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疼了？”他冷笑，手上的力道不減反增，“昨天跳馬車的時候不是挺厲害的嗎？”
阮清歌咬住下唇，將喉頭擠出來的那句“還不是為了救你”，硬生生嚥了回去。
在所有事情還沒有明朗之前，她還不能告訴蕭承煜自己的真實身份。
於是她故意別過臉，不吭聲。
蕭承煜卻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你為什麼要回質子府？”
阮清歌：“……”
“說！”
她被他的態度激怒，猛地推開他的手：“我想回就回，關你什麼事！”
蕭承煜眼底戾氣翻湧：“你喜歡歐陽清風？”
“是！”阮清歌猶如賭氣般脫口而出，“我就是喜歡他！我不光喜歡他，我還要跟他回燕國，跟他成親，做他的王妃！”
“砰！”
蕭承煜氣得一拳狠狠砸在床柱上，木屑飛濺。
下一秒，他猛地咳出一口血，猩紅的液體順著唇角滑落，滴在她雪白的中衣上。
觸目驚心！
阮清歌瞳孔驟縮，所有氣話瞬間卡在喉嚨裡。
“蕭承煜，你怎麼了？”
她慌忙伸手想要去扶他，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他指節冰涼，聲音嘶啞得可怕：“南清禾，你敢走試試。”
阮清歌見他唇邊血跡諸多，心頭一緊，知道這是餘毒未清導致的，立刻從袖中掏出在質子府內尋到的解藥，不由分說就塞進他嘴裡。
“嚥下去！”她捏著他的下巴，聲音有些發顫，“你體內餘毒未清，再拖下去會傷及心脈！”
蕭承煜喉結滾動，乖乖嚥下藥丸，卻在看到她焦急的神色時，眼底閃過一絲玩味兒。
“……你騙我？”阮清歌察覺不對，指尖按上他的脈搏，頓時氣得臉色發青，“蕭承煜！你根本就沒事。”
他低笑一聲，指腹輕輕擦過她泛紅的眼尾：“不這樣，怎麼試出你心裡有我？”
“無恥！”阮清歌揚手就要打他，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直接翻身壓在了床上。
錦被凌亂，青絲交纏。
蕭承煜單手撐在她耳側，另一隻手輕撫上她的臉頰，眸光幽深：“你方才著急的模樣，和清歌真像……”
阮清歌聞言，呼吸一滯。
她該怎麼跟他說，她就是阮清歌。
蕭承煜的指尖細細描摹她的眉眼，聲音低啞：“連皺眉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太近了！
此刻兩人的距離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松木香，近到他的呼吸燙得她心頭髮顫。
“蕭承煜，你看清楚，我不是她……”她聲音微弱，卻在他低頭靠近時，不自覺地仰起臉——
“砰！”
這時，房門被猛地推開。
“承煜——”慕雪兒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死死地盯著床榻上交疊的兩人，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憑什麼？她主動獻身卻被推開，如今這賤人卻能讓蕭承煜情動至此？
她不甘心。
“南清禾。”慕雪兒尖聲厲喝道：“你與歐陽清風暗中勾結，居心不良，如今又來蠱惑承煜，我看你分明就是燕國派來的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