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個男人，真的不會再回頭了。
可她不甘心。
她低聲說了一句：
“段涵希，你贏了這一次，但我不會退。”
週一上午十點，銘創會議室。
全奇剛拿著報告進門，就砸下一句話：“謝氏資金斷鏈了。”
段涵希手裡筆一頓，“斷哪條？”
“主融資線崩了，之前那個德勤專案全停。今天一早兩家投行同時撤資，市場傳聞謝雲昕那邊年底前得賣股份才能活。”
蕭銘宇抬頭：“她爸知道了嗎？”
“內部現在亂成一鍋粥，她自己也撐不住了，前臺那邊剛通知，她在樓下，說想見你。”
段涵希笑了下：“又想‘私下聊聊’？”
全奇點點頭：“說是‘私人拜訪’，沒提前預約。”
“她現在連微信都不敢發了？”
“可能怕被截圖。”
蕭銘宇沒吭聲，手指輕敲著桌子，沉了一秒，說：“讓她上來。”
全奇抬了抬眉毛：“真讓她上？”
段涵希一口水喝完，“讓她上來啊，坐著看她表演。”
五分鐘後，謝雲昕推門進來。
今天穿得比以前樸素多了，淺灰色襯衫，牛仔褲，頭髮扎得亂七八糟。
進門第一句話：“我不是來鬧的。”
段涵希靠在椅子上，“你鬧得動嗎？”
謝雲昕深吸口氣，看向蕭銘宇：“我這次真不是來找你複合的，我知道你現在不會管我那點破事了。”
她轉向段涵希：“我今天來，是想求一條活路。”
段涵希挑了下眉：“你想讓我給你活路？”
“不是你，是你們公司。”
“你想投資？”
“不是，我想出讓我們手裡的一條技術線，換一點現金撐過這個季度。”
“你想賣你們的輔助建模線？”
“對。”
段涵希“嘖”了一聲，眼神像是在看小品臺詞。
“你這玩意我們有啊。”
“可你們沒有授權版，名義還是我們家的。”
“你也知道是‘名義’？”
謝雲昕咬牙，“我可以轉讓名義，也可以籤個三年技術協議，把你們的產品算進我們聯合專案裡。”
蕭銘宇終於開口了：“你這是想蹭我們上市的資源線？”
“我不是蹭，我是給你們送股份。”
段涵希笑了：“你這人可真會洗詞兒。”
謝雲昕聲音低了一點：“我現在是真撐不住了，融資撤了，專案停了，員工三個月沒發工資，再不自救就倒閉了。”
段涵希看著她，語氣特別平靜。
“你知道我現在最不喜歡聽的一句話是啥嗎？”
謝雲昕抿著嘴沒說話。
“就是你這種‘我現在難了，我知道錯了’。”
“你以前踩著我們的時候多開心，現在說得一副‘自己快死了’樣子，我還得心疼你？”
“你不覺得你來錯地方了嗎？”
謝雲昕盯著她，眼圈紅了一點：“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真的沒別的辦法了。”
“那你去找你爸，讓他賣套房救你。”
“我爸病了。”
“你弟呢？”
“還在國外讀書。”
“你男朋友呢？”
“……沒了。”
段涵希放下水杯，“那我就問你一句——你覺得我為什麼要救你？”
謝雲昕一句話沒說，站著發愣。
她是真的沒想到，段涵希連半點緩口氣的意思都不給。
蕭銘宇這時候站起身，把資料夾合上，“你要真想活，就把你手裡那套模型徹底下架，然後公告說是‘因內部設計漏洞撤回’，別再把我們打擦邊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