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她不信!
“這……不可能……”她聲音發顫。
可這確實是趙伯的字跡,她絕不會認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伯全名趙德全,原御前侍衛統領,十年前被派往監視阮家。”蕭承煜一字一頓地說道:“他才不是什麼阮家的舊僕,而是是皇帝最忠心的一條狗。”
聽了他說的,阮清歌腦中轟然作響。
如果趙伯真是皇帝的人,那他指控蕭承煜滅了她阮家滿門的話,會不會是假的?
“你以為他是偶然被你救下的?那不過是演戲罷了。”蕭承煜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南清禾,或者我該叫你——皇帝的細作?”
他知道自己跟皇帝合作了?
阮清歌踉蹌後退:“我,我不知道他是……”
“夠了!”蕭承煜猛地打斷她的話:“本王不管你是真不知情還是裝模作樣,從今日起,你禁足院中,沒有我的允許,不得踏出半步!”
等他想好了,再來殺了她!
阮清歌被軟禁在偏院的第五日,一場秋雨不期而至。
“清禾,該用膳了。”小桃端著食盒走進來,眼眶微微泛紅。
阮清歌瞥了一眼,清粥小菜,比前幾日又簡陋了幾分。
自從她被軟禁後,府中下人見風使舵,連膳食都開始怠慢她和小桃了。
一群勢利眼的傢伙。
“郡主今日又來了?”阮清歌端起粥碗,神色平靜地問道。
小桃咬了咬唇:“是。她一早就去了王爺書房,到現在都還沒出來,王爺也準她在沁芳閣久住。”
阮清歌手指微微收緊。
這幾日來,慕雪兒幾乎日日造訪王府,每次都要在蕭承煜的書房內待上大半天。
府中已有傳言,說兩人馬上就要成婚了,慕雪兒將會是府中的女主人。
“王爺還讓人送了些新衣裳給郡主。”小桃小心翼翼說道:“聽說是江南新到的雲錦。”
“叮——”
阮清歌手中的勺子驀然撞在碗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阮清歌放下碗筷,唇邊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那可真要恭喜郡主了。”
她話音剛落,吱呀一聲,院門被推開。
說曹操到曹操就到。
慕雪兒一襲緋色羅裙踏雨而來,碧玉捧著食盒緊隨其後。
“妹妹這幾日不見,怎麼瘦了這麼多啊?”慕雪兒目光掃過桌上的清粥小菜,故作驚訝地用帕子掩唇道:“府中這些奴才竟敢這般怠慢你?碧玉,快把本郡主的燕窩粥給縣主妹妹呈上。”
阮清歌端坐如松,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表演:“郡主費心了。”
慕雪兒徑自在主位上坐下,“承煜也真是,再大的氣性也不該虧了妹妹的膳食,你如今可是縣主。我也是求了他許久,才得意來看你呢。”
“承煜”二字像是淬了毒的銀針,狠狠扎進阮清歌耳中。
她抬眸看去,正對上慕雪兒含著挑釁的目光,那眼底明晃晃地寫著炫耀和得意。
可惜,她絕不會在仇人面前展露半分脆弱,讓他們看自己的笑話。
阮清歌忽地笑了,她拿起勺子,慢條斯理地攪動著碗裡的燕窩,卻沒什麼吃的心思,只是問道:“聽說郡主近來常在府中的沁芳閣過夜,不知是和王爺在商議什麼要緊事啊?”
“不過是幫著承煜打點些府中的瑣事罷了。”慕雪兒笑得意味深長,“畢竟這王府多年沒有女主人,許多事都都不周全。”
說著,她故意頓了頓,“對了,三日後宮宴,承煜邀我一同前往。妹妹若是悶的慌,不如我替你求個情一起去唄?
阮清歌指間微微發顫,這場宮宴乃是皇帝專門為了慶祝黃河水災賑災成功而舉辦的,蕭承煜竟要帶慕雪兒出席?
其中深意,朝堂上下誰人不知?
蕭承煜,你害我全家,還想跟心愛之人相守,沒門!
她絕不會讓這兩人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