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德和安多米達剛想要過去扶,小唐克斯已經手腳並用地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拍拍自己沾上些許灰塵的袍子,又像沒事人兒一樣跑向格林德沃。
“非常感謝你,格林先生!”她在他面前站定,仰著小臉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們!”
接著,唐克斯似乎覺得光說不夠,急著想展示什麼。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小臉憋得微微發紅。
然後,她的鼻子開始變形。它先是像橡皮泥一樣向前拉長,頂端變得突出,腫脹得像鳥嘴一樣;下一刻,它又嗖地一下縮回去,變得又短又圓,鼻頭還紅紅的,跟顆剛長出來的小蘑菇似的。
“這是不是很有趣,先生?”唐克斯期待地看著格林德沃,努力控制著變來變去的鼻子。
格林德沃的眼中首次露出了一絲興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小唐克斯那隨心所欲變形的鼻子。
“易容馬格斯……”他輕聲說道,“相當了不起,小傢伙。”他隨即抬眼看向緊跟過來的泰德和安多米達,“如此天賦異稟的人體變形能力,實屬罕見,真正的罕見。”他停頓了一下,看著夫婦二人,用不容拒絕的口吻說,“讓她跟我學習魔法吧。”
泰德顯然對格林德沃的話語有些意外,下意識地看向妻子,尋求她的意見;安多米達臉上露出猶豫,尼法朵拉這麼小,還不到正式學習魔法的年齡,可這或許是難得的機會……
就在安多米達還在掙扎權衡時,斯內普已經走到唐克斯身邊,伸出手,在仰著腦袋還在為格林德沃的誇獎而傻樂的小唐克斯頭上,輕輕拍了兩下。
“還愣著做什麼?”他說,“別像個傻乎乎的鼻涕蟲一樣乾站著。還不快叫老師?”
尼法朵拉立刻反應過來,轉回頭,小臉綻出笑容,對著格林德沃熱情地喊道:“老師!”
“很好。”格林德沃對這個稱呼似乎頗為滿意,矜持地點了點頭。
在周圍幾人的注視下,格林德沃緩緩從他禮服口袋裡取出一件物品。那是一條項鍊。
秘銀的細鏈在燈火下閃著溫潤的光澤。鍊墜卻不是常見的款式,而是一枚造型獨特、切割成多面體的深紫色寶石。寶石並不碩大,看上去卻深邃內斂,閃爍著神秘的光澤,內部彷彿蘊藏著星河。
站在他身後的羅齊爾女士立刻心領神會。
她上前一步,接過格林德沃掌心躺著的那枚項鍊,半蹲下身,動作輕柔地將它繞過小唐克斯的脖頸,為她佩戴好。紫色的寶石垂落在小女孩的衣服上,與她的髮色相映成趣。
做完這一切,羅齊爾女士迅速起身,退到一邊。而格林德沃已經放下手中的餐巾,利落地站起身,徑直朝著餐廳的大門走去。羅齊爾女士最後對小唐克斯笑了笑,快步跟上格林德沃的步伐。
在格林德沃離開餐廳後,斯內普轉向泰德和安多米達。
“恭喜你們。”他說。
泰德和安多米達都愣了一下,不解地看向他。
“能夠有這樣一位老師,絕對是尼法朵拉的幸運。”斯內普低頭看向小唐克斯,“格林先生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魔法造詣和眼界。”
泰德臉上帶著感激,但更多的是困惑和一絲敬畏。
“斯內普先生,我們非常感激。只是,”他遲疑地開口,“格林先生他究竟是什麼身份?他竟然能……能……”他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低聲說出了那個名字,“和伏地魔對抗?”
“泰德先生,”斯內普輕輕搖了搖頭,“有時候我們並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事情。只要你願意相信我,”他話鋒一轉,帶著神秘的語氣道,“雖然我比你們年輕幾歲,但在選擇這門高深莫測的藝術上,我比誰走得都遠。
“這麼說吧,拋開那些晦澀的術語,你們只需記住一點:今天這個局面,對你們一家三口而言,已經是命運為你們所能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倘若你們選擇完全置身事外,反倒可能在未來讓更多的家人喪生。”
安多米達靠在丈夫身邊,目光已經從格林德沃離去的方向收回。
“這已經很好了,斯內普先生。謝謝你。”她先於丈夫開口,“這已經是你們第二次救了我們。”
斯內普微微頷首,算是接受了這份謝意。
“不客氣。”他說,然後看向泰德,“泰德,安頓好後,去找阿拉斯托·穆迪。他會給你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船上需要人手,特別是像你這樣有實戰經驗的成年巫師。”
“好的,我明白。”泰德鄭重地點點頭。
……
第二天中午,在結束了魔藥課代課教學後,斯內普回到了自己位於船艙深處的房間。
木色的船艙整潔明亮。他關上門,隔絕了走廊的聲響,從長袍內側的口袋裡拿出了那封來自納西莎·馬爾福的信。
伴隨著窗外輕微的風聲,他走到窗邊的小桌旁,用指尖摩挲著信件封口處的火漆印。
指尖輕輕用力,他拆開了信封,展開了裡面的信箋。
信的內容很簡短,是納西莎那熟悉卻帶著一絲焦慮的花體字。
她在信中只留下了一個時間和地點,以及“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當面相商”的要求。
斯內普的目光在信紙和地址上停留了幾秒:羊羔旗幟酒吧,玫瑰街33號,倫敦,英格蘭。
據他所知,這應該是一個麻瓜酒吧。納西莎選擇在那裡見面,顯然是為了避開魔法界的耳目。
最終,他下定了決心。去一趟,應該是可以的。
雖然不能完全排除納西莎設計的可能,但馬爾福一家弄丟了湯姆·裡德爾的日記本,只要自己讓他們明白,他並非惟一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那麼,以納西莎的理智,便不至於做出過分之舉。
魔杖輕點,一道藍色的火焰瞬間將信紙吞噬。
做完這一切,斯內普離開船艙,在用完餐後,沿著通道走向甲板。
午後的陽光在被防護罩過濾後,帶著暖意灑在木板上。
身材高大的海格正背靠著船舷吹風,巨大的身軀在陽光拉出長長的影子。
他的獵犬牙牙則在甲板上興奮地來回跑圈,追逐著並不存在的獵物;而在更高處的纜繩堆上,洛麗絲夫人正蜷成一團,慵懶地打著盹,尾巴尖偶爾愜意地擺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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