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官員們看到錢侍郎被罷官,全都噤若寒蟬。
原本喧鬧的大殿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恐與不安,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皇上懲罰的物件。
尤其是之前參奏高悠的那些人,原本以為可以藉此機會打擊高悠,卻沒想到反而引火燒身,一個個全都噤若寒蟬。
低著頭,眼神閃爍,心中充滿了後悔和恐懼。
端王站在一旁,臉色陰沉,顯然對皇上的決定不滿意。
因為錢鈞衡可是侍郎啊,從三品官職,是他們在朝上重要的一個的力量,居然因為這件事給罷了官。
這個損失實在是有點大。
“高悠,今天不把你弄死,誓不罷休!”
隨後,端王看了一眼宗正寺寺卿高承名,示意他出來繼續質問高悠。
高承名的父親是先帝的胞弟,高承名比皇上大兩歲,是皇上的堂兄,出身顯赫。
高承名自幼才華橫溢,學識淵博,深得先帝喜愛,因此在朝中地位崇高。
高承名站出來,目光如炬,聲音洪亮道:“太子,你汙罵歷代先皇,請問你對此有何解釋?”
高悠冷笑一聲,神情從容不迫:“高大人,你我都是皇室之人,說話要講證據,不能信口開河。”
高承名看著高悠質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當然不對。”
高悠甩了一下袍袖,昂首道:“因為,我並未汙罵歷代先帝,是有人故意汙衊我而已。”
高承名聽罷,眉頭緊皺,聲音更加嚴厲:“太子,你所說的只是你一面之詞,沒有人能夠證明其真實性?
而且,你是太子,什麼人這麼大膽敢來陷害你?”
高悠看著高承名,眼神銳利,語氣堅定道:“高大人,什麼人想陷害我,相信你的心裡比誰都清楚,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高承名的臉色瞬間一變,眼神閃爍道,看著皇上道:“陛下,太子所言不過是其一面之詞,不足採信。
然而,他在先帝靈位前辱罵不敬,打傷了守護太廟的衛士,有多人目睹,確鑿無疑。
臣懇請陛下嚴懲太子,以告慰歷代先帝之靈。”
高悠立刻拱手,語氣堅定地說:“父皇,兒臣請求將那天看守太廟的所有人全部召來,兒臣要當面與他們對證,事實自會水落石出!”
皇上聽後,立刻傳旨道:“速去將那天值守太廟的所有人全部找來。”
“是。”
過了一會,去找那些攤主的侍衛回來了,向皇上稟報道:“陛下,幾位攤主帶到。”
“宣他們上殿。”
不一會兒,那幾位攤主被帶進了大殿。
這些攤主都是普通的百姓,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全嚇得走路都顫抖。
來到御階前,幾位攤主跪下向皇上磕頭道:“草民等人見過皇上。”
皇上目光凌厲地掃過他們,開口問道:“你們可知道為什麼叫你們來?”
那位賣扇子的攤位主,小心翼翼地回道:“不知。”
“那你認識站在你左側的這個人嗎?”皇上指高悠問他。
賣扇攤主扭頭看了一下,認出了高悠,道:“這位公子曾經在小的攤位前看過扇子。”
皇上又問道:“那你可知道他的身份?”
賣扇攤主搖了搖頭,道:“不知。”
“他就是當朝太子!”皇上說出了高悠的身份。
賣扇攤主嚇了一跳,趕緊轉身衝著高悠磕頭道:“草民不知道您是太子,還請太子恕罪。”
高悠爽朗地道:“你又沒有冒犯我,何來有罪?”
“謝太子。”
皇上繼續問道:“那天太子在你攤前與那女子之間發生的事,你都看到了嗎?”
賣扇子的攤主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說道:“回陛下,草民全都看到了。”
“那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賣扇攤主如實地說道:“那天太子在小人的攤位前挑選扇子,突然有一個女子從街道另一邊衝過來,抱住了太子殿下,大聲喊著非禮。
當時太子的身邊的人上前想把她拉開,但那女子抱住太子不放。
太子身邊情急之下只能動手打她,待其將太子放開之後,便將她拖到了一邊。”
其他幾位攤主也紛紛點頭附和:“是的,陛下,草民等都看到了,事情的經過確實如此。”
“那之後太子身邊的人,還在毆打那女子嗎?”皇上又問道。
賣扇攤主道:“太子身邊的人將女子拖開之後,便立刻帶著太子離開了。”
皇上轉向鄭浩文,冷眼瞅著他道:“你剛才說太子非禮女子,但這些攤主的證詞卻與此不同,你作何解釋?”
鄭浩文臉色一變,急忙解釋道:“陛下,這些人肯定是受了太子的脅迫,才這樣說,請陛下明察!”
賣扇攤主連忙擺手道:“皇上,草民所說全是親眼所見,並沒有受任何人的脅迫。”
高悠冷哼一聲,看著鄭浩文質問道:“鄭浩文,攤主親眼所見,你卻說是受脅迫。
那當時你根本不在場,你又怎麼就一口認定就是我非禮那女子,認定了攤主是受我脅迫。
你又如何證明,你所說的才是真的?”
“我……”
鄭浩文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因為根本都不瞭解事情的真相,也是端王跟他說的,要不然他怎麼會來趟這趟渾水。
“鄭浩文,太子問你話呢,快回答。”皇上坐在龍椅上,側目冷臉看著他。
“皇上,臣,臣,臣是聽……”
鄭浩文的眼睛瞟向端王,端王給了他一個兇狠的眼神,嚇得他把後面的話收了回去,吶吶低語道:“臣是聽他們說……”
啪!
皇上在龍案上一拍,面帶怒色猛然站起身,聲音如雷霆般響起:“鄭浩文,你身為大學士,竟然道聽途說,妄言太子非禮女子,實在可惡!來人。”
侍衛從外面進來,皇上指著鄭浩文道:“革去鄭浩文騰龍閣大學士官職,降為庶民,永不啟用,拉下去。”
幾名侍衛迅速上前,摘了鄭浩文的官帽,架住他往外走。
“皇上,臣知錯了,臣真的知錯了……”
鄭浩文淒厲的喊叫聲,逐漸隱去,最後完全聽不到。
高悠拱手躬身,神情喜悅,聲音高亢道:“父皇英明。”
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太后黨羽們的臉色各異,但無不帶著濃濃的失望和沮喪。
端王原本以為今天能夠將高悠置於死地,報昨天的仇。
沒想到,現實卻給了他沉重的一擊,高悠不僅沒事,反而是他們損失了兩名重要官員。
他雙眉緊鎖,眼中閃爍著不甘和憤怒的光芒。
梁王、高擘和費安遠等人,則臉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驚懼和焦慮。
因為現在所有栽到高悠身上的罪名,全被他一一化解,現在就只剩下辱罵歷代先帝這條罪了。
如果連這條罪也被否定,那今天他們可就是丟了夫人又折兵。
其他朝臣的心情更是複雜難辨,有的人感到慶幸,沒有被捲入。
而那些剛才參與參奏高悠的人,卻是忐忑不安,如坐針氈,害怕皇上會把怒火燒向他們。
皇上揮手讓人把幾位攤主帶下去,每人賞一百兩銀子。
不久,守太廟的人被帶來了,總共二十六個人。
可能是從來沒有來過金殿,這些人的臉色蒼白,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這些人向皇上磕頭之後,皇上目光如炬看著他們,聲音威嚴地問道:“你們那天都聽到太子辱罵歷代先帝了?”
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齊聲回答:“回稟皇上,確實聽到了。”
高承名立刻站出來,神情嚴肅地說道:“皇上,現在人證都已經證實了太子的所作所為,請皇上下旨,立即懲罰太子,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靈。”
端王等人,一個個面露笑容,神情得意地看著高悠,認定他已經沒有回天之力,看到了他被押赴刑場的慘樣。
皇上的目光轉向太子高悠,冷冷地問道:“高悠,你有什麼可說的?”
高悠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回稟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他轉過身,面對那些看守太廟的人,依然神情自若地問道:“你們果真聽到我罵歷代先帝了?”
那些人點點頭,其中一人顫抖著聲音回答道:“是,都聽到了。”
高悠輕蔑地一笑,追問道:“你們真的沒記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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