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師傅瞥了眼反光鏡,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激動道:“早看見了,仇家追你?”
“能甩掉嗎?”
司機師傅立刻來了興致,抹了把頭頂為數不多的幾根毛,“我跑起來警車都攆不上我,但是得加錢。”
“沒問題,給你加五十。”
吳朝陽話音剛落,汽車猛地一個急轉彎鑽進一條看起來不像公路的小巷子,吳朝陽冷不丁本能伸手抓住扶手,手掌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黃色的計程車風馳電掣,穿梭在大馬路、小支路和一些不像路的小路上,上坡下坎穿過幾個隧道,上了幾次高架橋,後面的黑色汽車被甩得無影無蹤。
冷晴緊張坐在凳子上,右手伸入褲兜緊握水果刀,原本她在學校宿舍已準備睡覺,突然接到了吳朝陽的電話。
深更半夜他要幹什麼,還能幹什麼?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冷晴身體微微抖了一下,手裡的刀柄也握得更緊。
膽戰心驚開啟門,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滿身酒氣,一身血汙,面目猙獰的吳朝陽,嚇得她立刻就要關上門。
吳朝陽一手撐住門板推開,強行闖了進去。
冷晴靠在牆角又驚懼又憤怒地盯著吳朝陽,“我們簽了協議,兩年之內你不碰我。”
吳朝陽直接一屁股坐在她床上,“去給我打一桶水來。”
冷晴怒斥道:“我們說好了的。”
吳朝陽很是無語,冷聲道:“你再嘰嘰歪歪,這個月別想從我這裡拿一分錢!”
冷晴恨得咬牙切齒,但又無可奈何,提著水桶走了出去。
筒子樓每層樓共用兩個水龍頭,路程不遠,但冷晴卻走得很絕望。
說好的兩年股票翻兩番就放過她,這才多久就撕毀協議,還有沒有點契約精神,還要不要點臉。
滿滿一桶水很沉,但都沒有她此時的心沉。
難道今晚就要失身於這個惡魔。
最終還是逃不過被人玩弄的命運。
但還能怎麼辦,他掌握著錢就掌握著奶奶的命,也就掌握了她的命。
站在門口,冷晴深吸一口氣,最終下定了決心,死就死吧,就當被鬼壓,但他既然先撕毀協議,就別怪她不講契約精神,股票賬戶裡的50萬,她一定要給他虧得一毛不剩。
推門而入,已經做好失身準備的她,驚訝地發現吳朝陽已經躺在床上發出輕微的鼾聲。
冷晴小心翼翼走到床邊,懸著的心掉落了下來。
坐在旁邊,她得以仔細觀察這個男人,在學校迎新那天,她已經觀察過吳朝陽,長相不錯,身材很好,眼神也乾淨,要不然那天也不會選中他。
現在更加近距離看,五官立體,鼻若膽懸,劍眉飄逸,嘴唇厚實,屬於那種初看不驚豔,越看越耐看的型別。
呆呆看了很久,她發現其實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恨吳朝陽。
他出錢給奶奶治病,也解決了來自父親和嘿澀會水哥的糾纏,原本她應該感激才對,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感激不起來。
那天在童家院子,她就懷疑吳朝陽是黑惡勢力,今天這一身的血汙,更加印證了她的想法。
一想到港片裡黑.老大女人的下場,她就感到不寒而慄,心中暗下決心,等兩年期滿剛好大學畢業,到時候一定要遠離這個男人。
冷晴起身看著吳朝陽的臉龐,低聲呢喃道:“你說你幹什麼不好,為什麼非要當嘿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