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鴦稍微輕鬆點的是，還沒有輪到她，先可以輕輕鬆鬆看著連嬋和葉苒怎麼應對。
只是今天驟聞母親的表述...似乎...難題已經是迎刃而解。
直系親人就母親一位，她的接受，代表問題解決了一半。
剩下一半，隨著舉家搬到長安來，亦是煙消雲散。
隔著幾千裡，即便是背後蛐蛐，也是聽不見，何況還不一定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選擇長安，自然是有我的一份私心，當年你爸帶著我來過，而且，西北望，我也能有點安慰。”
說到這裡，林默的臉上隱隱浮現出來一絲絲的笑意。
而這時，窗外近處的燒烤攤，老闆已經是抓著一大把的烤肉撒上香料。
好像聞見了當年的味道。
徐青鴦低下頭，情緒激盪，但也不曉得怎麼表達，和母親說感謝麼？
有點不對勁。
抱著埋頭痛哭，那些年過去，多少有些沒辦法那麼親近。
片刻後，她抬頭順著林默的視線看向窗外。
似乎這座城市，也變得親近起來。
.......
一夜無話。
各自躺在床上，徐青鴦踏踏實實睡了一個晚上，準確來說，是後半夜。
上半夜那叫一個輾轉反側，激動，傷感，各種情緒反而交織。
第二天早上要不是張澈打電話提醒，她還睡得香。
是等了很久，沒見開門出來，怕是誤了吃早餐的時間，九點就結束自助。
更有點害怕晚上有沒有出現什麼不可控的情況。
好在，看見徐青鴦的時候，對方嘴角勾著笑意，還有些如沐春風的意思。
張澈覺得莫名其妙，這一路，對方多少還是有些心事重重的。
吃飯的時候。
喝了碗胡辣湯，抬眼看了下，張澈還是說道。
“阿姨，找了幾個房子，等會去看看？”
這是不得不幹的事情，總不能安頓下來，天天住賓館。
有私人的空間，才有家的味道，哪怕人生地不熟，味道只有那麼一絲絲。
“好。”
林默乾脆的點點頭，根本就不帶客氣的。
搞得張澈又是一愣。
徐青鴦小心觀察著，心裡偷偷笑，她還沒有把昨天晚上母親的態度轉達。
嗯，不能讓某人太得意，總要操心煩惱些時日才好。
不過，有些能把母親脈的她，輕易能明白母親不客氣的想法。
都把女兒拐走了，接受點東西，根本就不帶客套，或者說，應該的。
當然，更多的還是解決兩個人之間的麻煩。
徐青鴦曉得，母親只有這樣做，自己和張澈，才會真正安心下來。
吃完飯。
類似於星城的那種商務車，已經是停在樓下等著在。
只是這次多了個房屋中介。
第一套房子，獨門獨院的小別墅，有些年頭，稍有些舊。
對於張澈來說，怎麼選擇也有些困難。
畢竟葉苒的房子就在西湖邊，徐青鴦也知道，即便是沒看過，但這種平衡，多少還是要保持。
考慮林默的接受程度，才找了個二手舊的。
“這有些大了，我一個人住冷清得很。”
林默站在門口看了眼，搖頭拒絕。
如此張澈心裡稍稍有了點數，拿過冊子翻了翻，指給中介。
來之前，是做了些備選。
這麼一表態，目標自然就是能縮小些。
第二套房子相對於剛剛的那套小別墅，樸素得多，名字更是如此。
和國內大多數小區取名一樣，某某新村。
小區大概有幾十棟。
每棟分甲乙單元，一共五層。
張澈挑選的是在三層。
一層不是住人的，多是倉庫。
考慮就是這人年紀大了，上下樓梯不怎麼方便，至於第二層，有點潮溼，下水什麼的可能會有影響，直接給去掉。
林默站在樓道口，並沒有直接拒絕。
跟著中介進了門。
這種老房子，倒也沒有多少的公攤，三室一廳，幾乎有一百二十平。
客廳和廚房尤其的大。
甚至於還有一個陽臺，這會兒種了些花花草草，以及辣椒。
朝天椒到了時辰，這會兒是紅彤彤的，瞧見了都是能感覺到舌尖在分泌出來口水。
裝修的話，似乎就在這幾年，還算新。
傢俱很全，電器有點缺。
中介自是會察言觀色的，見林默四下看，還帶用手開啟櫃子，便是心裡有數，開始介紹。
“這之前是個大學老師的房子，維護的很好，那些花花草草就是她種的，不過我聽說是南方人，呆不慣這邊，老公也在南邊，這次找了機會走，一家團聚去了。”
“房子是好房子，都看到了，還有這居住環境，也好，菜場就在小區隔壁，走路五分鐘，這樓下還有個幼兒園，上學方便，安全性也好，對面就有個派出所。”
“......”
中介一頓吹得天花亂墜，但張澈是之前就是了解過，基本上大差不差。
樓下的確有個幼兒園，只是現在按照這一點來推銷，多少早了些。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扭頭看了眼徐青鴦。
女孩對目光依舊是那麼敏感，察覺後，白了眼。
想什麼呢，還孩子...不曉得哪年的事情了。
即便有，也應該不會在這邊上幼兒園吧？
“就這套吧。”
林默站在辣椒前，伸手觸碰了下，葉子翠綠，果實鮮紅，到底是豐收，還是極具生命力的火熱。
她也分不清了。
但是這套房子，很滿意。
剛剛一路過來，只覺得小區裡面滿滿的人氣，小孩子跑過來跑過去，家長在呼喚。
頭髮斑白的老人們拉著椅子在藤架邊說笑著。
她並不覺得這一切吵鬧。
......