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太傻了。”
“人不傻,不會有今天。”謝老爺子端起茶杯碰了他一下,“乾了這杯,以後不管你走哪條路,別回頭就行。”
晚上,段涵希剛開完一個線上會,還沒換衣服,就聽見門鈴響了。
她一邊擦頭髮一邊去開門,一開,蕭銘宇站在那兒,手裡拎著一袋東西。
“你怎麼來了?”
“順路。”他進門,鞋都沒換,直接把袋子放到廚房,“做了點炒米飯,你不是開會到晚嗎,怕你又忘了吃。”
“你現在兼職送外賣?”
“送溫暖的。”
她看著那盤還熱乎著的炒飯,鼻子有點發酸:“你是不是怕我一餓就喝酒?”
“你酒量不行,發酒瘋還不認賬。”
她低頭笑了,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你今天去了謝家?”
“嗯。”
“他找你幹嘛?”
“想讓我入股他們健康事業部。”
“你答應了?”
“我說考慮考慮。”
段涵希低頭吃飯,沒再問。
她知道,他不是不告訴她,只是這事兒太複雜,牽扯太多。
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但她心裡清楚,從現在開始,蕭銘宇要面對的,不止是謝雲昕和傅清宜。
還有整個謝家、傅家,以及他們身後更多看不見的局。
而她,得做好準備。
不光是站在他身邊。
是——
站得住,扛得起,擋得下。
吃完飯,她放下筷子:“明天你有空嗎?”
“怎麼?”
“陪我去見我媽。”
“見家長?”
“不是。”她瞟了他一眼,“是我媽今天突然說,想跟你聊聊。”
“你沒答應?”
“我說我考慮考慮。”
蕭銘宇笑了:“行吧,那我也考慮考慮。”
她也笑了,低頭洗碗去了。
但他們心裡都知道,這一步,誰都不會退了。
第二天早上,段涵希吃過早飯,換了一套米色風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琢磨了一下,猶豫了五秒,還是挑了條不那麼嚴肅的髮圈,把頭髮紮成馬尾。
她往門口一站,對著還在沙發上喝水的蕭銘宇說:“走吧。”
“不是說十一點再出門?”他瞥她一眼,“你這提前半小時,是怕堵車還是怕臨陣脫逃?”
“怕我媽突然心情不好。”她語氣淡淡,“你不瞭解她,凡事喜歡先下馬威。”
“那正好,我不怕。”
蕭銘宇站起來,把茶杯放回茶几上,慢悠悠地穿外套。
他今天穿得不算正式,淺灰襯衫配黑色風衣,整個人透著股不動聲色的拽勁兒。段涵希看他兩眼,想說點啥,最後還是憋回去了。
兩人下樓坐進車裡,路上她一直在翻手機,看著沒什麼情緒,其實腳指頭都快扣出新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