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將沈燕宜引至二樓最裡端一間最為奢華的套房,房門上掛著“天字號”的牌子。
“小姐,這便是我們望江樓最好的房間,您先稍坐片刻,我這就去叫阿月公子過來。”
老闆恭恭敬敬,臉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花。
沈燕宜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自己則推門走了進去。
老闆得了令立刻轉身,幾乎是小跑著下了樓,直奔後臺。
此刻,周砥剛從高臺上下來,正站在後臺的陰影裡,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
老闆卻絲毫沒有察覺,他搓著手,滿臉諂媚地湊了上去:“阿月啊!你可真是我的活財神!那位小姐為你一擲千金,花了足足八百兩!你快,快去換身乾淨的衣裳,好好梳洗一番,今晚可得把貴客伺候好了!”
他說著,甚至想伸手去拍周砥的肩膀,給他傳授些“經驗”。
周砥的眼神驟然一寒。
“伺候?”
他薄唇輕啟,吐出的字眼冷得能掉下冰渣。
老闆被他這眼神看得一哆嗦,但一想到那八百兩,膽子又壯了起來:“是啊!伺候!你還愣著幹什麼?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把那位小姐哄開心了,以後有你的好日子過!”
周砥沒再說話,只是給了一個極輕微的眼神。
下一秒,兩個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老闆身後。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老闆的笑容僵在臉上,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不等他喊出聲,一塊布便被狠狠塞進了嘴裡,雙臂被反剪在身後,整個人被人乾脆利落地拖進了黑暗中。
整個過程,快得沒有一絲聲響。
一名暗衛上前,低聲請示:“殿下,此人已處理妥當,您從後門離開,不會有任何人察覺。”
周砥站在原地沉默,沒有動。
暗衛見他遲遲不語,只是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不由得心頭一緊。
就在他以為周砥要下令將這望江樓夷為平地時,卻聽見一道冷聲。
“你先派人去看著那老闆,孤的事情結束前,不準讓他出來搗亂。”
就像暴風雨前的平靜,無端讓人生出冷汗。
暗衛遲疑了一瞬,不知他口中的事情是什麼,但順從離開。
殿下的心思,他們這些人自是不敢多猜。
……
天字號房內。
沈燕宜並沒有安分地坐著等候。
她從桌上拿起一壺上好的桃花釀,給自己面前的白玉酒杯斟滿。
燭火搖曳,映得她臉頰微醺,眸光流轉。
她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辛辣的酒液劃過喉嚨,讓她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也給她壯了幾分膽。
說實話,花八百兩買下一個男人的一夜,這種事,她也是頭一回做。
但她不後悔。
她就是看不慣那個華服女子囂張的樣子,更重要的是,她也的確想把這個琴藝高超的樂師,從這風塵之地撈出來。
主要是惜才。好歹前世和周砥學了那麼久的琴,琴技的好壞也是能聽出的。
而且總感覺他有幾分像周砥。
她不能蹂躪周砥,還不能蹂躪個樂師解解氣嗎?
正想著,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周砥穿著那身青衫,白紗遮面,緩步走了進來。
沈燕宜放下酒杯,抬眼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你來了。”
她又拿起酒壺,給對面空著的杯子也斟滿了酒,然後朝他抬了抬下巴。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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