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面的鋪墊,夏明嫣四下裡看看,明明知道用不了一會兒她的話就得傳遍了,還生怕被別人聽了去似的動了動手指,讓她們幾個聚攏過來:
“之所以婚期提前,就是要給侯爺沖喜。實不相瞞,我們侯爺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可是那麼大的傷,養起來還要些時日。”
“我婆母也是關心則亂,覺得是我這喜衝得不夠,不能讓侯爺大好起來。這才剛成親,就擔憂起……”
這種話一個新婦不好說出口,可夏明嫣臉上那種為難、委屈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還能是什麼事兒?行伍人家早留子嗣,這必是提了納妾的事兒了,一瞬間這些人中有的對夏明嫣起了同情之心,也有的想著是不是有機會送個妾過來。
只是這些人中並沒有跟華家沾親帶故的長輩,不能直接往裡面塞人,要塞也得以引薦的方式跟夏明嫣說。
這些人各懷心事,原是想考量一下這位新入元京的華侯夫人,被夏明嫣三言兩語地說道了一番,只覺得她的煩惱、喜好與她們當中的大多數人都差不多。
原本的考究心思,一下子去了一半,待她也平和了許多。
夏明嫣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木秀於林而風必摧之,楚氏讓女師教她如何“秀”,要的就是她不通人情,被人針對。
上一世她覺得自己在元京中是個新人,要想得到父母的疼愛和支援,就得儘可能的讓自己優於眾人,因此她講涵養、顯才學,在人前她絕不會談論此等俗事。
尤其是這種會顯得自己善妒的話,還有那些明擺著要借回禮做自家買賣的銅臭行為,她從前更是不會有的。
可那又如何呢?被人當面稱讚幾聲有才學、品性好、不落俗套,又不會多塊兒肉。
背地裡還得被人當做活靶子,說她除了清高和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好名聲,什麼都沒有。
這輩子她就是要俗一點,不再當這活靶子,把日子過得舒服些。這些曾經摺騰過她的人,她都要利用起來,折騰別人去。
戴夫人聽了,便勸道:“你婆母也是愁子嗣,可是這也逼人太甚了,華侯這還沒大好呢……可是長輩之意,不可逆,也是沒辦法的事。”
另一位年紀大些的夫人便道:“我與董夫人相熟,回頭我幫你勸勸她。實在不行,收幾個通房就是了,等有了子嗣再抬妾,也不至於讓她們現在就礙了你的眼。”
這兒聚著的都是成了婚的婦人,待字閨中的姑娘家這會兒還在前面,她們說話就愈發沒有顧忌。
甚至還有那醮夫再嫁的夫人隱晦地勸她容下那些妾室,大不了將來去母留子,有個孩子頂著,總歸沒有壞處。
夏明嫣一會兒為難、一會兒理解地受了,最後豁然開朗地道:“諸位夫人、娘子的勸告,我都聽到心裡去了。我呀,不做那善妒之人,也並非為那好名聲。”
“我夏明嫣這輩子就是要活得肆意,來幾個人剛好,服侍夫君和婆母都有人替我分擔了,我正好多把心思放在我這些俗物上一些。”
她話鋒一轉,“剛剛各位姐姐、妹妹嚐了我這流漿的餅餌,這兒還備了兩份兒禮給各位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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