。”
“我京兆府什麼情況,馮將軍心知肚明。”
“令郎遇害,本官也是深感不忍。”
“但是就算本官派衙役,甚至是本官親自去榮國府。”
“馮將軍覺得榮國府會把人交給本官嘛。”
馮唐一臉惱火說道。
“他榮國府憑什麼不交人,人證我都找到了,他們害了我兒子,把他扔到亂葬崗,還把他的隨身玉佩都給偷走賣了。”
“那賣玉佩的小廝我都已經抓到了,他的口供矛頭直指榮國府。”
“你高大人乃是京師的父母官,你不開堂審案,我如何繼續將案子捅到刑部去。”
“我馮唐也不是難為你,你只要按規矩派人前去傳喚,榮國府拒不配合,你高大人把事情上報刑部便是,跟你再無關係。”
“這點小事,你高大人如此推諉,難道你跟那榮國府,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不成。”
高升聽了心裡也是一陣委屈,榮國府眼高於頂的,還沉浸在過去的家族榮耀之中,哪裡會把自己看在眼裡。
而且高升身為京兆尹,對於神都權貴之家哪些人比較難搞,可謂是一清二楚。
其中像榮國府的王夫人,那就是出了名的難搞,睚眥必報。
而且開國元勳跟個馬蜂窩一樣,他高升怎麼可能敢去捅呢。
在沉思片刻後,高升猶豫了一下後說道。
“馮將軍的意思,本官心裡明白,明人不說暗話,本官惹不起榮國府,也不敢趟這趟渾水。”
“馮將軍就算如何糾纏,本官也是不敢摻和此事的。”
“但是馮將軍何不好好想想,如何借力打力呢。”
“借力打力,什麼意思?”
馮唐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高升是什麼意思。
高升見狀無奈說道。
“本官日前聽人說,寧國府的三等將軍賈珍,曾經在鎮北王別院前跪了足足一個多時辰,一副求饒恕罪的模樣。”
“那時候鎮北王剛來神都,就算是想跟賈家結怨,怕是也沒有時間。”
“想來應該是以前鎮北王和賈家便有些齷齪。”
“馮將軍,還請念在本官出言提醒的份上,三緘其口,本官實在不願招惹是非。”
馮唐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而後看向高升拱手一禮說道。
“謝高大人提醒,我先告辭了。”
說完之後,高升便匆匆忙忙離開京兆府,直奔鎮北王府去了。
此時的高升心裡有些感慨,希望馮唐這個粗莽武夫能夠信守承諾,不要把自己提點他的事情洩露出去吧,否則的話,自己多半也要被榮國府記恨上。
另一邊,在賈珣回到王府之後,便看見了柳眠棠有些侷促來到了房中。
看著柳眠棠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賈珣有些好奇詢問道。
“眠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柳眠棠猶豫了一下後說道。
“眠棠可能惹禍了。”
賈珣聽後拉著柳眠棠的手溫和說道。
“好了,只是惹禍而已,又不是天塌了,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柳眠棠隨即便將事情告訴了賈珣。
原來就在今日凌晨,柳眠棠離開王府去接收密探訊息。
在回來的路上,柳眠棠路過金水河中,見一個女子飄在水中,於是便將女子救回來府中。
若單單只是救人,倒也沒什麼,然而就在柳眠棠為這個女子更換衣物之時,卻看到了其脖頸之後有一個橙紅色的圖騰紋刻。
柳眠棠有些愧疚說道。
“我命密探們查探了一下,這女子脖頸後的圖騰紋刻,乃是南烏圖騰。”
“這女子多半跟南烏有著密切往來,她失落水中,十有八九也是招惹了麻煩。”
“南烏與大周不算和睦,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多半會成為攻擊王爺的理由。”
賈珣輕笑一聲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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