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珠當然不認:“給我一年時間,一年後,我必幫你找到他。”
反正道長一年後會來靈隱寺,而她只要在那時告訴蕭晉權就行,什麼都不用幹。
蕭晉權卻不好忽悠:“你如何尋他?”
江明珠未料他竟如此難搞,不得不開始思考,認真作答:“我霖州的大表哥也見過道長,且航海經驗豐富。只是你推行海禁,他出海不便。”
“若你把他舉薦給霖州市舶司,由他負責海上貿易,他便可在東海一帶為你打探道長訊息。”
蕭晉權微微眯起眼:“聖上昨夜才應允海禁,還未下達地方州府,你又是如何得知?”
啊?
還沒開始嗎?
江明珠一臉懊惱。
她就記得母親抱怨過海禁讓大表兄損失慘重,停了他經營多年的船隊。要不是海禁是蕭晉權推行的,她肯定聽完就忘,哪會關心海禁落實的時間啊!
江明珠咳嗽幾聲,謊道:“我也是聽我爹說的。”
“想不到聖上身邊也有江丞相的耳目。”蕭晉權的聲音帶了幾分冷意。
江明珠不由愣了愣,她這算是……坑爹?
天地可鑑,她爹要是會玩弄權術,知道在皇帝身邊安插耳目,上輩子至於被人陷害通敵叛國,都沒提前得到一點風聲,還讓人把相府一鍋端?
“我爹也是偶然聽說的。他對聖上忠心耿耿,安插耳目這樣的事,是萬萬不可能做的!”
江明珠說得言之鑿鑿,就差請蒼天,辨忠奸。
蕭晉權卻道:“你父親若真如此,還是早早告老還鄉,免得日後禍及自身和家人性命。”
江明珠心裡一沉,面上卻不顯半分:“還請世子說得透徹些。只要我父親平安無事,日後世子有用的到我之處,我必赴湯蹈火。”
蕭晉權道:“你父親未出仕前,寫的幾首詩過於輕狂,儘早銷燬。”
蕭晉權近日和謝家走的近,他會這麼說,多半是謝御史聽到什麼風聲,準備核實後彈劾她父親。
江明珠不知父親究竟寫了什麼,但古往今來,在文字獄上冤死的文官不計其數。
雖然上輩子此時,父親並未出事,但難保這些詩沒在聖上心裡留下刺。相府被抄雖是七年後的事,但其禍端或許早在此時就已埋下。
“多謝世子今日提點。”江明珠深深行了一個禮。
無論前世蕭晉權做過什麼,她其實都應明白,現在的蕭晉權並不欠她任何東西。
以後若能和平相處,他會是一個很可靠的盟友。
蕭晉權道:“不用,你只要信守承諾就行。”
言下之意,他是同意她的提議,重用她大表兄,為他航海尋人。
江明珠徹底放下心來。
事情談妥,天色也不早了。
江明珠不多作逗留,起身告退。
馬車停在山腳,江明珠剛要踩著矮凳上車,眼角餘光裡看見蕭晉權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手裡拿著紅色的什麼東西。
她腳步一頓,仔細看,是自己的昭君兜!
竟然又忘了拿!
江明珠頓時又羞又窘,羞的是她的昭君兜落入外男手中,窘得是她這丟三落四的毛病終究還是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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