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麼時候動手?”
虞若歡緩過來胸口那股氣,便立時變的咄咄逼人。
古璧塵神色陰鬱,“再給我一些時間。”
虞若歡冷笑道:“我看你是在拖延時間,你根本就不想動手吧,你一直在敷衍我。”
古璧塵深吸口氣,壓低聲音說道:“你有沒有為我考慮過,那可是殺人。”
“你只需要動手即可,一切後患我替你抹平,保準你不會有事。”
古璧塵快被虞若歡逼瘋了,內心又厭惡又煩躁。
明明她的惡行那麼多了,有道是蝨子多了不癢,虞若歡還在乎多背一條人命嗎?為什麼她非要逼著他親自動手。
這就是這女人的惡毒之處。
自以為捏住了他的把柄,洋洋得意於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看出來他對沈又安有好感,而她對沈又安快嫉妒瘋了,於是便想出這種折磨人的法子,逼他殺掉沈又安。
他就像虞若歡牽在手裡的一條狗,失去了作為人的尊嚴,虞若歡逼的越緊,他心底的恨就越強烈,他此刻恨不得掐死虞若歡,將她抽皮剝筋也難消心頭之恨。
但他只能隱忍,因為此刻並不是和虞若歡翻臉的好時機。
少年的面龐攏在陰影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唯獨那雙在陰影中依然發亮的雙眸,閃爍著陰冷而邪惡的光芒。
像一隻盤踞在黑暗中的毒蛇,吞吐著沾染劇毒的芯子,蟄伏著,等待著獵物暴露弱點,然後發動致命一擊。
虞若歡看古璧塵沉默著不說話,也怕把他逼太緊適得其反,想了想說道:“你不想髒了自己的手,有的是其他法子,比如暗網,只要出的起價錢,有的是殺手爭著搶著幫你殺人。”
古璧塵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會走到這一步,唇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
與惡魔共舞,最終也將墮入魔窟。
“我不太懂,你等我研究研究吧。”
虞若歡看他這副敷衍的模樣就來氣:“等你研究完到猴年馬月去了,讓沈又安多活一天我這口氣都咽不下。”
古璧塵不明白,虞若歡為何對沈又安如此深的恨意,這有些不合常理。
不過這女人神經病,也不能以常理論之。
“既然你信不過我,那你就自己動手。”
古璧塵也來了氣,她真當自己是泥人沒脾氣的嗎?
虞若歡看古璧塵動怒了,立馬挽著他的手臂軟語哄他:“好好,我再給你一段時間,對了,過幾天我家辦滿月宴,你可一定要來啊,最好能把叔叔阿姨也請來。”
古璧塵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將古璧塵送回家,虞若歡回到虞家老宅。
看著門口掛著喜字的紅燈籠,虞若歡一張臉瞬間陰沉下來。
梅青黛還在月子中心,她和孩子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家裡到處張燈結綵,為即將到來的滿月宴忙活,一掃老太太去世的陰霾,虞家各處有了生機和活力。
那麼大個孩子繼承虞家,做夢呢。
虞若歡冷著一張臉回房,越想越氣不順。
沈又安越來越猖狂,都敢當著她面嘲諷,如今又來個跟她爭家產的小屁孩。
一樁樁一件件都如此令人厭煩痛惡。
虞若歡開啟保險箱,小心翼翼的從裡邊取出一個黑色的精緻而肅穆的鐵盒。
鐵盒上有密碼鎖,虞若歡輸入密碼,開啟後,裡邊靜默的躺著一把銀色的手槍,以及四枚子彈。
槍身極其小巧,但做工無比精緻,通體由一種暗啞的、帶有冰冷質感的奇異銀色金屬打造,握柄鑲嵌著漆黑的彷彿能吸收光線的黑曜石,具有極佳的握持感,槍身線條詭異而流暢。
虞若歡手指輕輕撫摸著冰涼的槍身,只見那銀色的槍身上佈滿著如同藤曼或毒蛇纏繞般的花紋,沒有常見的巨大擊錘或突出的準星,幾乎看不到任何多餘的機械結構,顯得光滑而致命,非常便於隱藏在手包或袖口裡。
虞若歡握著手槍,對著停留在窗臺上的一隻麻雀瞄準。
一隻眼微眯,另一隻瞳眸裡流轉著陰邪的光。
麻雀察覺到危險,驚慌的撲稜著翅膀飛走了。
虞若歡嗤笑一聲,拿起一枚子彈把玩著。
子彈相比常規的22口徑的子彈還要小巧精緻,彈殼是與槍身同源的奇異銀色金屬,像一件藝術品,但它的殺傷力卻是常規子彈的二十倍,穿透力極強,能無視大多數防護。
這把槍包括子彈都是由特殊材料打造,子彈頭在發射的瞬間展開成微小的、高速旋轉的金屬花瓣倒刺,如同一朵致命的玫瑰,在體內造成巨大空腔與撕裂傷,傷口極難癒合,並且因其特殊材料,中彈者會感受到遠超常規槍傷的劇烈痛苦,總之,被這把槍射中,你最好祈求快點死,因為接下來會體會到什麼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這把槍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銀蛇之吻。
因其鍛造的材料太過稀有,全世界只有三把,其中一把就在虞若歡手中,是她十二歲生日時,父親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父親說,作為虞家的子孫,不會握搶是不合格的,虞家的每一個人,在成年時都會收到一把特別定製的手槍,父親提前將成年禮物送給了她。
虞若歡將一枚子彈裝進彈匣裡。
很久沒摸過這玩意兒了,動作有些生疏,但她很快就找到了感覺。
少女微笑著撫摸過冰冷的槍身,“沉眠了那麼久,終有你見天日的時機了。”
少女唇畔的那抹笑,詭譎而陰邪,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鬼,而她手中那把槍,就是死神的鐮刀。
——
“姐,不要再做無畏的掙扎了,本來就是我赫連家有錯在先,如今不過是撥亂反正罷了。”
赫連玉瞪了他一眼:“作為赫連家的繼承人,你要做的就是帶領赫連家走出這次危局,你看看你說的什麼話?你配當這個繼承人嗎?”
赫連衣冷笑一聲:“我本來就沒想當什麼繼承人,何況大廈將傾,所謂的繼承人還有什麼意義?”
“不行,我去求你姐夫,讓他一定要出力……。”
赫連衣阻止赫連玉打電話的動作,“姐,沒用了,這次不同以往,赫連家逃不過了,又何苦將姐夫拉下水,也好,善惡到頭終有報,這就是赫連家作為叛徒的下場,自食惡果罷了。”
赫連玉眼眶通紅,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我去求虞家……。”
“姐,你還沒看出來嗎?這本身就是一個為虞家而設的局,赫連家不過是順帶的罷了,現在還未動虞家,是背後的人在下一盤大棋,這個棋盤上的所有人,一個都跑不掉。”
赫連衣目光十分清醒。
赫連玉搖了搖頭:“不是有傳言虞弗笙擺平了嗎?虞家不會有事。”
赫連衣:“獵人設定陷阱時,通常會先讓獵物放鬆警惕,待獵物踏入陷阱,猝不及防給予致命一擊,這才是最高明的獵手。”
赫連玉喃喃道:“到底是誰?”
她猛的抬頭:“阿衣,你人脈廣朋友多,你能否告訴姐姐,背後到底是什麼人?”
赫連衣嘆了口氣:“連虞家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我只知道,那背後的人我們惹不起,乖乖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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