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
潮溼陰冷的地道。
嶽戶侯跟著孟天仇在黑暗中疾行，身後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還有多遠？”嶽戶侯問。
孟天仇沒有回答，突然停下腳步，劍尖挑起一塊鬆動的地磚。
下面露出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環。
“下去。”他拽起鐵環，露出個僅容一人透過的洞口，“下面直通秦淮河底。”
水聲隱約傳來。
嶽戶侯沒動：“先回答我的問題。”
孟天仇臉上的刀疤在火摺子微光下顯得格外猙獰：“三年前那個雨夜，你救的那個垂死之人，是真正的七殺堂主。”
地道另一端傳來兵器碰撞聲。
“快走！”孟天仇厲聲道，“白無垢的‘血手十三殺’來了！”
嶽戶侯終於躍入洞中。冰冷的水立刻漫到腰部。
這是個半淹的水道，前方漆黑一片。
孟天仇最後一個下來，反手一劍削斷頭頂的繩索。轟隆一聲，洞口被落下的石板封死。
黑暗中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繼續。”嶽戶侯的聲音在水道里迴盪。
孟天仇摸索著前行：“三年前，白無垢勾結外敵，在堂主壽宴上下毒。堂主拼死突圍，帶著令牌逃出...”
“然後遇見了我。”
“沒錯。”孟天仇突然咳嗽起來，咳出的血絲飄在水面上，“堂主臨終前，把令牌交給你這個陌生人，就是為了不讓白無垢得逞。”
水越來越深，已經沒到胸口。
嶽戶侯突然抓住孟天仇的肩膀：“你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孟天仇的笑聲在水道里顯得格外淒涼：“因為我當時正在地牢裡——白無垢給我安的罪名，就是勾結外人謀害堂主。”
前方出現微光。
兩人浮出水面時，已是在秦淮河一處荒廢的碼頭。夜雨不知何時下了起來，和那晚一模一樣。
孟天仇癱坐在碼頭上，撕開衣襟。嶽戶侯這才發現他腹部有個烏黑的手印——“血煞掌”。
“白無垢的見面禮。”孟天仇喘息著，“我撐不了多久了。”
雨越下越大。
嶽戶侯蹲下身：“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孟天仇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塞給他：“去找...唐門大小姐...她手上有...”
話未說完，突然七枚透骨釘破雨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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