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瑾溪沒有接話。
“本宮今日來,一是想對你道謝,你救了緒兒,便是救了本宮。”
“本宮不是白眼狼,你放心,只要本宮不倒,這後宮定有你一席之地。”
此時的皇后,不像後宮之主,倒有些像個未出閣的小姐,同她似姐妹一般,挽著手。
她壓低聲音繼續說道:“白婉清背後,另有其人,只是本宮還不知道是誰指使她。”
棠瑾溪猛的抬頭:“娘娘的意思是,這個人連皇后娘娘都奈何不了他?”
“本宮言盡於此,你是個聰明人,又救了緒兒,如今得皇上看重,望你好自為之。”
送走皇后,棠瑾溪獨坐窗前,她有些想不通。
上一世,淑妃可沒有這麼快就入冷宮,這一世似乎太快了些。
難不成,白婉清也重活一世?
“主子,白采女求見。”
棠瑾溪眉頭一皺,來得真快:“請她進來。”
白婉清穿著一身素雅的淡青色宮裙,髮間只簪了一支梨花銀釵,看起來弱不禁風。
與昨日在鳳儀宮中掌摑淑妃的狠厲模樣判若兩人。
“妹妹恭喜姐姐晉位。”白婉清盈盈下拜,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
“白采女客氣了,賜座。”
兩人落座後,白婉清從袖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這是皇上賞的煥顏膏,最是養顏,特獻給姐姐賀喜。”
棠瑾溪心頭警鈴大作,面上卻不顯,接過瓷瓶放在一旁。
“白采女有心了,只是聽聞你昨日受了驚嚇,今日該好好休息才是。”
白婉清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很快又恢復柔弱模樣:“多謝姐姐關心,只是妹妹心中實在不安,淑妃娘娘她太過狠毒。”
“淑妃已被廢為庶人,白采女還是慎言為好。”
白婉清嘴角微微上揚,又迅速壓下:“姐姐教訓得是,只是妹妹總覺得淑妃娘娘或許是被冤枉的。”
?不是她昨日裡口口聲聲是淑妃所為?她這是什麼意思?
況且眼下淑妃還假孕,白婉清這般迫不及待,就憑淑妃那個家世,其父必定會將他從冷宮撈出來。
“後宮之事,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聖斷。”
棠瑾溪四兩撥千斤,“我們做妃嬪的,謹守本分便是。”
白婉清突然湊近:“姐姐救了大皇子,皇上必定更加寵愛。”
“只是姐姐可曾想過,為何偏偏是您在場?”
棠瑾溪後背一涼,這正是她心中最大的疑慮,那日大皇子中毒,她恰好在場,未免太過巧合。
“白采女此言何意?”
“沒什麼。”
白婉清坐直身子,又恢復了那副柔弱模樣:“只是覺得姐姐運氣真好。”
殿內安靜下來,棠瑾溪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白婉清今日前來,句句帶刺,卻又處處暗示,分明是在試探什麼。
跟宋臨琰一樣,都在試探她,難不成這一世她還是要敗給這白婉清?
白婉清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對了,姐姐可認識一個叫翠濃的宮女?”
“淑妃身邊的?見過幾面,不算熟悉。”
“是嗎?”
白婉清意味深長的笑了,“昨夜有人看見她往聽梨軒方向來了,我還以為她是來找姐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