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開完會,我們浩浩蕩蕩地向青龍鎮進發。四輛車,十四個人,外加大量物資和十頭牲口,這陣仗確實不小。
路過青龍鎮時,兩個面色黝黑的山民攔住去路,盤問來意。賀哥倒是機靈,張口就來:“我們是地質勘探隊的,上面派來勘察礦產的。”還真讓他糊弄過去了。
夜幕降臨時,我們在距離青龍鎮四五公里的山溪邊安營紮寨。三塊巨石之間形成的天然空間,成了臨時大本營。溪水潺潺,蟲鳴陣陣,要不是為了那件事,倒像是來野營的。
“這地方不錯。”賀哥難得說了句實在話,“就是雨季容易發山洪,現在乾旱,倒是不用擔心。”說著,他又開始吹噓自己以前如何如何。
我注意到他說話時,眼睛總是不老實地往華姐和幽月身上瞟。那兩個跟班也是一樣,眼神裡帶著說不出的意味。
夜裡,大家各自找地方休息。幽月和華姐睡在越野車裡,幽鼠寸步不離地守在車旁。我躺在地上,聽著溪水聲和蟲鳴,卻怎麼也睡不著。
營地裡此起彼伏的鼾聲中,我聽到細微的腳步聲。正要起身檢視,一聲尖叫劃破夜空。
“啊!”是幽月的聲音。
“怎麼了?”幽鼠第一個衝到車窗前,手電筒的光柱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弧線。
我也立即跑了過去,遠處傳來其他人被驚醒的動靜。
幽月臉色發白,身體微微發抖:“剛才...有人摸我...”她的聲音很輕,卻讓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該不會是我吧?”華姐打趣道,試圖緩和氣氛,“我有時候睡覺會夢遊。”
正當氣氛緩和時,賀哥突然開口:“其實是我在做夢,夢見摸你屁股...”他的語氣輕佻,帶著幾分挑釁。
“閉嘴!”幽鼠怒吼,轉身就要衝過去,“你他媽能不能別總耍流氓?”
“關你屁事!”賀哥瞬間暴怒,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手下,“你也配在這指手畫腳?老子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我看著劍拔弩張的場面,心裡暗叫不好。這才第一天,就要出事了。
“都給我住手!”我沉聲喝道,“大家都冷靜點。幽月,你確定是有人摸你?不是夢?”
幽月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我不確定。可能是做噩夢了。”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猶豫。
“行了行了,大家都回去睡覺。”華姐打著圓場,“明天還要趕路呢。幽月,你來我這邊睡,我看著你。”
人群漸漸散去,但空氣中依然瀰漫著一股火藥味。我看了看錶,凌晨三點。天還沒亮,但我知道,今晚註定無眠。
賀哥回帳篷前,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年輕人,別太沖動。山裡頭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活著出去才是正經。”
這話聽著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脅。我沒有接話,只是默默注視著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遠處的溪水依舊潺潺流淌,但那聲音現在聽來卻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