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聽說朱允熥掌握了先進的種植技術,可以大大地提高農作物和經濟作物的產量,
比如說,最近他正在試驗種植雜交水稻,據說這種水稻的畝產可以達到2000斤,所以,朕才沒有殺他。”
“畝產兩千斤?”徐妙雲吃驚不小。
“是的。”
“這件事恐怕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吧?
你後來是不是派錦衣衛紀綱去殺朱允熥了?
朱允熥這樣有才,你怎麼能殺呢?
你把朱允熥殺了,豈不是朝廷的損失?”
朱棣一拍大腿:“那一次,是姚廣孝建議朕這麼做的,並非朕的本意。
後來,朕改變了態度和立場,就不再派人去殺他了。”
“如此說來,朱允熥真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吶,”徐妙雲在旁邊勸說,“陛下,你還是少一點殺戮吧,朱允熥是你的親侄子,他現在已經是一個被廢了的王爺,和庶人沒什麼區別,
臣妾料想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你又何必趕盡殺絕?
使自己背上一個六親不認的惡名呢?”
“皇后,你說得對呀,朕的殺戮太多了,導致天下已經有人對朕不太滿意了。
朕得改呀。”
“陛下,你這樣想就對了。”
朱棣看著徐妙雲:“那你是否知道徐妙錦到底去了哪裡?”
聞言,徐妙雲心想難道陛下以為自己知道徐妙錦在什麼地方,卻有意不告訴他嗎?
“陛下,臣妾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呀?
你不是派錦衣衛去尋找她了嗎?有線索了嗎?”
“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訊息。”
“唉,”徐妙雲嘆息了一聲,“我這個妹妹呀,就是從小慣壞了,他是想到哪裡幹到哪裡,根本不考慮後果呀。”
“如果你知道她在哪裡的話,第一時間要和朕說呀。”
“那是自然了,她是你的愛妃,也是我的妹妹呀。”
朱棣在徐妙雲的寢宮裡坐了一會兒,又聊了一些家常,
然後,朱棣便起身走了,也沒在徐妙雲的寢宮留宿。
徐妙雲的心裡帳然若失。
第二天早上。
朱棣在自己的書房裡召見了姚廣孝。
姚廣孝的手裡把玩著那一串佛珠,問道:“陛下,有什麼事兒嗎?”
朱棣背靠在椅子上,道:“上一次,讓徐輝祖到北平去,朕忽略了一件事兒。”
“什麼事?”
“就是他和朱允熥的關係問題。
徐輝祖不是說了嗎?
他的軍隊保持獨立性,他不接受朱高煦的指揮,卻接受朱允熥的命令,換一句話說,朱允熥叫他幹啥,他就幹啥,這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呢?”朱棣說到這裡,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憂慮之色。
姚廣孝聽了,手捻鬚髯:“陛下,這件事,後來,貧僧想和你說,讓你不要同意的,但是,你的旨意以下,貧僧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啊。
朱允熥是朱標和常氏所生,朱雄英早夭了之後,他就是嫡皇孫了,
他的身份很高貴呀。
如果他手下有徐輝祖這樣的大將,再加上這萬人騎兵,這不是一件小事兒。
記得,當初匈奴冒頓單于就是1萬騎兵起家的,
1萬騎兵的攻擊力是很強的,
如果運用得當,星星之火便可燎原,等到朱允熥的實力強大了之後,將來就有可能尾大不掉呀。
現在來看,他應該對朝廷還是比較忠心的,但是,很難說他以後會不會改變初心啊。
人會隨著環境的改變而改變。”
朱棣聽姚廣孝這麼一說,也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來,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朕一時失察,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朕有點後悔,能不能把徐輝組的軍隊再調回來呢?”
姚廣孝搖了搖光禿禿的腦袋:“那怎麼能行呢?軍隊最忌諱的事情就是朝令夕改,徐輝祖的軍隊剛剛到達北平,你現在又把他給調回來,
徐輝祖和他手下的將士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啊。
本身徐輝祖心裡面就有點疑惑。
他投降朝廷抗擊北元並不是心甘情願的。
徐輝祖也說了,等抗擊完北元之後,他仍然辭官不做。
換句話說,他仍然不願意為朝廷效力。
這時候,你把他的軍隊再調回來,那怎麼能合適呢?”
朱棣聽了姚廣孝的話,認為他說得也有道理:“要不然把朱允熥的軍隊調回來吧,把他們倆調開。”
姚廣孝又搖了搖頭:“這也不合適。”
“為什麼?”
“朱高煦發來的捷報中說,朱允熥到了北平之後,連打幾個勝仗,而且,把糧食和咱們的俘虜全部救了回來,如果沒有朱允熥,
只是朱高煦一個人在那裡的話,恐怕很難完成這樣艱鉅的任務。
如今,朱允熥駐紮在北平城外,朱高煦駐紮在北平城內,雙方形成了掎角之勢,
等到元軍來犯時,可以互相聲援,這對於我們來說,還是比較有利的。
所以,暫時還不能把朱允熥調回來。”
“那麼,針對眼前這種情形,你有什麼好辦法呢?”
“紀綱不是在北平嗎?飛鴿傳書給他,讓他暗中密切關注朱允彤和徐輝組的一舉一動。
看看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麼密謀之類的。
如果有事兒的話,立即報告朝廷。
到時候我們再根據實際情況,採取對策。”
朱棣一聽,覺得這個辦法倒還不錯:“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吧。”
“另外,有一件事兒,北元的公主敏敏帖木兒,也就是坤帖木兒的妹妹投降了大明,和朱允熥在一起。
而且,她對外宣言說,她和朱允熥已經拜堂成親了,而且入了洞房。”
朱棣聽了,就是一皺眉:“斯道,你覺得這事兒是不是有點兒蹊蹺?
坤帖木兒的妹妹怎麼可能會投降咱們呢?”
姚廣孝搖頭晃腦:“男女之事,貧僧也不好說呀。
當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她會為了那個男人付出一切。”
“可是,朱允熥已經成親了,而且,有了孩子呀,這又怎麼可能呢?”
“北元的女子好像對這些並不是很在意,她們只要能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就行,她不會過分地在乎這個男人是否成過家。”
“如果敏敏帖木兒不能成為朱允熥的妻子,那她圖的是什麼?
不是說趙靈兒已經去了北平嗎?
趙靈兒到了北平,敏敏帖木兒豈不是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