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引蛇出洞,阿古拉以為臣會隱瞞此事,正好將計就計。”
棠瑾溪看了他良久,突然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宋臨瑾一怔。
“宋臨瑾,你可曾騙過朕?”
“從未,臣的命是陛下的,心也是。”
棠瑾溪收回手,轉身望向窗外漸亮的天色。
“過幾日,朕要在宮中設宴款待阿古拉。”
“屆時,一切自見分曉。”
月圓之夜,棠瑾溪高坐主位,阿古拉坐在貴賓席上,頻頻向宋臨瑾敬酒。
酒過三巡,棠瑾溪突然捂住手腕,面露痛色。
“朕有些不舒服,諸位繼續,朕先回宮歇息。”
宋臨瑾立刻起身相扶,卻被阿古拉搶先一步。
“微臣略通醫術,願為陛下診治。”
棠瑾溪點點頭,在阿古拉攙扶下離席。剛轉入無人長廊,阿古拉的手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女帝陛下,蠱毒發作的滋味如何?”
棠瑾溪眼中痛色消失,“果然是你。”
她手腕一翻,一柄匕首抵在阿古拉咽喉,“穆爾察的同生蠱,是你下的手?”
阿古拉大驚失色:“你,你沒有中毒?”
“中毒是真,痛苦是假,朕若不裝,如何引你現形?”
數十名侍衛從暗處湧出,將兩人團團圍住,為首的正是宋臨瑾,他長劍直指阿古拉後背。
“放開陛下。”
阿古拉突然狂笑:“晚了!杜大人已經帶兵包圍了皇宮,今夜就是女帝的死期!”
話音未落,宮牆外突然傳來震天的喊殺聲,阿古拉麵露喜色,卻見宋臨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笑什麼?”
宋臨瑾劍尖一挑,將阿古拉腰間一塊令牌挑落在地,“因為那是我的人。”
令牌落地,露出背面刻著的宋字。阿古拉麵如死灰,終於明白自己落入了圈套。
棠瑾溪一記手刀擊暈阿古拉,轉向宋臨瑾:“杜如晦呢?”
“已伏誅,兵部一干叛黨盡數落網。”
棠瑾溪長舒一口氣,突然身形一晃,宋臨瑾扶住她。
“陛下!太醫!快傳太醫!”
宋臨瑾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向寢宮走去,月光下,兩人的影子融為一體,再難分離。
寢宮內,太醫診脈後臉色凝重。
“陛下強行壓制蠱毒,導致毒素擴散。需立即放血治療,過程極為痛苦。”
宋臨瑾握緊棠瑾溪的手:“臣陪陛下。”
“好。”
當銀刀劃開面板,黑血湧出時,棠瑾溪咬緊牙關,硬是沒發出一聲呻吟。
宋臨瑾讓她靠在自己胸前,一手與她十指相扣,一手輕撫她的長髮。
“忍著點,很快就好了。”
棠瑾溪仰頭看他,忽然問道:“若朕不是帝王,你會一直愛朕嗎?
宋臨瑾一怔,隨即笑了:“若您不是皇帝,臣也愛您,臣才不要做鳳君,臣要光明正大的娶您。”
這話逗笑了棠瑾溪,卻牽動傷口,疼得她倒吸冷氣,宋臨瑾連忙道歉,卻被她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