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婠懇切道:“我是真的不記得,別說你的孩子,我現在連珩兒和瑾兒的生辰都不記得是哪天,難道這是我不上心就能不記得的?”
聞言,杜韻然狠狠皺眉,若是如此,那確實不是不上心就能不記得的。
再不喜歡,也是她自己生下來的孩子,怎麼都不至於不記得孩子哪天生的,且每年府上都給兩個孩子慶賀生辰,沒理由不記得。
聯想這段時間姜婠的種種異於往常的言語行徑,杜韻然眯眼盯著她片刻,道:“你跟我來。”
杜韻然帶姜婠去了罕有人至的水榭,讓容月和她的婢女欣蘭守著水榭入口。
審視的目光盯著姜婠好一陣,杜韻然質問:“你當真不記得這些年的事情了?不記得多少?”
姜婠弱弱道:“若我說我對十五歲後的事情都不記得了,你信麼?”
杜韻然眸色一冷,剛才還有點信她不記事兒,現在覺得,這肯定又是她的陰謀詭計。
哪有人不記事兒是直接年齡斷層的?聞所未聞!
姜婠見她變臉,就知道她什麼也不信了。
她嘆了一聲,走到一邊坐下,低著頭萎靡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對這幾年的事情都不記得,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為何會為了一個為了攀高枝踐踏自己捨棄自己的男人變得如此荒唐。”
她深吸了口氣,扯了扯唇角道:“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知道這幾年來是我錯了,我想要改,想要彌補自己的過錯,想和謝知行還有兩個孩子好好過的。”
杜韻然冷笑:“你想要改,想要彌補,想要和四叔跟孩子好好過?你早做什麼去了?你把四叔和孩子當什麼?你不想要就不要,想要了就能要?你以為你做了那麼多事情,現在是你想回頭就能回頭的?”
姜婠低著頭,澀然道:“我知道不能,人做錯了事情,傷害了身邊的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她愈加黯然苦澀,“如今,謝知行都對我冷漠厭棄,珩兒恨我,瑾兒怕我,謝家上下唾棄我,姜家人也不肯認我,還有你,我不知道我們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杜韻然見她這副像是被所有人遺棄了一樣的可憐樣兒,還是忍不住心軟不忍,又一次暗罵自己沒出息。
真是欠她的。
杜韻然咬牙道:“你是否真的不記事兒了且先放一邊,就算你是假裝也不重要,我只問你,你當真是真的要改?不是騙我?不是又在醞釀什麼勾當?”
姜婠站起來,急道:“真的,不騙你,我沒有在醞釀什麼勾當!”
她又想豎起手指發誓,但是想起之前她發誓時,杜韻然那句‘你的誓言有用,你早就被雷劈死’的話,手便抬不起來了。
可她的目光,比任何時候都要誠摯。
杜韻然道:“那我姑且信你,但我也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敢騙我,再敢做那些荒唐事傷害四叔和兩個孩子,我就要了你的命!”
這話,是發著狠說的,讓人不敢不信,姜婠知道,她這脾氣做得出來。
“那你信了我的話,可以幫我麼?我現在除了瑾兒哄好一些了,謝知行和珩兒那裡我都不知如何是好,還有姜家,我回去過一次,被趕出來了,不管我怎麼說我要改,他們都不信。”
她求助得看著杜韻然,可憐兮兮道:“韻然,我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