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見她這副模樣,冷哼一聲:“做侍妾的本分!”
凌曦愣住。
秦氏放下手中書卷,身子直得像佛像一般。
“按理,在晏兒晨起前,你便要起身準備早膳,服侍晏兒洗漱穿衣。”
凌曦心裡翻湧:這不是晚照的活嗎?
她要是接過來,晚照做什麼?
她偷偷瞄了一眼秦氏,見對方臉色不善,便沒有多言。
只能垂眸,假裝認真恭聽。
秦氏繼續說道:“侍奉夫君,本就是你份內之事。”
凌曦咬了咬嘴唇,努力控制面部表情。
秦氏心中極是不悅。
這些天,她讓王嬤嬤盯著觀山院。
這凌曦,日日睡到日上三竿不說,平時也是懶散得很,淨看些市井話本子。
女戒有云:婦人有三從之義,無專用之道。
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
這凌曦入沈家也有段時日,卻絲毫沒有為人婦的自覺。
成日裡無所事事,懶散度日。
哪裡有半分侍妾的樣子?
秦氏重重地放下茶盞,發出“砰”的一聲脆響。
凌曦的雙睫顫了顫。
“你既已嫁入沈家,便是沈家婦。”
秦氏厲聲說道,“就該恪守婦道,侍奉夫君,相夫教子。”
她見凌曦低著頭不說話,以為她是知道錯了,語氣稍緩:“晏兒是沈家獨子,前途無量。”
“你若想在沈家立足,便要好生服侍他,為他分憂。”
凌曦心裡翻了個白眼,分憂?她現在只想分床!
可眼下她在沈府還未站穩腳跟。
雖有沈晏撐著,可也不能次次讓他與秦氏揹著幹!
畢竟他們才是打骨頭連著筋的親人,而她只不過是個妾!
“你可明白?”秦氏銳利的目光射向凌曦。
她連忙點頭:“妾身明白。”
秦氏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下去吧。”
凌曦行禮告退。
走出秦氏的院子,她找了個無人的角落伸展了一下身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呼,總算應付過去了。
這古代的規矩真是要人命!
她緩緩走向觀山院,一邊思索。
沈晏雖對自己有愧,但還不夠深。
此事雖因他起,可他也給了自己庇護之所。
再說了,就那一點愧疚能持續多久?
她撇撇嘴,心裡沒底。
上次雖救了謝崢,成為了鎮國公府的恩人、謝昭昭的朋友。
可實際上,若是遇到些大事,鎮國公府是否能助她,還不一定。
更何況,要是自己挾恩以報,想來傅盈秀更樂意一次性用黃金將此恩情買斷。
凌曦停下腳步,抬頭望天。
都說外國的月亮比國內圓。
可古代的太陽,也沒現代的暖和。
她嘆了口氣。
偉人說了,尊嚴只在劍鋒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內!
只有真將權、財、勢握在手裡,才有資格上談判桌。
否則,只是單方面地被碾壓。
她輕咬下唇。
到底從哪裡尋找突破口呢?
她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
“凌小娘,郡主送信來了。”
恩?
她這才回過神來,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觀山院的門口。
晚照見了她迎了上來,雙手遞信。
信?
凌曦挑眉,取過信,看了起來。
謝昭昭在信中向她大吐苦水。
傅盈秀和謝國公吵架了,一氣之下說要去白馬寺住兩天平心靜氣。
謝國公和兄長又不在家,只能她看顧弟弟,被小胖墩氣個半死。
詢問凌曦是否還記得在陳家桃園裡說的那個百花釀……她饞了。
百花釀!
凌曦笑了出來,這還真是瞌睡送枕頭。
謝昭昭不說,她還真忘了這事兒。
原主自是不會釀,可現代的凌曦,從小就跟在爺爺屁股後頭討酒喝!
爺爺是個酒痴,猶愛古方酒。
這麼些年,一直不斷琢磨搗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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