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了多少?
“奴婢沒有。”
她下意識否認,但那一閃而過的緊張神色卻瞞不過蕭承煜的眼睛。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南清禾,你到底是什麼人?!”
是他的清歌,還是皇帝派來對付他的細作。
阮清歌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此刻的蕭承煜太危險了,稍有不慎就再也報不了仇了。
“王爺明鑑!”她聲音顫抖,“奴婢、奴婢愛慕王爺已久,我知道王爺對阮小姐有意,又聽聞白公子乃是阮小姐的舊友,所以才向白公子打聽阮小姐的喜好,想學來討好王爺。”
“奴婢錯了,還請王爺責罰。”
這個理由荒謬至極,卻恰恰是蕭承煜最厭惡的那種,一個妄想攀高枝的卑賤婢女。
虧他還因為擔心她的傷勢,匆忙找了個藉口離開宴會。
蕭承煜的表情瞬間變得厭惡,“就憑你?”
他俯身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阮清歌卻驚愕了一瞬,他生氣的點不該是自己說他喜歡的人是阮清歌嗎?
因為他至始至終愛的都是慕雪兒啊!
但下顎的痛感卻容不得她多想,眼中適時地泛起一縷淚光:“奴婢知錯,奴婢再也不敢了。”
蕭承煜盯著她看了許久,除了那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她沒有半點和清歌相像。
是他弄錯了,她絕不可能是自己的妻子。
他的妻子已經死在了五年前。
他驟然鬆開手:“滾回府!”
阮清歌如蒙大赦,正要離開,後背的傷口卻傳來一陣劇痛。
她眼前一黑,雙腿一軟,朝前栽去。
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一雙有力的手臂穩穩接住了她。
昏迷前一刻,她看到蕭承煜近在咫尺的臉,那雙對著她時總是冰冷淡漠的眼睛裡,竟閃過一絲她從未見過的緊張和擔憂。
多諷刺啊!
他居然會擔心阮清歌的替身?
……
宴會結束後,慕雪兒來到宮門外。
“承煜!”
慕雪兒提著裙襬快步走來,卻在看到馬車內的情景時猛地停住了腳步。
蕭承煜正抱著昏迷的阮清歌坐在裡面,看著她的溫柔眼神,分明是在透過她的臉看那個五年前早已死去的賤人。
“這……這成何體統!”慕雪兒氣得聲音都變了調,“一個賤婢怎能坐攝政王的馬車?”
蕭承煜此刻心情不好,懶得應付她,連眼皮都未抬一下,“人命關天。本王賢名在外,豈能見死不救?”
“可她——”
“玄七!”蕭承煜直接打斷慕雪兒的話,朝車外喊道:“備馬!”
“本王帶她騎馬回府,郡主請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