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青黛所言,謝流年和魏虎,都在外面候著。
外面的雨,在嘩嘩下了一陣兒之後,漸漸轉小。
立身抄手遊廊的謝流年和魏虎,見宋昭昭從屋子出來,兩人連忙上前,朝著宋昭昭躬身行禮。
“王妃!”
“主子!”
“嗯!”
宋昭昭微微頷首,目光落在魏虎身上,開門見山地問道:“昨夜命你送的信,可送到了?”
“主子放心!”
魏虎朝著宋昭昭揖了揖手,胸有成竹道:“信昨夜就已送到御史中丞府,這會兒估計御史中丞大人,該是早就寫好彈劾的摺子了。”
宋昭昭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蹙著眉頭,又問:“那蕭家莊子那邊呢?昨夜行動可還順利?”
“回主子!”
魏虎皺起眉頭,輕聲回道:“昨夜屬下帶人趕到蕭家莊子之時,蕭家莊子內的守衛,硬是攔著不讓屬下入內,不過您儘可放心,屬下已經命人將那莊子團團圍住,別說是往外搬銀子,就是隻鳥兒,也別想從莊子裡飛出去。”
“好!”
宋昭昭在確定她昨夜交代給魏虎的事情,魏虎全都順利完成之後,眸色深深地點了點頭。
這才望了眼外面淅淅瀝瀝的雨勢,對魏虎吩咐道:“去準備馬車。”
“是!”
魏虎頷首,依著她的吩咐去準備馬車了。
直到此時,宋昭昭才轉頭看向等在一邊的謝流年。
見謝流年欲言又止地看著她,她不用想也知道,他想要問什麼,十分隨意地指了指身側的軒轅聿,道:“你家王爺在這兒。”
聞言,謝流年面色一正!
只一瞬間,他就紅了眼眶。
因為是在外面,他並未出聲,只是無聲地朝著宋昭昭所指的地方行著大禮。
軒轅聿見謝流年如此,眉頭倏地一皺,就將頭轉向了另一側。
見狀,宋昭昭眸華微斂著,出聲問著謝流年:“京城那邊,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不會的!”
謝流年直起身來,十分篤定地對宋昭昭輕道:“該安排的,卑職都已按照王妃的吩咐,安排妥當了。以現在的時間來看,我們若是這會兒往回走的話,估摸進了城,那邊就該有動靜了。”
“嗯!”
宋昭昭凝眸頷首。
不久,魏虎就備好了馬車。
宋昭昭見狀,不再耽擱。
在她帶著謝流年和青黛,一起坐上馬車之後,才掀起窗簾,對吩咐吩咐道:“你留在城外,密切關注著蕭家莊子那邊的動靜,在朝裡來人之前,不得有任何閃失。”
魏虎神情一肅:“屬下遵命!”
“等這邊的差事完了,你帶著昨夜引路的那名暗衛,一起到戰王府當差。”
如是,在對魏虎又言語了一句之後,宋昭昭轉頭對前面的車伕命令道:“走吧!”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
宋昭昭所乘坐的馬車,穿過雨幕,自承恩侯府別院駛離,一路順著官道,返回京城。
京城內。
老百姓茶餘飯後,無不在議論和唸叨著,昨日戰王爺在烈日炎炎下,將從戰王府搬走的銀子,全都搬回了戰王府。
就在眾人以為,戰王在外養外室,搬空戰王府一事,終於塵埃落定之時。
御史中丞彈劾蕭相的訊息,從朝堂之上傳來。
昨夜大火,蕭家莊子下方燒出一座銀庫的訊息,如長了翅膀一般,很快就飛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當下,京城百姓一陣譁然!
朝堂之上,梁帝正在因此事,鐵青著臉色,龍顏大怒之時,忽聞一陣急促的“咚咚”聲,由遠及近,撞入耳中。
京城中央,高臺之上。
自梁帝登基之後,幾十年不曾響過的登聞鼓,被幾名衣衫襤褸,猶如乞丐一般的戰家軍殘兵用力敲響!
那沉重而急切的鼓聲,一下接著一下。
殘兵手中的鼓槌雖是落在鼓面上,卻更像是一下又一下地敲在了世人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