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殺豬匠

第165章 變故再起

“大人,臨潁傳來辛大人軍令,命大人即刻率軍北上!”武安君正思忖著辛表程會不會步葉戰後塵,門外便傳來鄧宿急促的聲音,帶著幾分戰場上特有的緊張感。​

武安君快步出門,接過軍令仔細核對,墨跡未乾的字裡行間透著不容置疑的緊迫。他當即轉身,聲音沉穩卻帶著威嚴:“傳令下去,點起人馬,即刻北上臨潁!”​

“槿顏,你速速返回建康,往後不得再踏足前線。”武安君看向身後的槿顏,語氣不容置喙,隨即吩咐一隊親兵,“護送槿顏從蔡州返程,務必確保安全。”​

空氣中瀰漫著山雨欲來的氣息,武安君望著遠方天際,眉頭微蹙。他能清晰地嗅到大戰將至的味道,大乾與北元,註定要在長社展開一場遠超以往的慘烈廝殺。​

不到一個時辰,唐州軍已整裝待發。八千餘人的隊伍如一條長龍,甲冑在夕陽下泛著冷光,馬蹄聲與腳步聲交織在一起,浩浩蕩蕩朝著臨潁城進發,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臨潁城內,蒲仙敖烈本已做好死守到四月二十的準備。連日來的激戰讓他眼下佈滿血絲,鎧甲上的血汙早已乾涸成暗褐色。當看到襄陽軍如潮水般退去時,他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了些許,眼中閃過一絲慶幸——再打下去,能不能撐過三天,連他自己都沒底。​

“大郎,此城已是強弩之末,接下來,就交給你了!”辛表程望著城頭的殘垣斷壁,語氣中滿是不甘,卻又不得不轉身,“我需即刻北上,與譚良弼合兵攻打長社。”​

“大人放心,下官定當守在此處,絕不讓敵軍踏出城池半步!”武安君抱拳應道。他壓根沒打算攻城,只需在四個城門外佈下兵馬,掐斷對方的糧道,保持己方後勤暢通即可。等辛表程與譚良弼拿下長社,臨潁便成了孤城,屆時困也能困死城中敵軍。​

辛表程率軍匆匆北上,將攻城戰中負傷的兩千多士兵丟給了武安君——在他看來,這些傷兵已是累贅。武安君見狀卻暗自欣喜,襄陽軍的急救手段粗糙,重傷員大多沒能撐過來,剩下的輕傷員只要悉心救治,大半都能重返戰場。這些都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老兵,稍作訓練便是唐州軍的精銳。只是……他摩挲著下巴,眼下唐州軍本就兵力緊張,要養活這麼多人,還得好好盤算一番。​

如今急救隊規模已超百人,出行皆是清一色的馬車,營地緊挨著中軍帳,戒備森嚴,非傷兵或獲允者不得靠近。軍中糙漢多有不軌之徒,直到幾個在營地門口探頭探腦的傢伙被吊起來抽得皮開肉綻,才總算安分下來。​

“玉娘,儘快收治這些傷兵,痊癒後交由各營領回補充兵力。”武安君叫來急救隊隊長玉娘,沉聲吩咐。如今的玉娘雖為女子,在軍中卻威望極高——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多少人曾受她救治撿回一命。​

“大人放心,屬下這就去辦!”玉娘學著男子模樣拱手領命,動作雖略顯生澀,眼神卻異常堅定。​

武安君隨即下令分兵,將人馬分派到四門駐守,如鐵桶般箍住臨潁,徹底斷絕了城中北元軍隊出城的可能。​

“大人,真要等長社戰事結束?”漢達索已換上漢人裝束,若非那深邃的眼窩,瞧著與漢人別無二致。​

“我軍剛經歷大戰,新兵太多,貿然攻城只會損失慘重。”武安君望著城頭飄動的北元旗幟,語氣平靜,“攻城代價太大,得不償失。”​

“據卑職推算,這城中至少還有兩千匹戰馬!”漢達索曾是蒲仙敖烈麾下將領,對其家底瞭如指掌,說這話時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兩千匹?”武安君猛地抬頭,眼中瞬間迸發出熾熱的光芒。如此多的戰馬,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財富。他初期襲擊馬場雖獲大批戰馬,可後來繳獲寥寥,附近馬場盡被北元徵用。如今殘破的臨潁城裡竟藏著這麼多戰馬,怎能不讓他心動?​

若是能拿下臨潁,這批戰馬自然歸他;可若等辛表程與譚良弼殺回馬槍,城中之物便與他無關了。兩千匹戰馬,價值高達五十萬兩白銀,武安君只覺得呼吸都急促起來。​

“只多不少。”漢達索篤定道,“蒲仙敖烈麾下本就有一千多騎兵,臨潁附近亦有馬場,如今這些馬定然都被他徵用入城了。從郾城到臨潁,這一帶的戰馬,怕是都在城中。”​

武安君這才恍然,辛表程猛攻臨潁,莫非也在惦記這批戰馬?襄陽城地處前線,辛表程耳目眾多,想必早已得知此事。他手指在案几上不停敲擊,反覆權衡利弊。​

“瑪德,幹了!”武安君猛地一拍案几,眼中閃過決絕,“通知各部,在城外多挖戰壕,廣佈拒馬,務必不讓一匹戰馬逃出去!”​

如此巨大的利益就在眼前,豈能瞻前顧後?大不了事後分些給襄陽軍便是,這般機會,錯過了可就沒了。​

臨潁城內,蒲仙敖烈剛下城頭歇息,連日激戰讓他早已精疲力盡,鼾聲如雷。​

“將軍!將軍!屬下有急事稟報!”楊成和在門外急得直轉,聽著裡面震天的鼾聲,實在按捺不住,揚聲喊道。​

“何事?”蒲仙敖烈打著哈欠推門而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眼天色——太陽都快落山了,他這一覺竟睡了四個時辰。​

“將軍,襄陽軍剛走,又來一隊兵馬把城圍了!”楊成和臉色發白,“之前襄陽軍不過圍三缺一,這隊人馬更狠,四個門全堵死了!”​

“哪支軍隊?”蒲仙敖烈滿不在乎地撇嘴,四月二十近在眼前,大乾難道還有比襄陽軍更強的隊伍?​

“唐州軍!”楊成和看了眼蒲仙敖烈,聲音從牙縫裡擠了出來。​

原本漫不經心的蒲仙敖烈頓時臉色一黑,額上青筋直跳。他在唐州軍手中屢屢吃癟,對這支山匪出身的團練兵恨得牙癢癢。​

“虎落平陽被犬欺!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咬一口!”蒲仙敖烈怒喝一聲,轉身就往城頭走,“走,去看看!”在他看來,唐州軍不過是支團練兵,人數也就三千出頭。之前在泌陽城下吃了虧,不過是對方據城而守,打了個措手不及。如今攻守易形,他城中藏著大批戰馬,定能衝散對方。​

“將軍,不可掉以輕心!”楊成和連忙跟上,“不久前在北舞鎮,這唐州軍可是硬生生擋住了來谷將軍的援兵!”他生怕蒲仙敖烈再栽跟頭——上次在泌陽城,就因輕視唐州軍,折了查哈胡蘇,連漢達索都投了敵,讓蒲仙敖烈成了軍中笑柄。好在來谷銀奴在北舞鎮鎩羽而歸,唐州軍戰力顯露,蒲仙敖烈才算挽回些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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