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籠罩著南疆邊境,棠瑾溪掀開馬車簾子,潮溼的空氣中夾雜著陌生的草木氣息。
她已換下龍袍,一身粗布衣裳,又把臉頰刻意塗黑。
“陛下,前面就是南疆第一道關卡,守將是穆爾察的心腹,查得很嚴。”
她眯起眼睛:“按計劃行事。”
喬裝成藥材商人的暗衛分散開來,各自帶著特製的通關文牒。
棠瑾溪則混在一隊運送絲綢的商旅中,臉上抹了黃褐色的藥汁,連那雙標誌性的鳳眼都被刻意畫得細小無神。
關卡前,南疆士兵粗暴的翻檢貨物。棠瑾溪低著頭,聽見前面商隊有人被拖出去鞭打,只因那人袖中藏了一把短刀。
“下一個!”
棠瑾溪緩步上前,遞上文牒時故意讓手腕上的瘡疤露出。
那是太醫特製的假傷,看起來與瘟疫症狀極為相似。
士兵一見那猙獰的傷口,立刻後退三步:“滾!快滾!”
她順利透過關卡,卻在轉身時聽見身後士兵小聲議論:“又一個染病的,聽說北疆已經死了上萬人!”
棠瑾溪攥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宋臨瑾嘔血的畫面在眼前閃現,還有他昏迷中仍緊握她手腕的溫度。
三日後,棠瑾溪站在十萬大山邊緣的懸崖上。
遠處雲霧繚繞的山谷中,隱約可見南疆聖殿的金頂,也就是穆爾察的老巢。
“陛下,探子來報,聖殿地下有密室,可能藏著解藥。”
“但守衛森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棠瑾溪看著地圖上標註的密道入口,忽然輕笑:“誰說我們要進去?”
當夜,南疆聖殿突然起火。
不是普通的火,而是摻了藥粉的毒煙,所到之處守衛紛紛昏厥。
混亂中,沒人注意到幾個黑影從懸崖下方攀援而上,順著排水暗道潛入地下。
密室裡,棠瑾溪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解藥。
一株通體血紅的蓮花,生長在裝滿腐水的石盆中。
“血蠱蓮?”
她想起國師說過,這是蠱毒的解藥,也是更烈性毒藥的原料。
就在她伸手要取時,石門轟然關閉。穆爾察陰冷的聲音從暗處傳來:“女帝陛下,恭候多時了。”
火把亮起,棠瑾溪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石室,四壁刻滿詭異符文,地上溝壑中流淌著暗紅色的液體,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穆爾察從陰影中走出,鼻子上那雙眼睛閃著毒蛇般的光:“沒想到您真會為個男人親自涉險。”
“朕也沒想到。”棠瑾溪慢慢直起身,“堂堂南疆都督,甘願做宋臨琰的走狗。”
穆爾察臉色一變,旋即冷笑:“您錯了。紅蓮會從來只效忠自己。”
他抬手示意,石室上方突然開啟一個洞口,露出星空,“您看見那些火光了嗎?北疆現在應該已經淪陷了。”
話音未落,一支弩箭突然穿透他的喉嚨。
穆爾察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轉頭,暗衛手中的袖箭還在冒煙。
“陛下料到你會有埋伏。”
“北疆的火光是我們放的訊號,你派去傳播瘟疫的人,已經全部落網。”
棠瑾溪不再看垂死的穆爾察,徑直走向血蠱蓮。
就在她手指碰到花莖的瞬間,整株植物突然爆開,紅色粉末瀰漫空中。
“哈哈哈!”
穆爾察吐著血沫大笑,“沒有解藥,這是同生蠱,你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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