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棠瑾溪端坐在龍椅上,指尖輕敲扶手,目光掃過殿中群臣。
宋臨瑾立於龍椅之下,紫金冠束髮,眉眼如畫。
“杜如晦勾結北戎,罪證確鑿。”
“傳朕旨意,杜氏滿門流放嶺南,遇赦不赦。”
兵部尚書出列說道:“陛下,杜如晦之侄杜衡在北境立有戰功,若一併處置,恐寒將士之心。”
宋臨瑾忽然輕笑一聲,袖中滑出一卷竹簡:“王大人不妨看看這個。”
竹簡展開,赫然是杜衡與北戎往來的密信,王崇義臉色煞白,撲通跪地。
“朕說過要重賞杜衡,賞他全族同行,黃泉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朝堂上頓時安靜,年輕的帝王緩步走下臺階,繡著金鳳的衣襬掃過地面。
她在宋臨瑾身邊駐足,忽然伸手替他正了正有些歪斜的玉帶鉤。
“退朝。”棠瑾溪轉身時,指尖劃過宋臨瑾掌心。
待群臣散去,她突然踉蹌了一下,被宋臨瑾一把扶住。
“陛下!”
“無妨。”
她靠在他肩上緩了緩,“蠱毒未清罷了。”
宋臨瑾二話不說將她打橫抱起,穿過重重宮門直奔寢殿。
棠瑾溪揪著他衣衫輕笑:“鳳君這般模樣被御史看見,明日又要參你僭越。”
“讓他們參。”宋臨瑾踢開殿門,小心將她放在榻上,“臣正好清理幾個不長眼的。”
太醫來診脈時,宋臨瑾就坐在床邊批奏摺。
他看著那份請求選秀的摺子,冷聲道“這些老東西。”
他冷笑一聲,將摺子扔進火盆。
棠瑾溪支著下巴看他:“鳳君吃味了?”
宋臨瑾忽然俯身咬住她耳垂:“臣是心疼陛下要應付這些糟心事。”
溫熱的氣息惹得她一陣輕顫,“北境軍報說發現金礦,臣打算派工部侍郎去督辦。”
“讓阿涼去吧。”
棠瑾溪把玩著他腰間玉佩,“帶著蓮兒一起去,正好去歷練歷練。”
窗外梨花紛揚,宋臨瑾望著她蒼白的臉色,突然道:“臣找到解蠱的法子了。”
原來他在古籍中發現,南疆有一種連心蠱,可將二人性命相連,棠瑾溪聽完猛地坐起:“你休想!”
“已經種下了。”
宋臨瑾解開衣衫,心口處一道紅線蜿蜒至頸側,“這樣陛下若再受傷,痛的是臣。”
棠瑾溪氣得眼眶發紅,抓起藥碗就要砸,卻被他連人帶碗摟進懷裡:“臣答應過要死在您後頭,總得想個萬全之策。”
藥汁潑在兩人衣袍上,苦澀瀰漫她突然咬住他肩膀,直到嚐到血腥味才鬆口:“宋臨瑾,你混賬!”
他撫著她後背輕笑:“臣認罰。”
轉眼秋至,御花園的楓葉染紅了宮牆,棠瑾溪在宣政殿召見各州刺史,宋臨瑾坐在屏風後記錄。
當聽到江州水患時,她忽然打斷刺史冗長的彙報。
“朕記得去年撥了八十萬兩修堤,怎麼今年又決口?”
刺史額頭冒汗:“實在是天災。”
“是嗎?”棠瑾溪指尖輕點案上賬冊。
“那這上面記載的五十萬兩青石料,怎麼變成蘆葦了?”
刺史癱軟在地,宋臨瑾從屏風後轉出,遞上一卷畫軸:“江州別駕送來這個,說刺史府後院假山用的都是太湖石。”
處置完貪官,棠瑾溪揉著太陽穴嘆氣:“這些蛀蟲!”
“陛下歇會兒。”
宋臨瑾幫她按摩肩頸,忽然感覺掌心溼冷,“又發熱了?”
連心蠱的紅線在他頸間隱隱發燙,自種蠱後,棠瑾溪的傷痛總會轉移到他身上,唯獨這蠱毒反噬之苦,她半點不肯分給他。
“沒事。”
她靠在他懷中閉目養神,“明日重陽宴,記得提醒朕賞菊酒給王崇義。”
宋臨瑾會意,那老狐狸近日不安分,他低頭吻她發頂:“臣親自去辦。”
重陽宴上,菊香盈袖,王崇義飲下御賜酒後突然腹痛難忍,太醫診斷是誤食相剋之物。
棠瑾溪賜座看診,轉身時與宋臨瑾交換了個眼神。
阿涼悄悄拽宋臨瑾袖子:“姐夫,那酒可有問題?”
“殿下慎言。”
宋臨瑾往他嘴裡塞了塊桂花糕,“陛下仁厚,定是御膳房出了差錯。”
臘月裡,北疆傳來捷報,棠瑾溪在暖閣批摺子,宋臨瑾裹著寒氣進來,肩頭還落著雪。
“查清了。”
他解下斗篷抖落雪花,“王崇義勾結北戎,想在春祭時行刺。”
“阿涼到哪了?”
“已控制金礦。”
宋臨瑾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石放在案上,“純度極高,足夠鑄三百萬貫新錢。”
她眼睛一亮:“正好推行平準倉。”
這是他們籌劃已久的政策,用官倉平抑糧價,防止商人囤積居奇。
宋臨瑾蹲下身幫她暖手:“陛下聖明。”
他掌心有練劍留下的薄繭,撫摸著她纖細的手指,“但春祭呢?”
“照常舉行。”
棠瑾溪勾起唇角,“朕倒要看看,還有多少魑魅魍魎。”
除夕夜,宮中燈火通明,棠瑾溪與宋臨瑾並肩站在城樓上,看萬家燈火。
“記得我們第一次守歲嗎?”
宋臨瑾將她微涼的手揣進袖中:“臣記得陛下偷喝酒,醉得在奏摺上畫烏龜。”
她笑著捶他,忽然咳嗽起來,宋臨瑾臉色一變,抱起她就往寢宮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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