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地底下挖掘地道。”
據陳廉所知,大秦一些大城池都有類似的地下排水系統,比如京都。
“當時好像是有提到過,只是遇到了一些阻力,只好作罷。”高長壽回憶了一下,道:“記得就是徐員外為首的本地商會帶頭反對,說開挖地下工程會破壞地脈和財氣,還煽動百姓抗議,於是就不了了之了。”
“其心可誅啊。”陳廉冷笑。
說白了,徐員外那夥人純粹是出於私慾才反對的。
畢竟他們都盼著能年年鬧洪災,好透過囤積居奇獲利。
要是這個地下排水系統一建,他們的商機也就沒了。
“反倒是之前被陳兄抓獲的那個周赤炎,對這項工程相當支援,為了這件事,還跟徐員外他們吵得不可開交。”高長壽又說了一個題外話。
“他是做營造建材的買賣,自然巴不得有大工程。”陳廉隨口道。
“那也不至於,其實周赤炎當年還是一個挺磊落正派的人。”高長壽苦笑道:“他支援這項工程,一來是希望解決百姓年年受災的問題,像築造那座堤壩的材料,就是他無償資助的。”
陳廉怔了怔。
照這麼看,周赤炎當年也曾是一個淳樸的少年。
只是目睹了世道的黑惡,於是就加入了淨土教,要透過造反淨化社會風氣。
“二來,他也是真心喜歡機關之術,記得當時造堤壩的時候,他還時常向雲州府的那位先生討教心得學問。”高長壽補充道。
“所以,那傢伙後面就學以致用,在地底下挖出了一條連通城內外的通道……嗯?通道!”
陳廉猛然醒悟了一下,目光在黑夜裡晃盪,最後鎖定了城中一處地方:周府!
差點忘了,泰安城的下面如今就有一條現成的地下通道啊!
不過激動只維持了一會。
隨即陳廉的眼神又黯淡了。
又差點忘了,那條地道已經被炸崩了。
但也不是全崩,就是周府的出入口被堵住了。
“既然堵住了,那乾脆再炸一次疏通疏通?”
陳廉冒出了這念頭。
只是現在周府也被洪水瀰漫著,連炸藥都無法放置。
“高兄,這天底下可有能在水底下引爆的炸藥?”陳廉遇事不決,索性順口問問高長壽。
高長壽怔了怔,沉吟道:“這種炸藥似乎聽說過。”
“還真的有?”
“這也是與機關之術相關的發明,具體如何我不清楚。”高長壽道:“一些擅長機關之術的先生可能知道,比如雲州府的那位……對了,你問這個作甚?”
陳廉就把利用周府地下通道來排洪的主意說了一下。
“這個方法,或許值得一試。”
“就當死馬當活馬醫了。”陳廉接著就問了那位機關大師的身份。
結果高長壽的神情卻變得有些古怪:“說起來,那位大先生和徐員外也是沾親帶故的。”
陳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